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皇貴妃晉升記 第93節(jié)
尤綰當(dāng)然能看清這一點,再過一年便是二廢太子,種種事情積攢在一起,皇上怕是早就對太子失望透頂了。 “二哥這兩年來也過的不舒心,想來之前的事他還沒能緩過來,皇上雖然不說什么,但對二哥是越發(fā)冷淡了。”四爺緩緩說道,語氣中透著幾分淡淡的悲涼。 想當(dāng)初,二哥是他們當(dāng)中最風(fēng)光的,也是皇上最重視的兒子,如今卻落得這么個光景,實在是令人嘆息。 尤綰聽了,小聲嘀咕道:“太子可是皇上自己要復(fù)立的,如今又將太子逼成這樣,皇上還不如讓太子做個閑散王爺,也好過父子倆互相折磨。” “那怎么可能,二哥是皇上帶在身邊親自教養(yǎng)的兒子,怎會讓他做個閑散王爺?二哥自己也不會愿意的。”四爺揚(yáng)了揚(yáng)眉道。 尤綰抿抿唇,在心里想著:現(xiàn)在是不愿意,等被圈禁了,太子說不定就想當(dāng)個王爺呢?總比被父親兄弟們拋棄排擠,郁郁終老的好。 第89章 . 去行宮 托合齊會飲一…… 托合齊會飲一案, 表面上雖和皇太子沒有直接聯(lián)系,但是涉事的人全都在兩個月內(nèi)下了大牢,皇上沒有直接定罪, 而是派人繼續(xù)查處此事, 務(wù)必將會飲一案查得個水落石出。 京中陰云密布, 尤綰在府里感觸倒不太深, 只瞧著四爺每日進(jìn)出時臉色都是陰沉沉的,想來外面并不消停。 這事過了兩月,皇上又要往塞外去,進(jìn)行木蘭秋狝, 這回叫了四爺隨駕。 四爺?shù)昧讼? 回府便問尤綰要不要和他一起去。 四爺?shù)溃骸案鞲际菐Я伺斓?,若你不能? 那爺也想不到要帶誰了?!?/br> 尤綰在府里悶了這么久, 自然是想出門看看的, 只是府里還有瑞哥兒和宜爾哈,他們兩個才滿周歲,尤綰實在放心不下。 她語氣有些失落:“還有孩子呢,元哥兒尚且能帶著,那兩個小的呢,他們可受不了路上奔波?!?/br> 四爺也有些愁這點, 將他們留在府里, 身邊伺候的人是不缺,但是沒有個主事的大人看著, 四爺哪里能放心。 可若是不帶尤綰而選別人,那這一路也太無趣了些,尤綰在家里定是不高興的。 晚上用膳時, 瑞哥兒和宜爾哈一人坐一個寶寶椅,面前擺著軟爛鮮香的三鮮豆腐泥,由奶嬤嬤喂著,兩人吃得噴香。 尤綰早在他們滿周歲時,便給他們斷奶了?;蕦O們往往都是要喂到兩三歲的,四爺起初也不理解尤綰的做法,但是元哥兒就是這么過來的,如今康健又聰明,四爺便也不插手了。 用過膳,兩個孩子蹣跚著走到尤綰跟前,和她玩白日里剩下的積木。主要還是兩個孩子在玩,尤綰有一搭沒一搭地幫他們找小木塊。 四爺在一旁看書,瞧見尤綰這樣,便知道尤綰肯定還在想木蘭秋狝的事兒。 孩子和出門比起來,她定然是覺得孩子更重要,只是心里肯定忍不住煩悶。 四爺放下書,踱步過去貼著尤綰坐下,安慰道:“就算今年去不了,待過兩年他們大了,爺再帶你出門,不僅是塞外,南邊也能去?!?/br> 尤綰幽怨地嗔了四爺一眼:“你就哄我吧,皇上這幾年都沒提南巡的事兒,那還有機(jī)會到南邊去?況且但凡遇上皇上出巡,你總是被分到監(jiān)國的活兒,這回好不容易能出去了,我還不能去?!?/br> 四爺閉了嘴,尤綰說的他都清楚,皇上近些年出巡,越發(fā)喜歡帶著幾個小的,除了二哥能常常隨駕之外,他們這剩下的幾個,都得留在京城。 尤綰心里嘆口氣,道:“沒辦法,誰讓我是他們的額娘呢,丟下兩個孩子出門,那我在塞外怕是夜夜都睡不好?!?/br> 肯定是提心吊膽的,就怕京中傳來什么不好的消息。 尤綰蹙著眉哀怨了小半晌,宜爾哈坐的離她近些,先發(fā)現(xiàn)尤綰情緒不高,揚(yáng)著一張圓乎乎的rou團(tuán)子臉湊過去,對著尤綰甜甜地喊:“涼!玩!” 她把積木往尤綰手里塞。 尤綰伸手接了,輕輕點著宜爾哈的額頭:“說了多少遍了,是額娘,不是涼!還是學(xué)不會,和你哥哥一模一樣?!?/br> 宜爾哈聽不出來這是在批評她,小臉依舊笑得燦爛,酷似尤綰的眸子里像是盛著蜜,挪著小屁股貼著額娘坐。 尤綰也忍不住勾唇,揉揉她的頭發(fā),將手中積木順著宜爾哈之前搭好的木塊放上去。 四爺在旁將母女倆的互動收入眼底,表情柔和許多。 忽地,尤綰抬起眸,眼睛晶亮地望著四爺,聲音驚喜:“我想到了!” “想到什么?”四爺揚(yáng)了揚(yáng)眉。 “當(dāng)然是怎么安排他們兩個?。 庇染U眸里含著笑,目光在瑞哥兒和宜爾哈身上掃過,道,“我想把他們送到我家,讓額娘幫我?guī)?。?/br> “你是要送到尤府?”四爺有些驚詫。 “嗯,”尤綰點點頭,“放在府里我不放心,不如就送到我家去。當(dāng)然了,他們身邊的奶嬤嬤和一應(yīng)奴才也要跟去,我再派嚴(yán)嬤嬤看著,不就行了?” 她拽住四爺?shù)男渥訐u了搖,盯著人問:“你覺得怎么樣?” 四爺難免遲疑,道:“算是個法子,只是少有出嫁后的女子將孩子往娘家送的,你額娘可會答應(yīng)?” “額娘當(dāng)然愿意了。你不知道,她每次來府里,都要給瑞哥兒和宜爾哈準(zhǔn)備禮物,額娘可喜歡他們了。再說咱們將伺候的人都撥過去,額娘也不會受累的?!庇染U努力說服四爺,“你就答應(yīng)了吧,好不好?” 四爺凝眸深思,不置可否。 讓尤綰家人來照顧兩個孩子,他們定然是會盡心的,四爺這邊再派上兩個警醒細(xì)心的奴才看著,就不會出事。 “其實……”四爺被尤綰這樣一說,突然想起另一個法子,“也可以將他們送到娘娘宮里,娘娘這次不隨駕,想來是愿意瑞哥兒他們進(jìn)宮陪她的?!?/br> 尤綰怔了一瞬:“娘娘?是送進(jìn)永和宮?” 四爺頷首:“娘娘對他們兩個頗為疼寵,往日我進(jìn)宮請安時,娘娘也時常問起他們。這事由我和娘娘來說,娘娘會答應(yīng)的?!?/br> 尤綰聽了,靜靜想了半刻,覺得還是四爺?shù)奶嶙h更穩(wěn)妥一些。 她額娘那邊肯定是會精心照看兩個孩子的,只是終究比不得在德妃身邊安全。德妃娘娘自己養(yǎng)過好幾個孩子,還在宮中沉浮多年,想要護(hù)住瑞哥兒和宜爾哈,自然是易如反掌。 尤綰只能點點頭:“那你過兩日進(jìn)宮請安時問問,娘娘愿意那就最好了,若是娘娘沒有空閑,那我還是留在府里吧?!?/br> 四爺應(yīng)允下來。 隔兩日進(jìn)府,四爺便和德妃說了這事,結(jié)果不出四爺所料,德妃當(dāng)場便答應(yīng)下來。 德妃在宮中沒什么大事要做,兩個兒子也不能常常來看望她,皇孫們只有逢年過節(jié)才會進(jìn)宮向她賀拜。 四爺提出將瑞哥兒和宜爾哈送進(jìn)宮來,德妃自然是歡喜的,有兩個孩子陪她解悶,在宮里的日子也有了趣味。 安排好兩個孩子的去處,尤綰便要開始讓人收拾箱籠,準(zhǔn)備去塞外。 四爺要隨駕去木蘭秋狝的消息并未刻意隱瞞,府里眾人過了兩天也都知道了。四爺沒說要帶旁人,只有芙蓉院開始用動靜,眾人便知曉,四爺這回應(yīng)該是只想帶尤側(cè)妃出門。 府里的人對這樣的事情早已習(xí)慣了,日子絲毫沒受影響,照樣是各過各的。 唯獨芳蘭閣的年格格心有不甘,得到消息后想了大半日,起身便來到正院找福晉。 “你也要隨行?”福晉正在看賬本,聽到年格格的要求,驚訝地放下了手里的冊子。 年格格點頭,面上不見半點難色,仿佛并沒有意識到她的要求有多異想天開。 年亦蘭上一世也是隨行過的,她清楚各府的阿哥們,通常都是帶一位側(cè)福晉并幾位格格出門,除非像八爺之中,府里沒有側(cè)福晉,才只會帶格格出去。 年格格想著,尤綰是側(cè)妃,她搶不過,但這格格之中有資格隨行的,自然就非她莫屬了。 她將自己的想法說與福晉聽,福晉聽見都忍不住笑了。 這年格格比她想得還要自大一些,她進(jìn)府不滿一年,尚未承寵也無子嗣,怎么就有資格隨行了? 這府里剩下的幾位格格之中,鈕祜祿氏和耿格格膝下有阿哥,武格格和郭格格比她資歷深。無論怎么算,這個名額都落不到年格格的頭上。 更何況,四爺?shù)降自覆辉敢庠賻б粋€人,還說不定呢? 福晉不想管年格格的事,摁摁額角道:“這事兒我知道了,只是這究竟帶誰出門,還得要四爺做主。你若是想起塞外,便自己去和四爺說吧。” 她將這事一推,擺明是不愿插手的意思。 年格格沒能讓福晉松口,還被正院的人假笑著請了出來,心里更加憤懣。 回到院子后,自己獨自在窗前坐了好半晌。 花月和花露瞧見主子神色陰晴不定,都不敢上前打擾,兩個人對對眼神,貼在墻角不出聲。 但年格格不愿放過她們,將花月花露叫到跟前。 兩個婢女都微微顫著,問道:“格格有什么吩咐?” “拿筆拿紙來,我要給哥哥寫信?!?/br> 花月花露面面相覷,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 年格格不耐道:“怎么?難道府里不許格格往外送信嗎?一封家書也不可?” 她自從進(jìn)府后,因為位分的緣故,再沒了和家人的聯(lián)系。不像前世,她是側(cè)福晉,哥哥在外面得了什么好東西,都會給她送一份。年亦蘭也時常召額娘和jiejie進(jìn)府,時不時賞賜一番。 當(dāng)時李氏見到她手里珍品無數(shù),眼睛都紅的滴血。 而現(xiàn)在,她只有這么個狹小的院子,并兩個丫鬟,哥哥尚未登上前世的位置,還不能很好庇佑她。 只是這回,她必須要讓哥哥幫她一把了。 府里雖不允許格格隨時見家人,但送一封家書還是可以的?;ㄔ禄督o年格格準(zhǔn)備好紙墨,年格格費了小半個時辰,寫好一封信,讓花月送到年府上。 王府里的人替她送信自然是慢悠悠的,年格格信不過他們。唯有自己家的家奴,能夠快馬加鞭地將這封信送到哥哥手上,不然一來一回,四爺和側(cè)妃都要出門了。 花月從管事處領(lǐng)了牌子,帶著年格格的信來到前院,求著門房將信送到年府去。 進(jìn)出府里的東西都要審查核驗,若是尋常物件也就罷了,年格格這封信封得嚴(yán)嚴(yán)實實,還是要寄到年大人手里的,門房可不敢就這么送出去。 這信便被捧到蘇公公面前。 門房笑得討好:“蘇公公,您行個好,幫小的拿個主意,這信究竟是送,還是不送?。俊?/br> 蘇培盛拿起那封信上下看了看,眉毛高高揚(yáng)了起來。 “這年格格還是不死心啊!主子爺素來不喜后院和府外勾結(jié),她這信若是被主子爺知道了,可是要倒大霉的。”蘇培盛拖長了尾音道。 門房不太懂里面的門道,心想平時尤側(cè)妃也是常常和娘家人見面的,怎么那時候蘇公公就不說這話?現(xiàn)在年格格只送了一封信,就要倒大霉了。 他想不通,蘇培盛卻是心里門兒清。 尤側(cè)妃家里阿瑪和兄長職位雖不算低,但也不是那等顯赫的,一個是一輩子做到頭的驍騎參領(lǐng),一個是還未得升高位的內(nèi)閣侍讀,尤側(cè)妃就算和家里走得近些,也不礙什么事兒。 可年大人不同,他身為一方封疆大吏,手中有實權(quán)。年格格給他寫這封信,無非是要向年大人訴苦,或是讓年大人出面,改變她在府中不受寵的局面。 這可就不是普通的家書了,主子爺?shù)难劾锶莶幌律匙?,年格格借年大人的威勢來邀寵,算得上是逼迫主子爺了,這樣的寵愛,指定是不長久的。 蘇培盛將那信扔給門房,輕飄飄道:“拿起燒了吧,府里的情形,總不好叫外人知曉。” 門房哎了一聲,將信嘶啦兩聲撕個粉碎,才弓著腰回去了。 尤綰這回出門,準(zhǔn)備將幾個孩子帶上。元哥兒聽說要去塞外,激動得一晚上睡不著覺,隔日就讓人去將他的小馬牽進(jìn)府,黑將軍被他養(yǎng)的膘肥體壯的,煞是威風(fēng),元哥兒也準(zhǔn)備帶著。 二阿哥身子弱不喜出門,特意讓人來給尤綰告了罪。三阿哥并弘歷弘晝,正是小孩子的年紀(jì),得到這個消息都樂意去。 七月,圣駕出了京城,浩浩蕩蕩往塞外去。 尤綰這回已是側(cè)妃,有自己的馬車,元哥兒還太小,不能整日騎馬,便被她勒令在馬車?yán)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