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前任的偏執(zhí)兄長 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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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姜嘆氣:“太醫(yī)說,父皇cao勞國事,傷及陽神,病痛難免,如今二哥和三哥在御前侍奉?!?/br> 尹嬋蹙起柳眉:“民女如何才能見到皇上?” “這不難?!睂m人送來裝盒的藥膳,趙姜道,“我正要去請安?!?/br> 尹嬋立時歡喜:“多謝公主?!?/br> 趙姜頓了頓:“以往,連著幾日都沒能見到父皇,你要做好準備?!?/br> 尹嬋深深一提氣:“民女明白。” 趙姜由宮人幫著更衣,她往銅鏡里打眼一看,靜候旁邊的尹嬋憂心忡忡,不知在想什么。 “嬋兒?!彼S口問,“你就這么急著見父皇?” 尹嬋唇一抿,不知從何說起。 趙姜換好宮裝,擺擺手灑脫著呢:“罷了,不說也好,我最不愛想這些,樂得輕松?!?/br> 她吐了吐舌頭。 尹嬋被她嬌憨的模樣逗笑,咬了唇,沉默半晌,道:“待見過陛下,我一定告訴公主?!?/br> 趙姜往髻上簪了一支步搖,回頭看她:“好啊,我等著?!?/br> 去給父皇請安,趙姜帶著尹嬋和浩浩蕩蕩一列的宮女。 方到寢殿,二皇子從里面出來,攔住了她。 “永章,回去吧?!?/br> 趙姜道:“我想見見父皇。” “父皇已經(jīng)用藥安睡?!?/br> 趙姜蹙眉,她自是不能和二哥的勢力相較,以往也總被他趕回去。 輕輕瞥了尹嬋一眼,無奈搖頭。 只能等二哥不在的時候來了。 趙姜自認行事細微,但二皇子深居朝堂,練就一副火眼,豈會不見她的小動作。 目光轉(zhuǎn)向其后的尹嬋,只一眼,驚嘆連連:“永章身邊何時有了這樣一個妙人?!?/br> 尹嬋從容地垂首,面不改色。 趙姜眨著無辜杏眼,輕笑:“哥哥不是對我宮里的人了如指掌嗎,竟不識得她?” 二皇子一噎:“永章說笑了?!?/br> 明擺著在諷刺他把手伸到后宮。 免得這丫頭胡說,他掩唇輕咳:“父皇睡前吩咐過,不見人,你改早再來吧?!?/br> 就這樣半催半趕了回去。 宮殿主院。 趙姜托腮嘆了嘆:“自從父皇生病,就是這樣,其實我也許久沒有見到了。” 她似想起什么,眼珠滴溜溜地轉(zhuǎn)。 湊近問尹嬋:“經(jīng)此一事,你還想見父皇嗎?” 尹嬋重重點頭。 “那好。”趙姜挑眉,“我們再等兩個時辰?!?/br> 尹嬋一頭霧水,待那時,便深夜了。 趙姜自有打算。 夜晚的皇城就像一個巨大漆黑的籠子,高高的宮墻壓得人喘不過氣。 尹嬋提著糕點盒,一路跟隨趙姜繞過朱漆大門,走到御花園。 守夜的侍衛(wèi)數(shù)不勝數(shù),戒備森嚴。 這般重地,于她而言,就像蝴蝶落進長滿刺的荊棘叢,稍行差錯,便會死無全尸。 趙姜小聲說:“你來得巧,今日正是父皇與先皇后相識之日,每年這時,不論風雨,父皇都會到御花園走走?!?/br> “原來如此。” “不過,看二哥那嚴陣以待的派頭,想必會守著父皇?!壁w姜問她,“害怕嗎?” 尹嬋緊了緊手,搖頭道:“不怕?!?/br> 夜色蒙眬了她的神情,說話卻實打?qū)嵉膱远?,趙姜不由道:“見到二哥時,我都被他嚇得心跳撲通撲通,你卻鎮(zhèn)定之極,處變不驚?!?/br> “真好?!彼龘嵴菩Τ雎?,“讓二哥吃癟最好呢。” 尹嬋跟著揚了揚唇角。 她不是真的沉住氣,實則,因蘇臣,對二皇子略有認識。 謝厭數(shù)次受傷皆在他。 雖一直低頭,未見二皇子面容,但其言語做派,便知野心勃勃。 “到了?!壁w姜突然站住。 尹嬋循聲看去,蓮塘清池邊的亭里,站在一群人,侍衛(wèi)分守兩旁,宮婢提燈。 唯獨一人是坐著的。 皇上看起來已經(jīng)很老了,方過五十的年頭,卻鬢發(fā)斑白,時不時低咳。 趙姜帶著尹嬋過去,果不其然被侍衛(wèi)攔住。 見是永章公主,侍衛(wèi)忙去稟報,半晌,被傳喚進亭。 尹嬋規(guī)規(guī)矩矩跪在公主后面,拜見皇上。聽這對父女說話一個撒嬌一個寵溺,便知趙姜受盡帝寵。 四周的目光宛若刀鋒,這人盯著那人,頗多算計。 或許宮闈深沉,實屬常態(tài)。 她不知亭中有哪些貴人,但二皇子和三皇子都在,就像現(xiàn)在,二皇子便開始打量她。 尹嬋強自冷靜著。 皇上寵溺地訓斥趙姜兩句,說夜里涼,讓她回宮。 趙姜喚尹嬋至近前,撒著嬌道:“父皇疼愛,兒臣理應(yīng)告退,但這些點心都是兒臣親手做的,讓嬋兒服侍您品嘗可好。” 皇上沒有看尹嬋,對著女兒含笑點頭,差人送公主回宮。 趙姜一走,亭中笑聲盡去。 沒有人敢打破這低迷的氣氛,尹嬋也一樣,捧著點心靜候。 過了會,皇上低綿長嘆,起身:“都回吧。” “你。”他掃了一眼尹嬋,漫不經(jīng)心道,“帶著永章的點心隨朕回宮?!?/br> 尹嬋便就亦步亦趨。 幼時逢年節(jié)進宮,嬤嬤便嚴肅叮囑,不可面視貴人,不可胡亂言語,能做的事便不說。 尹嬋一直謹記。 但見龍輦上疲態(tài)愁容,那是天下的至尊至貴,是曾對父親冤案置之不理的皇帝。 尹嬋心口發(fā)酸,眼眶噙著濕潤,一路忍耐,進了天子寢殿。 皇上揮退眾人看向她。 尹嬋喉間咽動,想著公主教她的話,跪下道:“奴婢侍奉陛下用膳。” 手腕卻被虛扶而起,尹嬋訝然。 皇上嗓音微?。骸澳闶且遗??!?/br> 足足沉默了半盞茶的時間,尹嬋眼睛驟然盈淚,拜伏在地:“臣女尹嬋,叩見陛下?!?/br> 皇上還是在幾年前的宮宴上,遠遠見過她。 小姑娘沒有母親,將軍列外席,她那么小一個人坐在席毯,小口小口咬著糕點。 如今長大了,長得極美,恭敬地捧著點心跪在他面前,皇上竟然一時語塞,渾然不知該如何與她說明。 但尹嬋已經(jīng)忍著哭腔,等不及地問:“陛下,敢問臣女的父親,如今可還安好。” 良久的靜默。 從來最懼無言無語,把心口的驚惶放大。 她捏緊了手,猛然抬頭,直視普天之下至高無上的皇帝,眼眶微震:“請陛下告知。” 皇上閉了閉眼,咽下無盡的懊悔,喚尹嬋起來,啞聲道:“放心,將軍無恙?!?/br> 他以手抵額,自嘲地輕笑:“是朕,聽信讒言,以為將軍投敵,證據(jù)確鑿,不加查證,便妄自定罪。就在你離開石花巷前的幾日,朕秘密接到來信,方知將軍陣亡是假,孤身入敵營為真?!?/br> 皇上將信箋遞給尹嬋,最后的一封,無關(guān)朝事,盼望陛下能厚待家眷。 他收到信時,大驚大喜,視將軍為忠骨。 立時派了最信任的暗衛(wèi)尋找尹家女,無奈時過數(shù)月,方才尋回。 但總歸對將軍有了交代。 尹嬋捧著父親的親筆書函,手在發(fā)抖,眼淚撲簌落下,喜極而泣。 “此事不可走漏風聲?!被噬夏X中昏沉,幾欲睡去,低緩緩地說,“你先住在宮里,待將軍回來,朕即刻下詔,洗去罪名?!?/br> 說著便再無聲音,尹嬋霍然抬頭,他已閉了雙眼。 總管太監(jiān)進來:“尹小姐,老奴派人送您回永章公主宮中?!?/br> “陛下……” “如有吩咐,陛下會遣老奴傳喚您。” 事關(guān)朝事的信箋尹嬋不能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