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重生后 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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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李傃說了許久的話,說得腦子里面全是陰謀陽謀和算計,他轉(zhuǎn)了一圈,一時間也不想動腦子了,便讓人先到江畫這邊來問了問,聽說了是有空就過來問安。 一邊把從宮里帶出來的藥材交給徐嬤嬤,他一邊從屏風(fēng)后面轉(zhuǎn)過來,一眼就看到李儉跪在床前的樣子,頓時不知說什么才好了——他一下子就想起來自己方才還問過這小孩幾句,他總不能是為著他問過的那幾句話這會兒跪在這里請罪的吧? 還沒開口,他就已經(jīng)看到小孩身形搖晃了兩下,最后默默站起來,仿佛沒看到他一樣,木著臉出去了。 這什么情況? “六弟怎么了?”他回頭看了一眼李儉,又看向了江畫,“娘娘罰他了?” “沒什么事,就只是說了會兒話?!苯嬓α诵Γ皡峭醯钕聫膶m中來,宮中向來可好?圣上身子情況如何?” “都好著。”李傕隨口回答著,把李儉的事情拋在腦后,自己陪著江畫坐下了,“娘娘現(xiàn)在傷口愈合情形怎樣?入秋了圍場越來越冷,要早點回宮才好?!?/br> “太醫(yī)說是再過十日,應(yīng)當(dāng)可以站起來。”江畫說道,“要好完全就還得回宮慢慢調(diào)養(yǎng)?!?/br> “宮里藥材更齊全,若早早回宮的確是好事?!崩顐嗟故俏⑽⑺闪丝跉猓聪蛄私?,又笑道,“之前還拜托娘娘給我相看個特別好看的王妃,現(xiàn)在看起來短時間內(nèi)我是難看到了?!?/br> “之前倒是真的相看過,只不過沒看到你說的那樣天姿國色?!苯嬓α诵?,和李傕說話倒是輕松很多,不必太斟酌字句,“若你著急,我寫封手諭讓內(nèi)府趕緊把畫冊趕制出來送給你也可以。” “等我從西征回來吧!”李傕哈哈一笑,他在李傃面前時候還沒確定這事情,但這么一路走過來已經(jīng)拿定了主意,“很快我就要跟隨大軍西征——娘娘,有件事情能不能求你幫忙?” 江畫有些意外地看向了李傕,道:“你要做我做什么,直說就行了,不必提幫不幫的?!?/br> 李傕一路走過來是在想事情的,盡管他不想動腦子,但很多事情幾乎算是本能一樣。他和李傃交談了一番,當(dāng)然就會去想許多事情他應(yīng)當(dāng)怎樣去做。 他的親哥想讓他在朝堂上站穩(wěn),他的父皇也想讓他在朝堂上站穩(wěn),他們倆看起來似乎是有默契了,但實際上卻是他的親哥在明著和他的父皇博弈,那么他要怎么做?他需要去西征,也需要讓他的親哥不至于到最后沒有退路,或者說,他要成為他親哥的退路。 他不想最后他們兄弟反目,他們兄弟也不可能會反目。 如果他親哥和后者之間注定有一個會成為他需要打倒的對象,那他選擇后者。 “娘娘能不能幫我稍微看一看貴妃?!崩顐嗵岢隽艘粋€江畫沒想過的要求。 江畫眉頭微微皺了皺,有些不太明白他有什么目的,但也沒多想就答應(yīng)了下來:“這不過舉手之勞?!? 第87章 項鏈、更顯得他扭曲 對比太子李傃和吳王李傕兩人,看似是太子更冷漠,吳王更活潑好親近,事實上卻也并非如此。 李傃的確是冷漠,太子的身份和地位天然地讓他和尋常人隔開,儲君這二字就已經(jīng)足夠讓他和普通人的距離拉開到一個需要敬畏的地步,所以他必然給人感覺是冷漠還不近人情的,就好像皇帝給人的感覺也是高高在上不似凡人,而與此同時,他的確也少言,二者疊加,給人的感覺自然就是冷漠。 李傕則不同,他雖然出生起就封了個吳王,但多年來也沒有加封,之前皇后還在的時候他也不怎么出眾,乃是這幾年李章對他顯露出了喜愛才讓他顯露在人前,并且他的確活潑愛說話,故而便讓人一開始就覺得親近。 在朝臣眼里,李傕便是一個能放得下架子,又能說得上話的人。 陳品在李傕身邊跟了這么些時日,一開始倒也這么覺得,不過一段時間下來,倒是也覺察出這個吳王看起來好相處,但心里是有主意的人。 有主意倒是沒什么,做臣子的是喜歡跟著有主見有主意的人做事,只是有主意有主見是不是有能力,便是另一回事了。 那邊李傕去給江畫請安,陳品便留在了李傃的營帳中,略微說了說京中的事情,還著重講了講李傕本人。 “吳王殿下恐怕并不會是任由擺布的?!彼脑捳f得并不算婉轉(zhuǎn),他自考中進(jìn)士就到東宮的詹事府中做官,如今做到了詹事,對李傃相當(dāng)了解,也很明白要怎樣和他說話,“何況臣瞧著吳王殿下應(yīng)當(dāng)還有自己的打算?!?/br> “這是當(dāng)然的?!崩顐芽戳艘谎坳惼?,語氣還是淡漠,“若是自己沒個打算,他也不可能這么快就在朝中站穩(wěn)——他應(yīng)當(dāng)會去西征,你從十率府中點精銳跟著他?!?/br> 陳品還不知道李傕已經(jīng)確定要跟著去西征的事情,聽著這話倒是愣了一會才應(yīng)了下來,接著又有些擔(dān)憂:“之前楚王在朝上還說想去軍中但圣上沒允,這會吳王殿下去了,楚王怕不是要鬧起來?”頓了頓,他又搖了搖頭把自己的話給推翻了,“若是楚王殿下鬧一鬧也無妨,就怕是太尉生了別的心思?!?/br> “太尉不會?!崩顐颜Z氣很篤定,“崔靖這么多年好不容易爬到了太尉這位置上,他比誰都小心,何況父皇這次沒允他帶兵,他心里已經(jīng)很明白父皇是什么意思了。” “圣上是打算冷一冷崔家么?”陳品還是有些拿不準(zhǔn)這些事情,李章的心思太多變,變得臣子們都有些難以應(yīng)付,“若是要冷著崔家,那安國公府應(yīng)當(dāng)會再起來了——若是這樣,宮中的六殿下……?” “不至于?!崩顐押眯Φ乜戳艘谎坳惼罚鞍矅酱藶橹沽?,不可能再進(jìn)一步?!?/br> 陳品雖然不知道這結(jié)論到底從哪里推論出來,但還是點了點頭表示明白,接著又道:“那接下來只要西征順利,吳王能順利回來,一切應(yīng)當(dāng)都能如殿下所想那樣了?!?/br> “也未必?!崩顐淹罂苛丝浚粲兴嫉啬弥璞?,目光落在了不遠(yuǎn)處的屏風(fēng)上——那是一架刺繡屏風(fēng),繡的是六合同春,上頭的鹿栩栩如生,鶴似乎能振翅而起,一旁的椿樹葉子繞著鹿與鶴,便組成了這象征天下皆春欣欣向榮的六合同春,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秋天了,圍場中已經(jīng)染上了秋意,很快這天下就會被枯槁的黃色席卷,要在一場一場大雪之后,春才會再來。 陳品見李傃不說話,也不敢吭聲,只安靜地站在一旁。 他跟著太子這么多年,也把太子的處境看在眼里。 從出生開始做太子,這么多年下來,就算他什么都不做就已經(jīng)成了李章眼中的威脅。 如若皇后還在,恐怕李章都已經(jīng)想盡了辦法要廢太子——這話說來殘酷,幸虧是皇后沒了,所以李章下不了手,李章身為皇帝需要一個美名,所以現(xiàn)在他不能對太子做什么,所以他轉(zhuǎn)而去讓吳王站出來到朝中來,他只需要讓吳王權(quán)勢和太子相當(dāng),就不需要他挑撥,他們兄弟倆就會爭起來,就算他們不爭,他們身邊的人都要爭個你死我活,到時候李章只需要坐收漁利。 這手段太簡單,任何人都看得出來,但不會有人覺得哪里不對。 在朝中,人人都想往上爬,順著李章的意思行事就能獲得榮華富貴,何況吳王身邊還空空蕩蕩沒什么親信,他們有一萬個理由去捧著吳王,大不了就是在將來出事之前及時抽身——或者也不用抽身,李章向來好名聲,不愛行連坐之事,到時候他們只需要表態(tài)得及時且正中李章的心意,便能全身而退。 這手段李傃當(dāng)然也看得出來,最初時候陳品猜測著李傃會怎樣做,他知道李傃看重吳王,畢竟是同母的親兄弟,這份情誼不是普通的兄弟情可比擬,讓他想不到的是,李傃跟隨了李章的做法,他開始幫著吳王在朝中站穩(wěn),還直接派了他去吳王身邊幫忙,他在太子身邊這么多年,只需要露臉就能代表太子的意思,所以吳王飛快地在朝中站穩(wěn)了——皇帝和太子一起幫忙,他不可能站不穩(wěn),就算換個三歲小孩,也能站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 但——對李傃和李章來說,這卻并不是聽從服從,而是不公之于眾又心照不宣的對抗。 自古做太子的就少有好下場,父慈子孝這四個字不存在在太子和皇帝這兩個身份之間,沒有哪個皇帝容得下自己身邊有個名正言順能覬覦自己皇位的年輕人,除非他要死了,他才會不得不考慮江山傳承究竟要給誰。 他們這些東宮屬官當(dāng)然希望李傃能登上皇位,到時候他們都能雞犬升天——但,凡事總有個但是,李章看起來無病無痛還能再活個大幾十年,李傃登基的可能會隨著李章活得越久而變得越渺茫,除非中間突然出現(xiàn)了什么意外,否則李傃多半也就是一個被廢或者身死的下場。 所以這次李傃和李章之間的對抗,在他們東宮屬官們看來是必然的,他們都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一切都聽李傃的吩咐,若是能贏穩(wěn)賺不賠,若是不能,以李章李傃父子倆的一貫行事,他們必然也不會有什么牽連。 正這么胡思亂想著,他聽見太子李傃道:“你回宮時候讓人把去年西域進(jìn)貢的那一匣子紅藍(lán)寶石送來?!?/br> “???”陳品愣了一愣,倒是沒想到話題忽然跳到了這里,他迅速回想了去年東宮收到的貢品,又確定了一下李傃要的東西,“是圣上賞下來的那一匣子,還是那個孔雀國送來的?” “有兩匣子嗎?”李傃似乎是愣了一會,他想了想,又道,“那就兩匣子都送來。” “是?!标惼反饝?yīng)了下來,還是忍不住問,“殿下要這兩匣子寶石做什么?” “昨日看書,看到書上畫了一副項鏈?zhǔn)趾每矗瑴?zhǔn)備帶著人試著照著書上那樣子做一條?!崩顐训?。 陳品欲言又止,但也不知能說什么,只好閉了嘴。 “做這些需要什么東西,你一并讓人準(zhǔn)備好?!崩顐延值?。 “殿下要親自動手嗎……?”陳品感覺自己聲音有些發(fā)抖,“您吩咐就行,這事情有工匠來做……” “無妨,原本也是無事可做,我自己來。”李傃道。 陳品沉默了一會兒,想要再勸一勸,但最后還是閉了嘴,表示一切都會準(zhǔn)備妥當(dāng)。 李傕和江畫說了會兒話,見著到了下午,便不再多留,算著宮門下鑰的時間,便急急忙忙上了馬要回去了。 陳品這邊收拾好了,便跟著李傕一起回京城去。 李傃這次沒出來送他們,只讓了個內(nèi)侍跟著他們到圍場門口,看著他們走遠(yuǎn)了,然后才轉(zhuǎn)身回去說了說情形。 “行了,去把我昨天在看的那本書拿來。”李傃把桌子上鋪了紙,又讓人去拿書。 內(nèi)侍急忙把書捧出來,擺在了桌子上,面上露著幾分為難:“殿下,您想做什么,吩咐了工匠去做就行了,哪里要讓您親自動手呀?萬一磕著碰著了……” “啰嗦。”李傃拿起書,翻到了他想看的那頁,上頭是一條樣式十分繁復(fù)的項鏈,上頭纏枝的花樣看起來有些西域的風(fēng)格,但嵌合起來又帶著幾分中原特有的含蓄風(fēng)流,他打算把這條項鏈做出來——他想了想,抬眼看向了一旁的內(nèi)侍,“淑妃生辰是什么時候?” 內(nèi)侍愣了好一會兒,又想了好久,方道:“不知……宮中沒慶祝過淑妃娘娘壽辰……” “……”李傃沉默了片刻,他自己也想了想,宮里面的確是不會給妃子來慶祝壽辰,向來慶祝的都只有皇帝皇后太后太子這些,妃子是不在其中的。 “奴婢去問問徐嬤嬤?”內(nèi)侍看著李傃的神色,小心地問道。 “不必?!崩顐堰€不打算把有些事情這么快就說出來,他去和江畫略說了會兒話,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江畫非常正直——更顯得他扭曲。? 第88章 皇帝的心思、那得看是誰在撒嬌任性 所謂兵貴神速,在確定要西征之后,很快吳王李傕就跟隨大軍離京了。 離京之時李章親自送到了京郊。 這次便是有太子李傃同行,之前李傃太久沒在東宮已經(jīng)引人猜疑,這次送別他便不得不出面了。 李章近來時常覺得憂慮,只是他也無法說清心中憂慮到底是為了什么——又或者并非是難以說清,只是不想承認(rèn)。 他靠在貴妃椅上,看著面前的歌姬舞姬在和著絲竹樂聲表演,身旁是鄭婕妤安靜討好地在給他準(zhǔn)備茶點,畫舫雖然足夠大也算得上平穩(wěn),但大概是因為有風(fēng)的緣故,他還是感覺到這華麗的畫舫正隨著水波微微晃動。 抬眼看向遠(yuǎn)處蓬萊仙境中的假山,隔著碧波池的波光瀲滟,似乎真的讓人生出一種身臨仙境的感覺,李章想起來歷代帝王中尋仙和求長生的故事。 當(dāng)不在其位的時候,便會覺得尋仙和長生具是謊言,全是荒謬,但一旦坐在了龍椅之上,便想千秋萬代地坐下去,就會怕死,就會想要永生。 “陛下嘗嘗這道點心,妾身剛才試過,入口綿軟,十分可口。”鄭婕妤捧著一道點心嬌嬌柔柔地開了口,她近來經(jīng)常陪著李章,是顯而易見地受寵,故而膽子也比之前要大一些,不那么時時刻刻都小心謹(jǐn)慎了。 李章低頭看了一眼那做成了芙蓉花形狀的點心,又看了一眼正仰著頭眼睛亮晶晶在討好他的鄭婕妤,忽然就想起了江畫。 他想起來江畫跟著他這么多年,似乎都很少如鄭婕妤這樣主動,她總是很謹(jǐn)慎又很安分,她懂得進(jìn)退也懂得分寸,不該做的事情她從來不做,該做的事情就算有人會說點閑話,她也不會輕易因為閑話而放棄,她總在做她應(yīng)當(dāng)做的事情——這一份應(yīng)當(dāng),在宮中便是難得。 應(yīng)當(dāng)這兩個字說起來容易,做起來是難的。 一來是要怎樣知道這件事情應(yīng)當(dāng)做呢?是基于怎樣的考慮,才能確定這件事情是應(yīng)當(dāng)? 很顯然,江畫并不是出于她自己淑妃的角度來看,她雖然看起來安分,但一定在揣測他的想法,她在猜測他心目中的應(yīng)當(dāng),并且還很聰慧地把一切都猜得正確,所以才能做出他眼中的應(yīng)當(dāng)。 她不似眼前這個鄭婕妤這么直接又露骨地邀寵,但這么幾年下來,她行事妥當(dāng)比這樣來求一個寵愛更顯得恰當(dāng),所以這么幾年下來,她一直都是在后宮中最受他寵愛的那一個——因為事事可心,事事都做到了他心坎里,她是后宮中唯一一個事事都為著他著想的人,所以他覺得她好。 心中這么一比較,再看鄭婕妤,便也覺得有些無趣,盡管他覺得鄭婕妤的確算是美人,但……心思太多。他靜默了一會兒,抬眼看向了一旁的內(nèi)侍,問道:“問問淑妃情形如何了,若是已經(jīng)能挪動,趕緊讓她回宮來?!?/br> 一旁的鄭婕妤臉上笑容僵硬了一絲,但還是甜甜笑著道:“眼看著就要入冬了,淑妃娘娘的確應(yīng)當(dāng)早些回宮來,聽說圍場那邊要比宮里冷許多?!?/br> 李章點了點頭,又吩咐道:“帶些炭火之類過去,若是圍場冷便先用上——讓御輦過去,御輦寬大還穩(wěn),炭火用在輦車上,便不會冷?!?/br> 內(nèi)侍急忙都應(yīng)了下來,立刻便下了樓船,讓人放了只小船急忙往岸邊去了。 鄭婕妤低著頭想了一會兒,又偷偷看了一眼李章,見他又對著面前的歌姬舞姬出神,一時間有些泄氣——她現(xiàn)在的確是受寵,看起來風(fēng)光,可是不是真的她自己心里有數(shù)。李章對她就好像對阿貓阿狗一樣,有興致時候逗一逗,不打算給位分也不打算讓她懷孕。別說去和淑妃比,就連貴妃也是比不上的,貴妃至少還有楚王,李章還因為楚王不能去軍中的事情特地找貴妃說了幾次寬慰呢!這么一想,心中便更加失落了一些。 這么出神的一會,她沒覺察到李章目光掃了過來,只忽然聽李章問道:“你不喜歡淑妃?” 鄭婕妤一愣,猛然回神,帶著幾分驚詫地對上了李章的目光——她聲音有些發(fā)抖:“回陛下……淑妃娘娘對妾身一直照顧有加,妾身怎么可能會不喜歡淑妃娘娘……” “你覺得淑妃是怎樣一個人呢?”李章若有所思地問道。 鄭婕妤想了想,道:“淑妃娘娘十分溫柔,妾身剛進(jìn)宮時候,淑妃娘娘吩咐內(nèi)府對妾身這些采女們都十分照顧?!?/br> “她總是這樣替人著想?!崩钫滦α艘宦?,感慨地往后靠了靠,“她像阿英,又不像阿英?!?/br> 鄭婕妤眨了眨眼睛,倒是沒對上這個“阿英”是哪個,聽著似乎是某個人的小名小字之類,但她也不知道宮里面有誰叫這個。 “靠岸吧!”李章沒有把話說下去,只是吩咐了畫舫靠岸。 上岸之后送了李章先回去乾寧宮,鄭婕妤想了一想,打發(fā)往云韶宮走了一趟,問了貴妃是否得空,得了回答之后便往云韶宮去了。 因為李佾沒去軍中,貴妃最近索性就把工夫全部花在了李佾娶正妃的事情上面來,圈定了楚王府的位置,如今是在按照圖紙修葺府中建筑,另外還有許多零零碎碎的事情要她看過——倒是也可以全部讓內(nèi)府去忙活,但她就這么一個兒子,從小就視若珍寶樣樣兒都要給最好的,現(xiàn)在自然不愿意撒手給內(nèi)府去辦,生怕哪里有缺漏將來會后悔,于是內(nèi)府也就事無巨細(xì)地把這些全都拿到了她面前來。 聽著說鄭婕妤要過來,她把手里的冊子交給了旁邊的嬤嬤,忍不住笑了一聲,道:“這鄭婕妤得寵了這么些時日,眼看著要遠(yuǎn)了我們云韶宮,現(xiàn)在又湊過來,大概是發(fā)現(xiàn)自己這寵愛來得虛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