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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我現(xiàn)在需要抑制劑,”嚴雪遲強忍著羞恥心低聲請求了一句,“原本帶了一支在身上的,但似乎被偷走或是碰掉了。” “今天上午的事情您想怎么算賬都行,但是現(xiàn)在——” “過來?!碧m瑟沒等他說完,便先一步冷冷的命令道。 嚴雪遲其實并不想照做。 但是想了想,為了自己這半個月的工資,最終還是壓著呼吸從后座上爬了起來,朝著蘭瑟的方向湊了過去。 剛一湊上去,嚴雪遲只覺得脖頸上的腺體先是附上來了什么東西。 溫熱且柔軟,不斷地濡濕著那塊兒方寸。 只是這種狎昵的舉動持續(xù)不到三秒,倏地,一陣劇痛直接將嚴雪遲整個貫穿。 脖頸上的腺體被死死的咬住,空氣中除了牛奶味的信息素,還混雜了絲絲血腥。 嚴雪遲張著嘴,無助的叫喊聲卡在喉嚨里,一個音節(jié)都發(fā)不出來。 然而疼痛過去,卻是另外一種極端的觸感席卷而來。的確,特殊時期的脖頸上的腺體,根本碰不得,更何況被這般對待。 但卻算不上特別難受。 甚至有些想要淪陷的跡象,嚴雪遲最終只能咬著牙小聲請求了一句。 “疼…快,快松開…” 第2章 嚴雪遲從桌案上醒來的時候一身冷汗。 又是這個夢。 每當特殊時期降臨之前,總會不合時宜的想起來很多年前的那次半強制性的臨時標記。 脖頸后面那塊兒軟rou還在隱隱作痛,要不是現(xiàn)在是在辦公室,嚴雪遲當真懷疑這個夢境的真實性。 身上汗涔涔的,嚴雪遲艱難的從抽屜里找出來自己存放著的抑制劑,從辦公室的后門繞過休息區(qū),獨自一人來到了洗手間。 注視著針管里半透明的藍色液體,嚴雪遲咬了咬牙。 現(xiàn)在雖然無痛芯片注射技術(shù)已經(jīng)十分成熟了,但很可惜,嚴雪遲對那種東西的排斥反應非常大,只能靠著最最原始的針劑注射方法度過每一次這種煎熬的時候。 這段時間不知道為什么,這種時候頻頻增多,而且征兆并不明顯,能感覺到的時候反應已經(jīng)起來了。 好在現(xiàn)在是在辦公室,要是在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突發(fā)這種情況,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剛將針劑里的空氣推出,還沒刺向手臂上的青筋時,不遠處倏地響起來了推門聲。 嚴雪遲下意識放下拿著針劑的手,抬起了頭。 “雪遲……”推門進來的男人比嚴雪遲稍高一頭,一頭黑發(fā)剪得爽利,身上的警服襯的身軀修長,在人前多半會恭恭敬敬的喊他一聲嚴探長,但私底下,還是一如既往的只稱呼名字。 只是還沒說完,便嗅見了空氣中一股甜膩的牛奶味,忽然意識到了這個時候貿(mào)然打擾有些不妥,話說一半兒,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嚴雪遲見著是他,也沒警惕什么,一面重新低下頭重新給針頭消毒,一面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喲,邵元。怎么了?這么著急?” “我替你來?!蹦凶記]說明來意,只是先一步走上前去,一把奪過了嚴雪遲手上的針筒,熟練的將里面的液體推進了皮膚之中。 嚴雪遲也沒跟他客氣,這種事情有人代勞自然是比自己來的順手。 “突然這么好心?又找我借錢?”推完抑制劑之后,倚在水池臺子上緩了一會兒,等著身上的異樣漸漸消退,嚴雪遲才笑著問了一句。 “上面又派新的任務了,這次估計有點兒棘手。感覺像是幾個小組踢皮球,最后沒辦法才派發(fā)給我們的。 ” “就派下來個任務,以前也沒見你緊張成這個樣子。” 嚴雪遲瞧著這位和自己從小到大一起在院長大的同伴,常年一副不茍言笑的樣子,不禁替他可惜。 當真是白瞎了這么好的皮囊。 不過說來邵元,打小就是個煞神,往那兒一站,周圍人自動退避三舍。 雖然是個Alpha,但卻是在某些方面意外的靦腆。以至于這么多年來,給別人的情書都是嚴雪遲和另外一個一起長大的小伙伴幫他代筆的。 邵元沒接這茬子話,又開口說道,“不過文件暫時保密,明天早上八點才能拆封?!?/br> “是跟最近貧民區(qū)里鬧出來的那件事兒有關(guān)?”嚴雪遲聽到這兒不禁壓低聲音問了一句。 “估計是。畢竟死傷人數(shù)太多,又是在安京星附近,再不管就要引起恐慌了?!鄙墼獩]敢多說,畢竟警部大樓里密布著監(jiān)控,廁所里有沒有誰也不好說。 嚴雪遲見此會意,“這種程度即便被拍攝到了也無妨,只有你我之間的談論算不上謠言,怕什么?” 邵元接話,低著頭收拾注射藥品殘留下來的痕跡,又從兜里掏出來了一支小小的凈味噴霧,將信息素殘留的味道收拾干凈。 “雪遲,選擇一個Alpha永久標記你罷,這樣下去萬一以后在外面……你的身體又只能接受最原始的針劑注射,過程慢不說,衛(wèi)生條件還要求苛刻。” 嚴雪遲笑了笑,完全沒放在心上,“得了,真是有緊急任務出行,拜托你給個臨時的就行。” 邵元:“……” 聽到這句話,邵元只是愈發(fā)蹙緊了眉頭,不覺之中,手中殘留的針管也握緊了好些。 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將針筒給捏碎,只差一點兒,玻璃片就要扎到自己手心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