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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大哥的瘋?cè)诰€閱讀 - 第170頁

第170頁

    沒錯,他是比誰都明白駱清溪內(nèi)心深處那股近乎不可違逆的強勢的。

    數(shù)不清多少次,當自己表達想到禁地內(nèi)部去的意愿時,駱清溪緊緊抱了過來,只重復(fù)那句:“很危險,里面很危險?!?/br>
    以及……“那樣的風(fēng)險,我無法承擔。”

    好像,從一開始,駱清溪就從來沒有對他去禁地內(nèi)部這件事表現(xiàn)出支持,或許早前秦徐便隱隱意識到了這一點,這也是他們這段關(guān)系的癥結(jié)所在,潛意識里,秦徐一直拼命不讓自己面對真正的問題所在,但此時此刻……或許已經(jīng)到了不得不面對的時候了。

    當天晚上,宛若等待自己最后一餐的死刑犯一般,秦徐坐在住處內(nèi)部的床沿,緊繃著身子,時時刻刻注意著外面的風(fēng)吹草動,等待駱清溪回來。

    這時,秦徐才開始注意到他們一直以來生活的這個小小房間,說不上精致,充其量只能算作“富有生活氣息”,暖黃的燈光下,木質(zhì)的家具折射出溫潤的光,在禁制之地這種殘酷的地方,這種“家”的溫暖近乎可以說是難能可貴的,這時的秦徐不免回想起自己先前與駱清溪的種種時光,他意識到它們是那么平常卻又那么溫暖。

    駱清溪,在秦徐心中,他一直是一個精致的,宛若水晶人偶一般的存在。

    恍然間,秦徐仿佛又望見了燈光下的駱清溪垂眸輕笑的模樣,那樣子仿佛深深印刻進了他的腦海中,甚至不需要駱清溪本人在這里,卻依然令秦徐覺得觸手可及。

    關(guān)于這件事,真的要去責怪駱清溪么?某一時刻,秦徐心中泛起了這個疑問。

    他發(fā)現(xiàn)自己近乎不敢想象那會變成什么樣子,如今的他竟覺得自己已經(jīng)無法聲色俱厲地沖駱清溪發(fā)脾氣了。

    但他也無法說服自己就此將這件事情繞開,再也不提,因為毋庸置疑,這回,駱清溪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近乎痛苦地,秦徐閉上了眼,那一刻,眼前一切溫馨的景象都不復(fù)存在了,他們二人共有的家具、暖黃的燈光、駱清溪留下的紙條,以及那人仿佛坐在自己身旁的幻影……

    秦徐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著的,當他醒來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自己仍舊維持著坐下的姿勢,他望向四周,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有變……駱清溪好像也沒有回來過。

    而窗外,天色卻已經(jīng)微微吐白了。

    不知為什么,秦徐竟是松了一口氣。

    他有些提不起勁來,當?shù)弥约夯蛟S已經(jīng)注定無法進入戰(zhàn)斗科后,以往支撐在他心間的某樣?xùn)|西好像驟然間消失了,他覺得自己仍是秦徐,但下一刻,他又覺得不是。

    這一天的工作順利進行,秦徐雖然心中恍惚,但是他把自己該做的每一件事都做得很好,沒有人來指責他,也沒有人注意到他。

    只是……在醫(yī)療部可以休息的時候,有一個戰(zhàn)斗科的士兵拍了拍他的肩,問他,為什么昨天沒來陪他們訓(xùn)練?難道今天也不來了嗎?

    那一刻,秦徐無言以對,一瞬間,他想放棄了、認輸了、自暴自棄了,本來,作為一個醫(yī)療兵在禁制之地呆夠時間回星城去,也沒什么不好的,他能夠憑借志澤的畢業(yè)證找到合適的工作,甚至可以過上大家都羨慕的,平凡且幸福的生活。

    ……只是,他不再開心了。

    “喂!”那士兵最終令他回過神來。

    秦徐輕笑一聲:“這么想來討打?真沒辦法?!?/br>
    這一天,是他搏斗最努力的一天,宛若角斗場內(nèi)的王者,一個敗者滾下場去,又會有另一個挑戰(zhàn)者接著站到他的面前。

    待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這一天他沒有敗績,而不遠處,霍雨正雙手環(huán)胸,好整以暇地望過來,問他是不是忘了點兒什么。

    秦徐這才記起,今晚是他們他們鐵三角約定每周聚會的夜晚。

    于是秦徐說著“知道知道”,一邊像是忘卻了所有煩惱一般,迎上前去。

    十分不巧,這一天,尹水燈的后勤部到了補給資源的時候,沒來。

    于是這個夜晚變成了霍雨和秦徐的“狂歡”。

    秦徐心中藏著事,但十分遺憾,就件事,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跟霍雨說的,他向來不愿將煩惱和不如意“分享”給自己的朋友,他只是和霍雨肩并肩吹著牛,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喝著禁地內(nèi)部唯一被允許的偽造酒類飲品,望著天上的星星,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自己身邊的人說著話。

    “我說,今晚上我可以睡你那屋不?”冷不丁地,秦徐提出了這個問題。

    霍雨微微挑眉,想也沒想,“行啊?!彼χ眉绨蜃擦饲匦煲幌拢罢α??出啥事了?”

    秦徐不說話,只是搖頭。

    霍雨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的,該緘默的時候他向來緘默,也從不追問,而只是笑著,補充道:“想住多久都行,只是我那床挺窄的,不知道你睡不睡得慣。”

    秦徐當然是睡得慣的。

    雖然他跟駱清溪的雙人床比霍雨的單人床要大上許多,但實際上,因為駱清溪老是擠著他,要么就緊緊地抱住他,大多數(shù)時候,秦徐都是沒有感受到所謂“寬敞”的。

    身旁的霍雨已經(jīng)睡著了。

    這天晚上,理所應(yīng)當?shù)?,秦徐失了眠?/br>
    他覺得自己很笨,沒有別的辦法,也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駱清溪,于是他只能想到這個堪稱懦弱的辦法——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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