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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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寬闊,月亮在海面上灑下細(xì)細(xì)碎碎的的銀光。 付羽山一出來就被冷的打個激靈,躁悶感也被吹散。 付羽山把手中的酒杯放在圍欄上,摸出煙來點(diǎn)燃,身后跟來的人他連看也不看一眼。 付陽根本不在意,瞇眼看著海面,喝光杯里的酒,隨手放圍欄上。在漫不經(jīng)心地問“怎么樣?” “什么?” “你老婆?!?/br> 付羽山吐出煙霧,挑挑眉毛“可以?!?/br> “比你養(yǎng)著那個呢?” 付羽山笑起來“你到底在說什么?” 付陽惡劣地笑著看向他“你真當(dāng)紙能包住火?” 付羽山不應(yīng),輕輕敲敲煙,煙灰就落在地上。 付陽繼續(xù)笑“你看女人的眼光,倒是跟你爸一樣?!?/br> 拿煙的手一頓,猛抽一口煙,付陽得意起來“不過像你爸也沒事,上不得臺面的女人和孩子,隨時都能扔。” 付羽山笑起來“那確實(shí),賣娘家房子補(bǔ)貼我的老婆跟懷孕的小叁,是我我也當(dāng)然不要小叁了,你說是不是?” 付陽變了臉色,正想說話,手腕已經(jīng)狠狠一緊,胳臂也被折向身后。 付陽被扣住了手,肋骨磕在了圍欄上,付羽山的胳膊肘壓著他的脊背,笑笑說“我跟我爸確實(shí)一樣,都是沒什么感情的賤種。只是他老看人姓什么?!?/br> 付陽不敢說話,付羽山的煙頭就在他臉旁邊,付羽山還是笑著“聽說你最近又賠了些錢,這次表嫂準(zhǔn)備賣哪套房子?還是準(zhǔn)備跟你離婚?” “你覺得,我送你坐大牢,或者是要你的命,誰會替你叫屈?” 沒有等到回應(yīng),付羽山笑起來,聲音說的很低,告訴他“怪不得你做不成生意,原來連這點(diǎn)眼色也沒有?!?/br> 付羽山松開付陽,煙頭扔在他剛剛的杯子里,拉拉衣服,含著笑說“過幾天公司要查賬了,叫你爸快點(diǎn)把錢補(bǔ)上吧?!?/br> 已經(jīng)離開了,還折回來,推推眼鏡,沖他舉舉杯“對了,今晚酒吧的事你別放在心上,他們就是隨便查查,放心吧堂哥?!?/br> 海風(fēng)吹的付陽起雞皮疙瘩,他站在風(fēng)里,還能感受到肋骨的疼痛。 他想起那年初見付羽山的模樣。 手臂打著石膏,一張拽的要上天的臉,誰說話都愛理不理。 付卿笑著問他“既然你不愿意認(rèn)我這個爹,那我把你放給那幫人也無所謂了?” 狼仔一樣的付羽山就仰起頭來,不屑地看著付卿“我媽是千人騎的婊子,你是我哪門子的爹?” 時間過的太久,付陽都忘了,這個笑面虎,骨子里是個六親不認(rèn)的賤種。 屋里富麗堂皇的燈把眾人照得鍍上了金。付羽山的頭發(fā)順到了后面,眼鏡擦的干干凈凈,沒有一點(diǎn)灰塵。蔣佳麗過來挽他的手臂,端著香檳笑著責(zé)備他“真是的,剛剛繞了一圈也沒看見你。過來,跟你蘇阿姨道個謝。我在潯海這幾天都是她跟凝凝陪著我?!?/br> 付羽山就微笑,對著眼前的陌生貴婦人抬抬酒杯“給蘇阿姨添麻煩了,我媽跟我說了好多次,說這幾天玩的很開心。我本來剛剛就想過來道謝的,只是剛剛有點(diǎn)事耽擱了下?!?/br> 蘇梅笑著擺擺手“不存在辛苦,不存在辛苦。就是跟你媽順路一道玩的事?!?/br> 等蘇梅說完,蔣佳麗立馬接“誒,可不能這樣說。凝凝幫我挑的衣服可合我意思了,找的那些地方,都有意思!要不是你們帶著我哪能找到這些地方???對了,小山,這是你蘇阿姨的女兒,比你小叁歲,去年才畢業(yè)呢?!?/br> 付羽山就伸出手,笑著對薛蘇凝自我介紹“你好,付羽山?!?/br> “薛蘇凝?!卑變舻囊粋€小姑娘,有點(diǎn)rou,跟方夏差不多高,漂亮也有氣質(zhì)。 蔣佳麗笑著去挽蘇梅“行了,讓兩個孩子聊聊,咱們那邊坐坐去。”轉(zhuǎn)臉又對付羽山囑咐說”帶凝凝去跳跳舞,別跟個木頭似的只知道生意上的事?!?/br> 兩個長輩就笑起來,付羽山有些無奈地沖那個女孩笑笑,對方很理解地也沖他笑一下。 這里觥籌交錯,人們都在認(rèn)識新朋友,遠(yuǎn)比土地更適宜根系的生長。 ………………………………………………………………………………………………………………… 屋子里沒有開燈,空空蕩蕩只有握著手機(jī)不知所措的方夏。 道歉的短信、找借口的短信、承諾不再犯的短信,方夏發(fā)了之后又刪除自己手機(jī)上的記錄。每一封短信都讓她覺得自卑。她也害怕付羽山的不回復(fù)。 但是她沒有忘記發(fā)了哪條短信,也沒有忘記其中的內(nèi)容。 等到能說的都說完,方夏抬起眼,看著空蕩蕩的黑暗屋子,覺得壓力從四面八方來。 腦子很亂,是朋友們擔(dān)心而探究的眼神,是付羽山冷漠的神情。是ICU里昏睡的母親,也是她光著腳在攔住付羽山車門的可憐模樣。 方夏還穿著瑜伽服,身上還有火鍋味。 她面無表情地走回房間,洗澡、吹頭、躺下。 屋子很大,只有她的聲音。 方夏關(guān)掉了燈,躺在寬闊的床上,睜眼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