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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前任的偏執(zhí)兄長 第90節(jié)

    眼下這夢,除了他能做出來,還有誰這般怯生又放肆。

    尹嬋悠悠端詳他眉眼,直看得謝厭越來越耐不住,喉結滾動,她才一挑唇,輕笑道:“也不是不行。”

    邊說,軟膩的胳膊抬起,圈住謝厭的脖子。

    謝厭腦中一時空了,口干舌燥。

    “你呀……”尹嬋就喜他拿著沉如深淵的眸子專注、直勾勾、一眨不眨地凝視。

    待哪日他眼中全是自己了,才好。

    這念頭幾乎在被謝厭拉進藥池時,就開始蠢蠢欲動。

    若道給外人聽,定會嘲說她念頭古怪,神思詭異,不堪為敦厚賢良的女子。

    可她自來原州第一日,便起了這股綺念。

    憑誰說,她只心里快活,每每被謝厭癡迷凝望,心口就泛起一波一波的甜汁。

    這樣的念頭讓她忘我,不能自拔。

    于是在獨有二人的藥池,在謝厭夢魘中,鳳眸輕抬:“你回答我一事,我便……”

    手指蜻蜓點水地,落在他濡濕的唇上,細細摩挲。

    來回觸探了三四次,卻猝然移開。

    如此行徑,無異于隔靴搔癢。

    謝厭眸色晦暗,倏地偏過臉,追著她的指尖去咬。

    尹嬋手指“逃”得是快,卻沒能躲過謝厭滾熱的追逐,被他鉆了空子,淡粉的指尖叫謝厭一口含住。

    她輕呀一聲,努努唇,很快抽出來,捂住他的嘴嗔道:“壞不壞。”

    謝厭眼睛眨了下。

    她就想到那日嗅手的場景,時過境遷,他愈發(fā)貪了。

    尹嬋垂眼輕笑:“你仔細些,我一問出來,只管答,不要亂想?!?/br>
    “好?!敝x厭很聽話。

    尹嬋唇側含著nongnong的笑,湊到他耳畔,拖長了軟聲:“為何總拿這樣一雙眼睛看我?”

    “喜歡?!?/br>
    尹嬋追問:“喜歡什么?”

    謝厭不假思索:“你?!?/br>
    尹嬋掰著手指清算,小小聲道:“喜歡,所以就看,如此,也算不得多喜歡嘛?!?/br>
    謝厭頓一下:“我該怎么做?”

    尹嬋嘟噥:“不知?!?/br>
    臉頰驀地被他兩手捧住,謝厭低垂脖頸,傾身吻了下來。

    尹嬋睜大鳳眸,沒想過他會直接親。

    他被藥池溫水浸過的唇帶著淡淡的清苦,貼過來時,那股味道鉆進鼻息,尹嬋滿腦都是苦澀。

    可漸漸的,濕熱的唇瓣被他摩挲,力道壓得越來越重,封著她呼吸難捱,臉已憋紅。

    她受不了毫無章法的行為。

    謝厭根本不是親吻,而是在壓著她,堵她的氣息,可笨……

    他來勢洶洶,這樣的強橫,尹嬋被刺兒撓似的,不上不下,很是難受。

    手臂攀著謝厭的脖頸,無力地靠著他,唇都被吮得發(fā)麻。

    無奈地彎了眸,下一瞬,輕輕啟唇,順勢把他的脖子壓下,不動聲色地探出舌尖,鉆進那頭去。

    謝厭瞳仁劇顫,托著尹嬋的臉,一簇簇火苗燒了起來。

    他想要更多。

    張開嘴唇,含住了尹嬋浸了薔薇清香的唇,輾轉吸吮,鋪天蓋地的壓著她。

    “唔……”尹嬋手腳酸軟。

    藥池里沒有支撐,只能全心全意依靠這高大挺拔的男人。

    只是,謝厭正夢魘,哪知道什么。

    含蜜擷香的唇瓣就在眼前,他胸口反復起伏,氣息渾熱,霸占著不停嘬咬啄舔。

    一時像狼啃,一時像魚兒啄。

    好好的一個人,凈學些亂七八糟的。

    尹嬋漸漸沒心思腹誹他了,怎么也想不到,謝厭先前還笨得只知堵嘴,現(xiàn)在卻舔她不休。

    唇舌盡數(shù)出動,猛獸捕獵似的襲來。

    尹嬋也是不爭氣了,被吻得呼吸凌亂無章,便是站也站不住。

    骨頭發(fā)軟,臉頰潮紅,只得倚著他。

    直見尹嬋實在喘息不勻,捏著粉拳“嗚嗚”拍打謝厭的胸膛,他才停下來。

    尹嬋濡濕的眼尾揣著淚花,別開臉委委屈屈地喘氣,幾乎癱軟。

    原以為謝厭要夠了,可他又湊近,輕啄了一下唇角。

    尹嬋耳畔“轟”地一聲,正要鬧。

    謝厭突然虔誠地說:“阿嬋,可以親我了嗎?”

    尹嬋迷迷瞪瞪,怔住。

    他一副認真模樣,烏雀的眸子并無半絲方才的強橫。

    尹嬋狐疑,似被貓兒爪子撓了下,抿出一聲低促的笑。

    她背抵池壁,無辜地眨巴了下眼睛:“親都親完了,你還想什么呢!”

    “啊?”謝厭臉一呆。

    整個人浸在藥池里,神情木木的。

    尹嬋心中一動,噗哧笑出了聲。

    清澗泠泠的笑仿佛是夢魘的鑰匙,謝厭覆著灰蒙的眼珠在逐漸清明。

    他先是感覺肩胛骨刺疼,而后發(fā)現(xiàn)眼前一身濕淋淋的,是尹嬋。

    謝厭雙眼用力一閉,昏了過去。

    ……

    “謝厭?”

    尹嬋連忙扶著他靠在池壁:“你怎么了?”

    謝厭幽幽睜了眼。

    望見她擔憂的神情,憋得面色煞白,猶豫了很久,澀聲道:“我做了一個夢?!?/br>
    尹嬋眨眨眼:“是真的?!?/br>
    “……”謝厭虛弱地靠著內(nèi)壁,看到兩人都在池中,突然往旁邊一滑,側身,把頭埋進清苦的藥池里。

    這么的,掩耳盜鈴。

    尹嬋哭笑不得,手指點他肩膀,漆星眼眸輕轉:“你還記得方才的事么?”

    謝厭從池里起來。

    嘩嘩水聲甚為分明,他別扭道:“似乎,記不清。”

    尹嬋隨他裝腔,也不戳穿他閃躲的目光,含笑道:“只是夢罷了?!?/br>
    謝厭睫毛抖著顫,輕輕“嗯”一聲。

    如此,他是離了夢魘?尹嬋著急問他傷勢,蹙眉道:“來時遇見了殿下,他不準我進來,說你傷得極重?!?/br>
    謝厭確實慢慢清醒了,虛弱地開口:“是我請求殿下,隱瞞此事?!?/br>
    尹嬋難過道:“除了肩胛哪里還有傷?”

    “背上?!敝x厭下意識答道,末了才微愣,“你怎知肩……”

    尹嬋把唇抿得直直的。

    謝厭心虛地垂下眼皮,老老實實將四肢百骸所有的傷交代了。

    尹嬋只是聽,就心疼得無以復加。

    藥池水霧繚繞,迷蒙了視線,謝厭抹一把臉,見她說起殿下,就嘶啞著嗓子把幾日里發(fā)生的事完完本本說出。

    其中危難非三言兩語可清,他滿身傷痕,便是鐵打的證據(jù)。

    尹嬋心口一漲,悶悶地“哦”了聲,不想聽旁人,癟著嘴,蓄在眼眶的淚花顫顫巍巍,要落不落。

    “別哭了?!敝x厭拭去她的淚。

    擱在眼下的手沒忍住,繼而撫摸她緋紅的臉。

    尹嬋抬手,覆住他輾轉流連的寬大手掌,低低哼道:“沒哭……”

    謝厭顯然不相信。

    她兩眼朦朧,泫然著凄楚的淚花,任誰也不能信。

    尹嬋淚盈盈的眸子瞪了他一眼,強撐著笑起來:“只是在想,過兩日便是生辰,我還沒備好賀禮,可不得傷心?!?/br>
    “不費你想?!敝x厭一把攥住她柔軟無骨的纖手,“你允我一事,便是千金?!?/br>
    尹嬋對上他深邃的眼眸。

    里頭既有期待,也是緊張,瞳仁左右顫著,繃起臉,十分怕她不答應。

    他這模樣嚴嚴實實撞進了尹嬋本就溫軟的心口,不做他想,問道:“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