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舟：“…………”

    雖說有點別扭，但李總到底也沒有撥開盛意的手，算了算了，就當小男友在撒嬌，他稍微配合一下。

    直到上了飛機，李行舟的嘴角還忍不住上揚，然后在兩小時的行程里，打發(fā)時間似的掐指算了算，竟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交往了這么久，他還沒覺得膩，真是奇跡。

    .

    帝都的年味兒一年比一年淡，大約六七年前，還允許在指定地點燃放煙花爆竹，每個街道都有某幾個十字路口賣統(tǒng)一種類的鞭炮，這兩年連小孩子玩的仙女棒都成了違禁品，年過得悄無聲息。

    年三十這天，盛意回到父母的別墅，吃過餃子就躲在房間里，掐著時間想給李行舟打新年第一通電話。

    盛家父母年紀大了，睡得早，都不等零點，盛菡原本想拉著弟弟陪她一起守歲，哪知遭到拒絕，盛菡憤憤地追到旋轉(zhuǎn)樓梯處喊：“你又沒什么事，回屋那么早做什么？……該不會是戀愛了吧？”

    “是啊?！笔⒁庠跇巧洗舐暬?。

    “！”盛菡，“我怎么一點風(fēng)聲都沒察覺？你對象叫什么？身高體重家世背景？是男是女？什么時候結(jié)婚？！”

    盛意把自家親姐的問話關(guān)在門外，獨自回房間，沒開大燈，耳朵發(fā)紅地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院子里的涼亭，思維已經(jīng)跑到遙遠的地方，結(jié)婚？如果他和李行舟結(jié)婚，應(yīng)該穿什么呢，李行舟絕對不會答應(yīng)穿婚紗的。

    熟悉的鈴聲打斷了盛意的思路，把他一下子拽回現(xiàn)實。

    這是給季樂的專屬鈴聲，可自從那次被李行舟聽到后，盛意便心虛地把所有鈴聲都換成了這個，雖然鈴聲無差別的都換成一首歌，但盛意就是有種不太好的預(yù)感，拿起手機，預(yù)感成真，來電顯示果然是季樂。

    “盛意，新年快樂，我掐著時間，在零點第一個祝你新年快樂，新年的第一通電話是我，開心嗎？”不知怎么，季樂的聲音通過無電線從大洋彼岸傳過來，有些模糊，明明夜色寂靜，卻聽不出他語氣里有多開心。

    盛意喉嚨滾了滾：“開心?！?/br>
    “那就好?！奔緲沸α?，“還有一個驚喜，你猜我在哪里？我在機場，買了票回國，馬上就見到你了，盛意，你是不是等了我很久？醫(yī)生說我的情況已經(jīng)穩(wěn)定了，只要別受什么刺激，就不會復(fù)發(fā)，所以我給了你一個驚喜，算我送你的新年禮物?！?/br>
    .

    北方小城市的新年和帝都大不一樣，鞭炮聲從李行舟回來的那天起就沒斷過，都快成為自動的背景音了，王老太一家熱熱鬧鬧，零點的時候正在吃餃子，老人家雖然困，但還是樂呵呵地拉著外孫子守歲。

    “舟兒，發(fā)什么愣呢？怎么一直看手機，有事嗎？”

    “啊，沒什么。”李行舟放下手機，并不想承認，他是在等一個人的電話，但沒有等到。

    他自嘲地一笑，零點祝福什么的，多幼稚啊，又不是小孩子了，估計這會兒大家都忙呢，誰能想到這種儀式感呢。

    “快嘗嘗，姥姥給你夾的餃子?！?/br>
    李行舟乖乖吃了一個，然后猝不及防地硌到牙，“嘶”了一聲，忙吐出來，原來是個硬幣。

    王老太一臉得意地笑：“一共我就包了一個硬幣！誰吃到硬幣，誰新年行大運！”

    李行舟很想說，新年被硌到牙可不像行大運，不過看自家姥姥高興的樣子，也配合地笑道：“是么？那太好了，今年又這么幸運，大吉大利！”

    大舅和二姨都笑著說：“媽又偏心！肯定是媽作弊了！就偏向你外孫子?！?/br>
    王老太死不承認，很沒技巧地轉(zhuǎn)移話題：“舟兒啊，老大不小的了，今年在帝都找到對象沒？”

    李行舟的取向，早就被家里發(fā)現(xiàn)了，王老太也知道自家孫子身邊應(yīng)該是不缺人的，感覺自己話里說出了歧義，于是又強調(diào)：“亂七八糟的人不算，就那種踏踏實實，能跟你過一輩子的，什么時候帶一個回來給姥看看？”

    第35章

    “這個問題您年年問，也不嫌煩?！崩钚兄郾芏淮稹?/br>
    “嫌你姥煩了，年紀大了，不中用了！問一句都嫌煩！”王老太假裝生氣，滿臉都寫著“快來哄你姥姥”，李行舟最受不了這一招，笑著繳槍投降：“我說還不行么，其實……可能有一個。”

    “什么叫可能？”王老太眼睛一亮，“你說可能，那就是八.九不離十了，那孩子哪里人，也是外地的，還是帝都人？他家里知道你們的事不，什么態(tài)度？他多大了，哪個單位的?。磕懿荒軖赍X不重要，但最好是公務(wù)員啊……什么時候領(lǐng)回家給我看看?。　?/br>
    “……”李行舟，“姥，八字還沒一撇呢?！?/br>
    “是啊媽，”二姨也搭腔，“公務(wù)員也不一定比咱家孩子好，行舟自己干，才能賺那么多，給您老買大房子！多孝順的孩子！誰不夸，哎，行舟，不過你姥姥說得對，領(lǐng)回來咱們看看唄！”

    .

    與李總陷入例行催婚不同，盛意這個年過得非常沉默。

    這時候，他正和季樂坐在咖啡廳里，大城市年味兒淡是一把雙刃劍，大年初一基本所有服務(wù)行業(yè)都照常營業(yè)。

    “怎么，我回來你不高興嗎？”

    “沒有，”盛意忙說，“就是有點突然?！?/br>
    季樂笑道：“那就好。還有件事請你幫忙，我之前的房子是租的，現(xiàn)在回來得突然，又趕上過年，根本找不到地方可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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