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公司后，池寧發(fā)現(xiàn)梁行野去開會了，在辦公室等了半天，一直沒等到人。早上起得太早，他越等越困，打了個哈欠，趴在辦公桌上睡覺。

    梁行野開完會，邊跟顧旭聊方案上需要改進(jìn)的地方，邊往辦公室走。推開門，看到桌上趴著個腦袋，梁行野對顧旭說：“基本上就這樣，你先回去?！?/br>
    梁行野關(guān)上門，走到辦公桌前，曲起手指敲了敲。池寧抖了一下，從睡夢中驚醒，抬起頭，慢吞吞地說，“你開完會了嗎？”

    “是，”梁行野抽了張紙給他，“擦一下口水?！?/br>
    池寧抿了下唇，果然濕乎乎的，他一把接過紙，胡亂擦干凈。梁行野又遞給他一張：“桌子上的也擦一下?！?/br>
    池寧低頭一看，硬朗的棕黑桌面上殘留著幾滴水跡，他眼疾手快地清理掉。發(fā)覺梁行野還看著他，池寧連忙解釋：“我躺著睡的時候不會這樣?！?/br>
    梁行野笑了聲，很給面子地附和：“可能是睡姿不對?！?/br>
    “我趴得太用力了?！背貙幧酚衅涫碌貞?yīng)。

    “休息室里有床，怎么不去里面睡？”

    “我等你去吃飯，”池寧站起來，把座位讓給梁行野，跟炫耀似的，“我最近賺了好多錢，想請你吃飯?！?/br>
    “你之前說爺爺給我的錢算我自己賺的，”最近降了溫，池寧穿著件米白的薄外套，拉鏈拉到頭，藏住了下巴尖，他把手?jǐn)n進(jìn)口袋里，仰頭望著梁行野，“你想吃什么？去我們上次去的那家餐廳可以嗎？”

    賺的第一筆錢，用來請他吃飯，梁行野看著池寧那雙仿佛含著光的眼睛，拒絕的話說不出口，沉吟了幾秒，應(yīng)道：“可以?！?/br>
    桌上的東西被池寧睡亂了，梁行野簡單收拾了下桌面。池寧湊到他面前：“梁行野，我還學(xué)會了幾首曲子，爺爺說我很有天賦?！?/br>
    “家教老師也夸你很聰明?！背貙帉W(xué)認(rèn)字學(xué)得很快，日常用語基本都認(rèn)識，也能寫出一部分，就是字有點(diǎn)丑。梁行野將筆扔進(jìn)筆筒，“走了。”

    兩人出了辦公室，并排走在走廊里，不時有人朝梁行野打招呼，梁行野一一向他們點(diǎn)頭示意。

    進(jìn)了電梯，梁行野仰起頭，緩解脖子的疲勞，池寧站在一邊，想起梁行野早上跟他說別墅那邊已經(jīng)收拾好了，便問梁行野：“我們今天就要搬家嗎？”

    “不用搬，那里該有的東西都有，晚上直接過去住就行?！绷盒幸罢f，“對了，你房間在我的隔壁，我讓人稍微給你布置了一下?！?/br>
    “布置了什么？”

    電梯“?！钡匾宦暤搅耍盒幸半S口說：“一些裝飾品?！?/br>
    餐廳離公司不遠(yuǎn)，兩人走著過去，十分鐘左右就到達(dá)了目的地。池寧來過很多次，已經(jīng)輕車熟路了，找了個靠窗的半開放式位置坐下。

    菜上得很快，梁行野點(diǎn)的，清蒸鱈魚，蘆筍蝦球，素炒青菜，還有一個人參鵪鶉湯，清淡又家常。池寧吃幾口飯，就看一眼桌上的鱈魚。

    以前梁行野吃的都是香煎鱈魚，切成了小塊，這次整條清蒸。剛上菜時池寧沒認(rèn)出來，等他夾鱈魚旁邊的蘆筍蝦球，魚眼對魚眼那刻，才發(fā)現(xiàn)梁行野最愛吃的鱈魚，竟然是深海里經(jīng)常在他身邊游來游去的小白魚。

    池寧看著梁行野用筷子剔下雪白的魚rou，蘸汁，夾起放進(jìn)嘴里，慢慢的，魚越來越瘦，到最后只剩下了個魚頭。

    梁行野見池寧盯著他看，半天都不動一下，手在池寧面前晃了晃，“整天看我干什么？吃飯?！?/br>
    “啊，”池寧慌亂地回神，埋頭在碗里扒拉蝦球，“在吃?！?/br>
    梁行野舀了碗人參鵪鶉湯，喝到一半，想起今天有事，把湯匙擱到一邊，對池寧說：“我媽今天生日，下午我要去一趟許家?！?/br>
    他頓了頓，又說：“如果待到比較晚，我會叫人先送你回別墅區(qū)。”

    池寧嘴里塞著蝦球，臉頰一鼓一鼓的，“嗯”了聲。

    第23章 地下拳擊場

    晚上池寧只買了個飯團(tuán)吃，他在小廣場上磨蹭到梁行野往常下班的時間，晃回了公司。沒見到梁行野的蹤影，應(yīng)該還在許家過生日。

    他等啊等，等公司里的人陸陸續(xù)續(xù)都走了，也沒人來接他。

    最后一個離開的人發(fā)現(xiàn)梁行野辦公室里有燈，以為梁行野忘關(guān)了，試探著敲門。池寧便跟他一起下去了，那人去地下停車場，池寧在一樓出了電梯，他走到小廣場上，四周空蕩蕩的，只有寥寥幾個路人，連陳向東也回家了。

    晚上起了風(fēng)，吹得樹葉唰唰作響，池寧拍掉肩膀上的落葉，蹲在路邊，給梁行野發(fā)信息，沒回，打電話，響了段時間后自動掛斷了。

    落葉刮過地面，像一群棕褐色的小人邁腿往前奔，池寧望著卡在地磚縫隙里的落葉，有點(diǎn)發(fā)愁，他知道怎么打車，也有大平層的鑰匙，但梁行野說今天搬家，他不知道別墅的具體位置在哪兒。

    池寧蹲得小腿發(fā)麻，想站起身緩一緩，有輛車滑到他面前，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赝Ｗ。痤^，從開著的車窗里看見了紀(jì)宣。

    “池寧你怎么蹲在這，我不是發(fā)消息給你了？”紀(jì)宣探著身子打開車門，“我說我會晚點(diǎn)到，讓你去公司大廳等著?！?/br>
    “我不知道，也沒收到你的信息?！背貙幋炅舜昴?。

    “我沒發(fā)信息給你嗎？”紀(jì)宣納悶地打開手機(jī)，一拍方向盤，“我靠我忙暈了，錯發(fā)給別人了，你趕緊上車，我送你回家?！?/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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