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頁
高嶸拿著書本進(jìn)來了,廖星趕緊跑過去獻(xiàn)殷勤。 “夏稚!Mason!”高嶸走過來,微笑道,“多虧了你倆,我家商場的官博也火了一把,原來蹭熱搜是這么好的事情,我已經(jīng)跟我爸說了,以后你和你簽約的品牌來我們商場做活動,都不收場地費和服務(wù)費?!?/br> 謝蘭舟:“是我們應(yīng)該謝謝班長?!?/br> 班上的同學(xué)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討論那天的事:“……我聽說爆料的人是高二七班陳迪的哥哥,那小子天天抱著個相機(jī),說不定就是他偷拍的!” 廖星和幾個男生義憤填膺:“一會兒下課把那小子拎上來問問清楚!” “十班有人說,陳迪還偷拍過校霸,被校霸‘教育’過。” “夏稚,他哥哥后來怎么著了?不告他不行!必須讓他吃吃苦頭!” 夏稚:“他人在國外,我們已經(jīng)通過律師聯(lián)系過了,只能等他回來?!?/br> “真慫!網(wǎng)上都說他是收了晨星傳媒的好處,才敢這么爆料,真的假的?” 謝蘭舟:“這個不知道真假,晨星除夕那天的流量確實比光夏要多一倍。不過這件事不能僅憑猜測,還是要等他人回來才能下定論。” “他連弟弟都不要了自己躲起來,這還是人嗎!” “我聽說陳迪家只有他跟他哥倆人,開家長會都是他哥來,從來沒見過父母或者其他親人?!?/br> “嗯,我也聽說了,陳迪是高一下半學(xué)期從別的學(xué)校轉(zhuǎn)學(xué)過來的,跟他哥一起住,平時都是自己打車上下學(xué)。” 廖星忿忿不平:“不管這些,誰一會兒跟我下去找陳迪?” 幾個男生舉手響應(yīng)他。 高嶸阻止道:“你們能冷靜點嗎?這些事交給警察好嗎?別因為你們氣不過就給夏稚和Mason招黑!” 班長有威嚴(yán),而且說的在理,廖星和其他同學(xué)都紛紛贊同:“對對對,是我們考慮不周!” 雖然外面春寒料峭,但是夏稚卻感覺到了溫暖,微笑道:“謝謝你們,初五那天也多謝大家?guī)兔D(zhuǎn)發(fā),我都看見記在心里了,如果將來有需要我和Mason的地方,請盡管說!” 一整天,他和謝蘭舟都在當(dāng)面或者用信息聯(lián)系感謝幫助過他們的同學(xué)。 放學(xué)后兩人才有時間去馬房看昨天運回來的兩匹馬。 已經(jīng)靜校了,人很少,路過學(xué)?;▓@時,謝蘭舟拉拉他的袖子,示意他往遠(yuǎn)處的小鐘樓看。 小鐘樓只有兩層高,在高大樹木的掩映下完全起不到報時的作用,只是花園里用作裝飾的小洋樓。 白色天使浮雕墻下面站著兩個人,一個穿著晶石校服的男生和一個穿著白色羊羔絨短外套、緊身牛仔褲配長靴的女孩。 兩人輕手輕腳從另一邊貼墻靠過去聽,陳迪一上來就很急躁,聲音高了一些,甚至少了他平日里的怯懦:“……你能不能別來學(xué)校了?你不是早就退學(xué)了嗎?” 顧天晴沒有理會他這個問題,問道:“你哥、陳海鯨到底什么時候回來?”她比陳迪還要高,化著濃妝,幾個月不見竟然有了點社會人的成熟感。 陳迪:“我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回來……” 顧天晴:“我根本聯(lián)系不到他!你是他親弟弟,他總該給你打電話吧?”她朝陳迪伸出手,“手機(jī)給我!” 陳迪瑟縮著猶豫了一下:“你適可而止吧!警察懷疑那些照片是我拍的,我念在我哥喜歡你,沒把你說出去,他因為你現(xiàn)在都回不來,你還要怎樣?” 顧天晴伸手就去掏陳迪的兜:“別說廢話!把手機(jī)給我!你哥回不來是因為夏稚報警要抓他,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你告訴我,他爆料晨星是不是給錢了?肯定給錢了!” 她急躁道:“夏稚在學(xué)校里那些照片都是我拍的,他怎么能獨吞好處費?那里面有一半錢是我的!” 陳迪捂著兜,臉急得都變了形:“我哥沒收晨星的錢!他不是那樣的人!”他本來膽子很小,此時不知哪里生出來的勇氣,反手抓住顧天晴的手腕,“你跟我去警察局!” 顧天晴輕而易舉地掙脫開:“你哥給你的生活費呢?他不回來,總得給你錢吧?你把生活費給我!” 陳迪:“我沒有錢!我也很久沒接到我哥的電話了……” 顧天晴的表情在委屈和憤怒中來回切換:“陳海鯨,王八蛋!說什么我是他的繆斯女神,要帶我進(jìn)入娛樂圈,他媽的都是騙我的!虧我還這么相信他……” 她越說聲音越小,最后蹲在地上捂著臉,纖細(xì)的肩膀輕輕抖動,應(yīng)該是哭了。 陳迪有些不忍心,勸道:“我相信我哥也是迫不得已的……娛樂圈有什么好的?我哥他在成名之前,每天早出晚歸還要受人欺壓,他雖然不說,但我能看得出來,他活得很不開心……” “你還那么年輕,干點什么不好?我記得你以前的學(xué)習(xí)成績可是年級第一,干嘛要退學(xué)?” 顧天晴:“認(rèn)識了一些朋友,做兼職模特賺了不少錢,上學(xué)就耽誤工作了……他們說我長得好看,干嘛不靠臉吃飯?也是啊……人生不就是賺錢嗎?既然老天給了我好的樣貌和身材,我何必那么辛苦學(xué)習(xí),還要看人臉色?” 陳迪:“那不一樣……”具體哪里不一樣,他又說不上來,“還是要學(xué)習(xí)的。” 顧天晴:“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 這時陳迪兜里的手機(jī)響了起來,顧天晴身子緊繃起來,但是不動聲色,繼續(xù)蹲在地上抽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