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互相不認識？不對吧，”聞衍翻著審訊記錄，說：“我怎么看他們在郵輪上的表現(xiàn)分明是拉幫結(jié)派的。那幾個被留下來拖延時間的蠢貨戰(zhàn)斗力還不如紙老虎，跟架著孔旻走的那三個人完全不是一個檔次。怎么？孔旻買人不是打包團購價一起的？他還貨比三家，想給自己省兩塊錢，特意找了幾個廢物給自己添堵？”

    徐舟吾沒跟那幫人正面交過手，對這方面情況不如聞衍了解多。他心里一驚：“你的意思是……？”

    聞衍：“要么是那幾個人收了兩份錢故意被安在孔旻身邊，卻聽從出價高者的話，要么就真是便宜沒好貨。你看哪個解釋得通？”

    孔旻肯從那兒雇人，也就是對錢無所謂。徐舟吾頗為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我再讓人去審審。”

    “嗯，”不過聞衍估計這活困難，就算真能審出點什么，那浪費的時間都能擺桌吃席了。

    聞衍看了眼孫望：“所有抓回來的人都是出自那個黑市的？”

    孫望點頭。

    徐舟吾補充：“而且他們所有人一口咬定雇主就是孔旻?！?/br>
    所有人。

    不太可能，從洋花島救援行動中能看出來，他們的目標(biāo)并不一致。

    有人在渾水摸魚。

    聞衍緩緩踱著步，問：“還有別的嗎？”

    “還有，”徐舟吾轉(zhuǎn)了個頭，“孫望你說?！?/br>
    孫望立刻搬出自己的電腦：“我們順著意云中介的線索，找到了幾個情況相似的賭鬼。他們給我們提供了幾個線上賭博平臺?！?/br>
    屏幕依次跳出幾個無法顯示的頁面。

    孫望接著說：“這些網(wǎng)頁看上去雖然已經(jīng)沒有任何東西了，但我運用技術(shù)手段通過IP和運營痕跡，發(fā)現(xiàn)了一些東西！聞哥，打手提供的黑市網(wǎng)址和賭博平臺的代碼走向基本相似！它們都是同一伙人在cao作！”

    所以，不管是誰的錢、不管多大金額，在這兩個地方轉(zhuǎn)了一圈，統(tǒng)統(tǒng)進入了一人的口袋。

    好家伙啊。

    聞衍沒有意料之中的心塞，整個人平和不少：“狗孫，關(guān)于這兩個平臺，還有技術(shù)方面的線索，你繼續(xù)跟進！有任何動靜立刻跟我匯報！”

    “是！”

    “老徐，”聞衍轉(zhuǎn)了個身，說：“陶局呢，他在嗎？”

    “不在，”徐舟吾說：“我剛給他打過電話，說是疏通關(guān)系去了。最好能爭取在明天之前對那兩個地方實行挖掘?！?/br>
    “他走得哪路啊？”

    徐舟吾：“上路，領(lǐng)導(dǎo)層?！?/br>
    “行，那我們就走走下路，替陶老板分擔(dān)點工作?！甭勓墚?dāng)機立斷：“老徐，你找個兄弟，先從周廣民開始查，把他背后的人挖出來，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

    “好?！?/br>
    聞衍話音一轉(zhuǎn)，又說：“袁圓呢？讓她過來，我們?nèi)ヌ伺沙鏊??！?/br>
    孫望從前線變成了后勤，不明所以地問：“去派出所干什么？”

    聞衍：“查一查產(chǎn)權(quán)人的資料?！?/br>
    穆臨之到公司后召集高層開了個會，主要對人事進行調(diào)整，他借著進市局的由頭，開了幾個從穆恪忱那會兒就留下來的老頭。

    老頭當(dāng)場抗議，穆臨之雷厲風(fēng)行充耳不聞，甚至叫了輛救護車，把看著即將中風(fēng)的人直接送到了醫(yī)院。

    經(jīng)過這么一鬧，幾個股東把消息報給了大洋彼岸的穆恪懷。

    穆臨之沒有阻攔，他喜聞樂見。

    踩著下午上班的點，穆臨之終于等到了丁成源。

    還是那副爛泥扶不上墻的德行。

    穆臨之卻心知肚明了。

    “丁兄，身體好些了。”

    “好多了好多了，”丁成源嬌滴滴地往沙發(fā)上一癱，“就是嚇?biāo)牢依病獨G，孔旻怎么樣了？”

    穆臨之笑了一聲：“我不知道。”

    “不知道，”丁成源轉(zhuǎn)著眼珠子，“聞警官沒跟你說？”

    “我們倆在家不聊這個?！?/br>
    丁成源也看不出是失望還是無所謂，他拖著音哦了一聲。

    穆臨之挑眉：“你挺關(guān)心他啊。”

    “那不是！” 丁成源惶恐否認：“人在我眼前炸的，我閉上眼都是那個模樣！天天做噩夢！”

    “那還來上班？”穆臨之非常體貼：“多回家休養(yǎng)幾天，丁兄，你不缺那點工資吧？”

    丁成云嬉笑：“家里更無聊。再說了，我愛崗敬業(yè)啊！”

    “是，”穆臨之順著他的話接了，“你來這兒這么久了，一直沒給你發(fā)展特長的機會，我覺得不太好意思?！?/br>
    丁成源一臉懵逼：“??？”

    穆臨之繼續(xù)說：“丁老也時常跟我婉轉(zhuǎn)要求，讓我多多鞭策你。正好，瑤瑤被調(diào)去市場部，我的身邊空了個位置，雖然還是跑腿調(diào)劑的活，但比你現(xiàn)在的職位有進步空間——丁兄，意下如何啊？”

    丁成源僵著臉，“我能說不嗎？”

    穆臨之笑了聲：“你可以跟你父親聊聊?！?/br>
    “你可拉倒吧，”丁成源視死如歸：“什么時候上班??？”

    “現(xiàn)在。”

    丁成源依舊癱在沙發(fā)上沒有動：“那我該做些什么？”

    穆臨之指著地上推如山的資料，說：“這里是穆氏歷年賬目資料，之前搬到市局配合調(diào)查，現(xiàn)在亂得很。你可以先從這方面入手，順便整理干凈入檔吧?！?/br>
    穆氏集團賬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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