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前任的偏執(zhí)兄長 第12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社恐穿書成大佬的坐騎人魚、豪門老貓,在線真香、妻主大人是道祖[女尊]、對樓的總裁看過來、被大佬喂養(yǎng)后我紅了、穿成末世異植之母、來路不明的神別亂請[刑偵]、靠近我,抓緊我(GL)、囚春光、O裝A真是太難了
-完- 第84章 、強(qiáng)求 ◎夢寐以求?!?/br> 重英殿里鴉默雀靜。 各種異樣的眸光紛紛探向前方頎長的身影,謝厭對周遭投來的眼神置之不理,自顧巋然,拱手靜待。 太上皇居高臨下,端詳謝厭的面容,心里輕嘆一氣。 他仍是笑了笑,撫掌道:“聽聞謝指揮使武藝精絕,尤其擅劍,寡人有眼福了?!?/br> “不敢。”謝厭手持御賜的寶劍。 殿中響起清脆悅耳的樂聲,利箭撥弦,珠玉滾落,他徐徐站好,挽劍起勢。突然,一聲渾厚的“等等”,打斷這尚未開始的劍舞。 錦屏另一方的尹嬋不需柳盼秋的提醒,已聽出來了,凝眸自語:“爹爹……” 柳盼秋低聲:“你父親想做什么?” 她想法多,太上皇雖然不曾直言立即給尹嬋指婚,但見殿中情景,便知的確有意要求娶的公子拿出本事。 不止她,這方女眷皆有玲瓏心,怎會猜不出圣意? 環(huán)顧一周,果然迎了不少意味深長的眼神,都在上下打量尹嬋。 柳盼秋哼了哼,又一搖頭,湊近說:“你瞧,多少女子惦記那朝廷新貴,只是不知,先前各府公子一展才華,可到了謝指揮使,你父親怎就出言制止了呢?” 尹嬋亦想不清楚。 她是知道父親和謝厭在她尚留皇宮時,有幾許交情的,但其中是喜是憂,難以辨明。 方才還能鎮(zhèn)定自如,憑那方多少人施展才情,可現(xiàn)在,只是爹爹的兩個字,心就提了起來,面前案幾的美味食之無味。 太上皇看是盧國公出言,抬了抬手,殿中樂聲靜下。 “國公這是?” 尹稷起身,走到謝厭一旁,皺眉橫了他一眼,對太上皇說:“老臣班師回朝已過多日,許久不練劍,也有生疏了。謝指揮使要劍舞一曲,老臣有意,與其一同祝壽?!?/br> 話頭一轉(zhuǎn),施施然對上謝厭。 謝厭抿住薄唇,神情有幾分疑惑。 尹稷喉間滾出一絲輕笑,接過內(nèi)侍捧來的長劍,不冷不熱道:“還望指揮使不嫌棄老夫年邁?!?/br> 這話聽著算溫和,但面上的表情已經(jīng)將他的情緒全數(shù)展露。 相隔不遠(yuǎn)的幾位公子小聲議論:“盧國公怕是不喜謝指揮使。” “我瞧也是,看國公爺臉色,肯定想教訓(xùn)他。” “雖說指揮使深得圣寵,一朝虎躍,但要和你我競爭求娶尹小姐,實(shí)在不配,他那臉……若在下是國公爺,也不會愿意?!?/br> 這話引周圍的公子附和。 信陽侯處,謝琰聽到后,不由想起那日謝厭陪同尹稷來侯府。 他們,不像爭鋒相對。 思忖間,旁邊的公子笑吟吟道:“謝兄,你與尹小姐,終是無緣哪。” 謝琰喉頭一哽,對上他打趣的眼神,什么都沒說,只望向殿中靜立的謝厭。于他而言,自然也覺得不配,謝厭容貌鄙陋,尹嬋卻是神女之姿。 他正想著,謝厭說話了,聲音冷淡,看不出情緒:“盧國公多慮,在下求之不得。” 尹稷挑唇道:“請。” 謝厭手持寶劍,樂聲再度奏響。 殿內(nèi)無人再開口,一心投入尹稷和謝厭的長劍對舞中。 官員們對盧國公的舞抱有極大的興趣,畢竟他向來穩(wěn)重嚴(yán)肅,以往鮮少做這種事。 但很快,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 這哪是姿態(tài)矯健的劍舞,兩兩分明在打斗。 尹稷說自己許久不練,頗有生疏,但他眼下招招致命,劍法兇狠,直要探取謝厭首級一般。 眾人倒吸口氣,緊接著看向謝厭。 原以為他在尹稷的連連攻勢下,只有不敵認(rèn)輸,可……其人袍服搖曳,身法靈巧,每每尹稷強(qiáng)攻,他都如魚得水,飄逸的劍尖下,是謝厭卓絕的輕功。 尹嬋無法看到那方的比斗,但劍與劍對擊、破空之聲全被她收進(jìn)耳中。 一顆心被繩索拴住,進(jìn)退不得。 且說奏樂如疾,先前的琴音變成敲鼓,鼓點(diǎn)時高時低,時快時慢,變幻莫測,咚咚咚地讓所有人心神緊繃。 忽然,一聲悶擊。 尹稷步法詭變,帶著寒芒的劍尖直直抵上謝厭的喉嚨。 旁邊案幾前的公子倒吸一口氣,只見謝厭身形飄忽,疾疾后退,閃身避過。 兩人于近前纏斗,如火如荼。 謝厭凜然正色,不落下風(fēng),只是,在他錯身間,尹稷倏然近前,嘴角輕勾,低聲說:“好小子,你也想在太上皇面前,逞強(qiáng)稱能?” 謝厭出劍如風(fēng),淡淡避開他。 一個劍招與鼓點(diǎn)相輔相成,步法利爽,后腰一仰,避過尹稷的劍尖,繼而敏捷地上前:“窈窕淑女,君子好逑?!?/br> 尹稷與他一進(jìn)一退,長劍對擊,衣袂躍動,只覺賞心悅目。 太上皇驚艷,撫掌大笑:“好!” 眾人立刻一起,鼓掌雷動,殿內(nèi)情狀越發(fā)高亢。 謝厭聽而不聞,漠然出招。 尹稷低促的一聲輕笑:“你是君子?” “事關(guān)阿嬋終身,做小人亦無妨?!标囮嚭h的寒芒閃過謝厭的雙眼。 他側(cè)過頭,左腕內(nèi)旋,向下點(diǎn)劍,應(yīng)了尹稷的重?fù)簦晦D(zhuǎn)身,行云流水立身在旁。 “嘭——”鼓點(diǎn)落下最后的悶響。 謝厭淡淡收劍,劍身落平,與尹稷坦然對視。 尹稷看他劍法神妙,若非重英殿不夠?qū)挸?,只怕還有連綿不斷的招式。他壓劍入鞘,轉(zhuǎn)身面向高臺。 “好極?!碧匣鼠@嘆,“國公出劍若鐵,指揮使輕靈如風(fēng),此劍舞卓然,寡人要重賞?!?/br> 尹稷并謝厭雙雙謝恩。 謝厭回席坐下,他位置靠前,上首便是幾位國公,尹稷與他不遠(yuǎn)不近,正正隔著四席。 尹稷將劍遞還內(nèi)侍,沉下臉大飲一壺酒,冷不丁開口:“謝指揮使劍法精絕,老夫佩服,不知師從何人?” 一句陰不陰陽不陽的話,讓殿內(nèi)蒙上一層古怪之氣。 連坐在高臺的幾位,也被引得興致頗濃,停了骨筷,挑眉看去。 謝厭沉靜自若,朝尹稷虛虛拱手:“在下無師無門?!?/br> “看來是自學(xué)成才了。”尹稷扯了下唇,又飲一杯,“如此高才,豈能鶴居泥潭,敝府鄙俗,怕是容不下?!?/br> 眾人心口一跳。 這是……直接駁了謝厭求娶的心思? 眾皆看向謝厭,方才殿內(nèi)大半都一展才華,唯獨(dú)謝厭,被斷然拒絕。 “早說了,他再如何好,一張臉已失了先機(jī)。” “這話有理?!?/br> “我倒認(rèn)為,盧國公與謝厭有舊怨。” “也是,不然怎么就獨(dú)獨(dú)針對他?太上皇有意指婚,可也沒說今日啊。” 縱然議論聲壓得低不可聞,謝厭仍聽得一清二楚。 阿嬋父親的話尤在耳邊,他垂了眸,手指輕蹭指腹,就在連皇上都以為他會主動放棄時,謝厭抬眼凝眸,啟唇道:“若在下偏要強(qiáng)求,所思所念,由不得國公左右?!?/br> 安靜的重華殿發(fā)出一聲突兀的“咚”,有人沒拿穩(wěn)茶盞,擱在了案幾。 太上皇往那邊睨去,樂得看戲,還朝皇上擠擠眼睛。 趙決也是驚訝,萬沒想到,謝厭不討好未來的岳父,倒先和他杠上了。 他擔(dān)憂地?fù)u搖頭,可轉(zhuǎn)念想,自進(jìn)殿起,盧國公就對謝厭頗有微詞,便當(dāng)真討好,怕也無濟(jì)于事。 趙決前些年雖不入朝,也對鎮(zhèn)國大將軍的脾性知曉一二。 此人不談忠骨,性格是實(shí)打?qū)嵉膭傉D陰П?,軍令?yán)肅,最厭惡阿諛奉承,溜須拍馬之輩。 他反而有種感覺,謝厭眼下的回答,或許正中尹稷下懷。 若真不喜他,何必費(fèi)心思較勁。 趙決朝尹稷看了一眼,正見他因謝厭的話,冷淡一笑,說道:“聽你這意思,是勢在必得了?” 謝厭怔了怔,萬千神思在這聲質(zhì)問里,被洶涌的浪潮吞沒。 他察覺到,重英殿眾人都在等這個回答,錦屏后的阿嬋,或許也在。 謝厭停頓的片刻,尹稷皺起了眉頭,他也有猶豫不決的時候?看來對女兒并無多少情深義重,輕輕一哼。 怒意將起,偏過頭,卻一滯住。 他眼睜睜看見謝厭的手指攥緊幾分,耳尖慢慢泛紅,頂天立地的男兒竟忐忑到瘢痕發(fā)熱,活像被放在油鍋烹煮了。 尹稷半瞇了眼睛,這…… 謝厭起身,五指抓的更緊,頓了一瞬,面對尹稷的方向躬身抱拳,雙目炯炯,開誠相見道:“夢寐以求?!?/br> 癡迷又坦然的心思被殿內(nèi)的人聽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