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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禹聞言回了下頭,看到譚燼的眼里帶著一絲暴戾。 “他要給你賣命關我屁事?!弊T燼察覺到任禹投來的目光,沖他笑了下。 笑得真牽強。 他不想多管閑事,指了指教學樓的方向,小聲道:“走了。” 譚燼愣了片刻,隨后點點頭,做了個“好”的嘴型。 “還有上次踹我那個小兔崽子,應該是你認識的吧,最好別讓我知道是誰,否則別怪我弄死他。”嚴梟玫陰魂不散的聲音再次傳來。 任禹正在回轉的身子僵了下。 不生氣,跟這種人沒必要一般見識。 “那小兔崽子還敢踢老子,該不會是你哪個姘頭吧,力氣還不小呢,這樣的人兒在床上壓著肯定帶勁吧。嘖嘖,果然你跟你爸一樣,天天凈做些傷風敗俗的事?!?/br> 嚴梟玫自顧自挑釁著,譚燼臉色已經陰沉下來:“說完了?” 對面仿佛上了癮,繼續(xù)道:“跟你玩一塊的人估計都是沒娘養(yǎng)沒娘愛的人吧,小雜種。” 譚燼臉上已經蒙了一層灰色,右手緊握,青筋隱隱暴起,正要開口說話,手機突然被人奪走。 任禹將手機反轉過來,屏幕上“嚴梟玫”三個字赫然入目,他沒有一絲猶豫地按了掛斷。 “沒必要跟這種人一般見識?!?/br> 譚燼沒有阻攔,手機回到手里之后就轉身往后走。 “你干嘛?”任禹問。 “干架啊?!弊T燼故作輕松道。 “你現在過去是去送命吧?!?/br> 聽電話里嚴梟玫所言,對面一定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他雖然不管閑事,可是看著自己的同桌去送死也太不人道了。 “你也聽見了,我有一個沒腦子的弟弟給他賣命?!?/br> 任禹看著他含著笑的雙眼,里面模糊了一些說不明的情緒,像是無奈,又帶著些痛楚。 譚燼快步離開,臨走前交代任禹讓他幫忙請個假。 任禹看著遠去的背影,手揣兜里原地佇立一會兒,良久,掏出手機給霍瞿發(fā)了個短信請假。 『霍老師,我是任禹,譚燼早上胃疼,我送他去醫(yī)院,今天大課間之前請假,望批準?!?/br> 沒一會兒霍瞿便會了短信,囑咐了幾句路上小心,然后道已經跟門衛(wèi)說好了,不用再拿假條。 任禹朝著學校后墻的位置走去。 后墻在校園里一處廢棄的花園里,因為聊溪九中是舊校翻新擴大蓋了新校,原先的舊校院呈“凸”字型,突出來的那塊本來是寫生用的花園,建新校時并沒有翻新,時間久了便是一片蕭索。 后來在花園前栽了幾排樹遮掩,偌大校園里,一屆學生走了,一屆學生又來了,這所曾經充滿花鳥蟲草與歡聲笑語的花園漸漸被遺忘了。 時間長了,這里便成了學生約架,小情侶談情說愛的好地方。 任禹穿過河邊的長廊便到了那幾排樹前,進去之后入眼是幾處干涸的人工池,池底已經積滿了落葉灰塵。 雜草叢生的圓內幾根木樁架起的秋千表面已經被腐蝕,長出了朵朵蘑菇,兩根草繩已經斷了一根,木板靠著另一根繩搖搖晃晃地懸在空中。 再往里走任禹看到了一堵墻。 爬山虎的腳緊抓著墻壁,蜿蜒向上爬行,微風卷著半枯黃了邊的葉子,露出墻壁上粘著的幾只空蝸牛殼。 通往后街的鐵門旁倒是沒了爬山虎,卻有一個大大的暗紅色的“拆”字在墻上猙獰,應該是某個學生寫生時的惡搞。 鐵門斑駁,空氣中是鐵銹味混著泥土的氣息。 墻后面沒有人說話,只有金屬碰撞的聲音。 任禹踩著堆積在墻角廢棄的課桌椅翻上了墻頭,底下四個人正在圍攻譚燼一個,譚燼胳膊上已經青紫了幾塊,還有幾處帶著血跡。 任禹心里嘆息,自己的同桌兼室友真是太蠢了,也不知道叫點人再來,單槍匹馬簡直找死。 “我說你們有沒有臉啊?!比斡硖聣︻^,拍了拍手上的塵土,隨手撿起被嚴梟玫一伙人放在地上的一根鐵棍。 “這次還知道用鐵的了,不錯啊?!?/br> 對面四人沒有反應過來,任禹將鐵棒直接揮到嚴梟玫小腿上,鐵棒遠比木棒疼得多,嚴梟玫直接單腿跪地。 解氣。 譚燼看到任禹的到來先是驚訝片刻,然后很快反應過來,趁另外幾個人不注意又撂倒一個。 譚燼從倒地那個人手里抽出鐵棒,跟任禹一人對一個,很快就站了上風。 解決了剩下的幾個人,任禹扔了手里的鐵棒,看著傷痕累累的譚燼,問:“你戰(zhàn)斗力就那么渣?” 譚燼委屈了:“一打四你試試,況且他們這次還拿鐵棍?!毕肓讼胗值溃骸捌鋵嵨乙粋€人能解決,就是用的時間會長一點而已?!?/br> 任禹內心呵兩聲,時間再長點估計他自己就先嗝屁了。 “你就不會叫點人?” 譚燼笑笑:“不想連累同學?!?/br> 學校里的同學雖然關系都不錯,不少人都認譚燼為大哥,但畢竟不是什么過命的交情,真正碰上事他是不會叫他們的。 “這四個人現在怎么辦?”任禹踢了踢被自己打了好幾棒子暈倒在地的嚴梟玫問。 “報警吧?!弊T燼掏出手機。 任禹用看傻逼的眼神看著他:“這人好像是被我們打昏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