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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源非含笑看著他,還夸贊了一句:“不錯?!?/br> 簡易老臉一紅,總感覺被當成了幼兒園的小朋友。 菜品味道很不錯,用餐期間簡易很想聊聊天,但洛源非似乎不習慣在餐桌上說話,握著刀叉的動作嫻熟優(yōu)雅,他輕松將牛排劃開,精致的瓷盤沒發(fā)出任何聲響。 簡家是簡爸這輩才富起來的,一窮二白打下來的天下,對孩子們不太拘著,沒學過這些規(guī)矩。 簡易看得一愣一愣的。 洛源非抬頭,盯著他的臉看了兩秒,而后低頭繼續(xù)手里的動作。 “因為經(jīng)常見國外客戶,公司每月會進行禮儀培訓?!甭逶捶前亚泻玫呐E欧旁诤喴酌媲埃侔阉膿Q過來,問:“是不是挺像樣的?” 簡易目光情不自禁放在他手上:“很好看?!?/br> “想學嗎?” 簡易抬頭看他,對上洛源非深褐色的瞳孔。 “我教你?!?/br> 那必然是想的。 洛源非給他示范動作,如何讓姿勢看起來更有觀賞性,下手要用幾分力,講得十分細致,偶爾會伸手親自糾正他的姿勢。 簡易一動不動,洛源非觸碰到他的指尖,能明顯感覺到年輕人緊繃的肌rou。 “別緊張?!彼兆『喴椎氖滞螅I他切著一小塊牛排。 簡易耳尖泛血。 他很想學,但腦子不允許,所有感官都涌到了手上。 牛rou被切開,洛源非毫不吝嗇地給了夸贊:“做得很好?!?/br> 簡易應了一聲,將小塊兒牛rou吃了,沒敢看面前的人。 洛源非也跟著坐直身子。 而后兩人話題多了起來,大多數(shù)是簡易在說,洛源非聽著,適時給些回應,表示自己認真在聽。 后面說到工作,男人的話才多了一點。 或許是算半個同行的原因,簡易察覺到洛源非對自己的工作非常感興趣,簡易挑著些不重要的講了。 “看樣子,是那個工作室的扶持計劃救了你們。” “對,得謝謝他們老板,不然我就失業(yè)了,今天這頓牛排也吃不成。” 洛源非眼中的笑意深了點:“想要怎么謝?” 簡易哪真考慮過這個問題,又見不到人家老板。 他隨口道:“送面錦旗?” “錦旗?” “不好嗎?” 然后就看見對面男人以拳抵唇,眉眼都染了層笑意。 簡易也知道這點子很沒創(chuàng)意,躺平任嘲:“想笑就笑,別憋壞了身子?!?/br> “沒有,很好?!甭逶捶菙苛松裆J真看著他:“那么,我就等著了?!?/br> 簡易:“……嗯?” 洛源非:“送完以后告訴我,萬一以后……” 他頓了一下:“有需要借鑒的地方?!?/br> 對方的眼神實在太過期待,簡易已經(jīng)開始思考這事兒告訴勞哥后要承擔什么后果了。 這頓飯吃得十分愉快,接近尾聲時洛源非去外面接電話,簡易找服務員買完單后就在原位等。 他打開購物APP,找到好評最高的錦旗制造商。 正在和店家就落款名字掰扯時,耳邊響起一道欠揍又熟悉的聲音。 “喲,這不是簡二少嗎?怎么坐在這里用餐?” 簡易一側目,就看見郝中杰似笑非笑盯著他,臂彎里摟著一個打扮時尚的女生。 簡易收起手機,往椅背一靠,姿勢隨意不羈:“這不能坐?” “能,當然能?!焙轮薪芊砰_女伴,把面前的椅子一拉,正要往下坐,卻被簡易一腳勾開。 “那你這么多廢話?” 郝中杰呵了一聲:“這不是看你委屈嗎?約不到包間告訴我啊,這家店是我兄弟新開的,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br> 簡易嘖了一聲,皺眉:“晦氣?!?/br> 他站起身:“不缺那點兒錢,一個位置也能整出這么多戲來,但凡你文化課努力一點,北影親自上門頒發(fā)通知書。” “你——” “你屁股金貴,那包間還是你用比較合適?!焙喴紫肱呐乃募?,伸到一半又縮了回去,“走了,別送?!?/br> 他往門口走,卻被郝中擋住了去路。 簡易懶洋洋地看著他:“今天心情好,不想湊人。” “碧陽公園那塊地,你家還在等著吧?”郝中杰心情本就不好,現(xiàn)在也只想讓簡易不痛快:“回去告訴簡則,郝家和承宇的初步意向合同已經(jīng)下來了,云朗沒戲。” 最后幾個字,是從齒縫中擠出的痛快。 簡易卻比他想象中的要淡定:“這事兒你去跟簡則說,跟我說有什么用?!?/br> 他語氣很淡,側目看過來的神情,眼睛里只有兩個字——有病。 郝中杰很不爽。 每次都是這樣,每次都是這個表情。 他們一樣是個富二代,都愛玩跑車、泡酒吧、大把錢往外撒,除了違法犯罪的,什么都玩。 但他們又是不一樣的。 簡易雖然玩的花樣多,卻從沒耽擱過學習,重點高中,知名大學,一路順坦。 簡易和他們是同類,卻也是異類。 郝中杰已經(jīng)看不慣他很久了。 他想讓簡易被踩進泥里。 洛源非打完電話,剛過來就聞到了硝煙的味道:“簡簡。” 郝中杰眼睜睜看著剛才還滿是煩躁不耐的二世祖瞬間變了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