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喜歡 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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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覺得自己這樣說話很刺耳,裘好聲音婉轉(zhuǎn)下來,盡量勸慰著對她說,“是這樣的,檸檸,有天晚上我和盛司楠在外面吃飯,無意間看到周隱和一個特別漂亮的女人手挽著手上了車?!?/br> 陸北檸沒說話。 安靜如同一片毫無生氣的冰湖。 隔了許久,陸北檸說,“可能是工作上的合作伙伴吧?!?/br> “可能是吧?!?/br> 裘好順著她的話往下說,“畢竟他最近要賣項目。” 陸北檸微微收攏雙拳,哽咽轉(zhuǎn)成一股怪腔怪調(diào)的牽強,“嗯,或許就是這個原因。” 一個人如果想裝睡。 那任再響的鑼鼓也叫不醒。 裘好嘆了口氣,不再勸她,隨口聊了兩句掛斷電話。 陸北檸一夜無眠。 她試探著給周隱發(fā)了條信息,只有一句簡單的話。 檸檸噠:【你要賣項目嗎?為什么不繼續(xù)做?】 發(fā)完這條消息,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在無形中在他的生活中退場了很久很久,好像一瞬間,她變成了那個曾經(jīng)在背地里隱藏愛意靠近他的陸北檸。 而不是他的女朋友陸北檸。 第二天天亮,周隱都沒有回復她。 那種感覺,就像是煎在熱油上的螞蟻,陸北檸坐立不安到當天就買了晚上去北潯的機票。 她的腿已經(jīng)好了。 簡惠為了讓她好徹底,一直沒讓她下地,說是傷筋動骨一百天,也要她在家里養(yǎng)一百天。 可陸北檸已經(jīng)心力交瘁到在這里連一天都呆不下去。 到機場的時候,簡惠瘋狂給她打電話。 不止她,還有簡沅秋。 陸北檸卻固執(zhí)地一個字都沒回,像一只脫離了籠子的山雀,執(zhí)拗地飛翔心中渴望的彼方。 只是,等待她的并不是理想中的烏托邦。 而是血淋淋的現(xiàn)實。 聯(lián)系不到周隱,陸北檸只能先去工作室,結(jié)果趙蕊告訴她,周隱這段時間幾乎不來工作室,工作上的事情也都是宋海峰帶頭在處理。 無奈之下,陸北檸只能來到周隱家找他。 她是有鑰匙的,但不知什么時候鎖頭已經(jīng)換掉,她根本打不開,敲了半天的門,里面也沒人應聲,于是她就只能傻乎乎地坐在他家門口等。 雖然是夏天。 夜晚是老舊樓道里也依舊陰涼,還有悄無聲息的蚊蟲在腿上叮咬。 就這么抱著雙膝等了很久很久,直到一聲低沉清越的嗓音從樓下隱隱約約地傳來。 反應過來,陸北檸肩膀一緊,迫不及待地站起身。 正想試探著喊出周隱的名字,卻忽然聽到另一道熟悉的女聲循序漸進地傳上來,“你想好了,真要和陸北檸分手?” 語落的瞬間。 那抹喜悅的笑弧僵滯在嘴角。 像是從夜空中隕落的流星,一雙漆亮亮的眼眸徹底失去了光。 陸北檸腳步像是灌了鉛似的,就這么一前一后地站在臺階上,下一秒,那道熟悉的身影,手扶著欄桿,步態(tài)緩慢地拾階而上。 聲控燈應聲而亮。 昏黃的光線落在那道在夢里徜徉千百遍的清雋頎長的身影上,與此同時,周隱淡而慵懶的嗓音,像是疲倦到極致,在樓道里層層蕩開。 “分開于我于她?!?/br> “都是件好事。” 第45章 周隱居然敢定居北潯 要怎么形容那一刻的感受呢。 像是逆水行舟行了千里萬里, 抱著一點火苗似的希望等待日出,可到了海岸的盡頭才發(fā)現(xiàn),那里沒有日出, 甚至沒有光。 更像是一瞬間, 記憶跌宕回兩人在便利店那場初遇, 她用盡全力地擁抱他, 那個清冷桀驁的少年,卻只是垂下寡淡的目光,施舍般看了她一眼。 明明是好久之前發(fā)生的事。 清晰得卻如同昨天。 連帶著當初被簡沅秋問出口的問題,也恍如夢寐地在耳邊響起——“你覺得周隱愛你么”。 陸北檸站在這局促的一隅天地, 看著古井無波的周隱, 以及他身后像一朵明艷玫瑰的林寶念,竟開始突兀地思考這個問題。 他愛她嗎。 他愛過她嗎? 如果愛, 為什么要用這么平靜的語氣, 說出這樣的話。 如果不愛, 那之前那么久的堅持又算什么。 即便在心里排練了那么久,眼淚還是不爭氣,像是積攢了好久,報復性地從酸澀的眼眶噼里啪啦落下來。 壓根就沒想過她會出現(xiàn)在這,走上平臺的林寶念剎時怔住,反應過來同時, 一只手拽住周隱的手臂, 錯愕喊了聲她的名字。 “陸北檸?你怎么在這。” 聽到這個名字,身穿白衫長褲的周隱停下腳步。 目光似是虛浮一般, 游移了兩秒,而后才一幀一幀地抬起眼,找到焦點般朝陸北檸的方向看去。 那是和從前完全不同的眼神。 黯淡無光, 沒有情動也沒有溫度。 如同萬千情絲被一把火挫骨揚灰,不留片甲。 如果是二十五歲的陸北檸魂穿到這一刻,她一定會選擇毫不猶豫地掉頭走掉,可在那段尚且年幼固執(zhí)的時光里,十九歲的陸北檸卻還是豁出自尊留下來,尋求一個已經(jīng)劇透的答案。 她笑起來。 笑得比哭還難看,聲音卻還壓抑著顫抖,征求地問周隱,“我們能談談么?!?/br> 林寶念倒吸氣,“北檸——” 想阻止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周隱近乎平冷的聲音打斷,“你在樓下等我。” 這話是對林寶念說的。 不是她。 在這一刻,陸北檸像是親手被周隱被活活溺死在海水中,不得喘息,不得超生。 …… 屋內(nèi)沒有開燈。 似乎也沒有開燈的必要。 兩個人就這么站在門口,周隱沒有帶她進去的意思,仿佛她的到來都是一場極其不被歡迎的突發(fā)事件。 明明幾個月前,兩人還如膠似漆地耳鬢廝磨,他身上每個部位都屬于她,可現(xiàn)在,就連靠近,他都不愿。 有光亮透過窗子投射進來,一塊塊的方形光斑從周隱俊美立體的面龐上掠過,光影在清澈的眼底交錯。 像是知道這是最后一次這么近距離看他,陸北檸一瞬都不愿移開眼,用全身上下積攢的最后一絲力氣,問他,“為什么?!?/br> 無比老套的開場白與質(zhì)問。 像是用刀剖開自己為他掙扎得血.淋.淋的心臟給他看,怨懟地逼他給出一個冠冕堂皇的答案。 可又能有什么答案呢。 無非是不愛。 似乎覺得這樣說太過于傷人,于是在漫長的思慮以及沉默后,周隱給予她一個還算負責任的解釋,“沛沛情況很不好,我需要錢。” 很實際的一個答案。 也是兩人間無法逾越的事實。 陸北檸像個捉襟見肘的無助小孩,眼淚在眼眶里轉(zhuǎn)了又轉(zhuǎn),“差很多嗎?具體多少?我可以——” “你不可以。” 周隱這人一向是話說三分留七分的性格,但凡果斷說出口,就已經(jīng)是無法回轉(zhuǎn)的余地。 “檸檸,我們并不合適?!?/br> 他的語氣終于緩和出一絲熟悉的溫柔,但卻依舊透著涼薄,“放過彼此?!?/br> 無解又荒唐的理由。 陸北檸心都是麻的。 她笑得譏諷又無力,“既然你覺得我不放過你,那當初為什么和我在一起,又為什么說那么多讓我相信你的話?” “因為當時,”周隱停頓了下,“是喜歡你的?!?/br> 陸北檸guntang的眼淚毫無保留地掉下來,落在毛絨地墊上,暈成一個圓形水漬。 沒有比這話更殘忍的了。 像是既肯定了他們的曾經(jīng)。 卻又決然地否決了他們的以后。 因為當時喜歡你,所以愿意咬牙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