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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喂,宋老師?!?/br> 季崇理拉著個小推車,慢悠悠地走過來,“讓你搭個順風車?” 小推車下面平實有力的四個轱轆,是如此和藹可親。 季崇理挑眉的樣子,是如此帥氣逼人。 “感恩!季老師前方帶路!” 宋唯真抱著大紅桶,盤腿坐在小推車上,見季崇理沒動,還體貼地脫下左手的毛線手套,示意他戴上。 “鐵橫桿,很涼。” 季崇理愣了片刻,接過她的手套,堪堪塞下大半只手。 小推車在雪地里緩慢地行進著。 宋唯真感嘆道:“真的好像圣誕節(jié)的狗拉雪橇啊?!?/br> “對了,你從哪里借到的小推車?隔壁班的班長剛剛也想借。” 季崇理回頭,嘴角彎起一抹極小的弧度,聲音拉得很長。 “哦……廁所?!?/br> 第30章 .Chapter 30小吉祥物。 宋唯真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廁所?!” “……旁邊的體育館。”季崇理摸了摸鼻尖,補充道。 池嶼拖著兩把竹笤帚,滿臉怨念地走過來,“老季,你快過來,這笤帚太沉了,我堅實的臂膀都被壓垮了?!?/br> “你倆可真行?!背貛Z氣憤地看向面色無辜的兩人,“我讓你去找小推車,把凍成冰坨的雪塊拉走,結(jié)果你把宋唯真拉回來了?” “你這是公車私用!” 宋唯真臉一紅,抱著運雪桶從小推車上下來。 “你把桶拉回來也行啊,把人拉回來算怎么回事!”池嶼勾住季崇理的脖子,緊咬著后槽牙,壓低了聲音,“這么多人看著呢,算怎么回事啊?說好了成年才追的!” 季崇理掙脫池嶼的胳膊,好整以暇地看向宋唯真,“我本來是準備把桶拉回來的。” 宋唯真:??? 怪不得她坐上去時,季崇理愣在原地不動。 他原本就沒想載她! 宋唯真懷里抱著桶,直直越過池嶼和季崇理。 尷尬地連個眼神都沒分給他們。 毛線帽子上的粉色絨球,忽然輕輕被人扯住。 “回來坐好,我送佛送到西?!?/br> 季崇理的清冷聲線,在寒風飄雪中,有了些不同的溫度。 手上的連指手套在她手足無措時,愈發(fā)得不靈活。 宋唯真用力扒拉了兩下帽子,才把通紅的耳朵蓋住。然后轉(zhuǎn)身,幾乎把頭埋進運雪桶里,蔫搭搭地走了回去,重新坐上了小推車。 季崇理和池嶼閑聊時,她悄悄抬眸,少年唇色很淡,眼眸里清淺的黑色比覆蓋整個校園的初雪更純凈。 季崇理似有所覺,垂下眼皮看她,宋唯真佯作鎮(zhèn)定地轉(zhuǎn)開視線。 “別擔心,小吉祥物?!逼街贝骄€輕輕揚起,“你又不重?!?/br> 池嶼哼哼唧唧地跟在季崇理旁邊,“老季,那這兩個笤帚怎么辦?我堅實有力的肱二頭肌已經(jīng)……” 季崇理:“夏鴦?” 池嶼:“……已經(jīng)蓄勢待發(fā)!” 池嶼調(diào)整好表情,抬頭卻沒看見自家小天鵝。 季崇理:“很好,保持狀態(tài),馬上就能向她展示你虛弱無力的肱二頭肌了。” 宋唯真端坐在小推車上,噗嗤一聲笑了,“喂,小破島,你不是體育生嗎,感覺力氣還沒他大?!?/br> 池嶼:“我是練田徑的!不是我吹牛,就哥這個腿,一腳能把你……” 季崇理:“咳咳?!?/br> 池嶼:“一腳能把老季……” 季崇理挑眉:“哦?” 池嶼:“……一腳能把張白踢死!” 不遠處,張白正和一群男生圍在一起,聽到池嶼叫他名字,嘴角閃過一抹冷笑,“兄弟們,都準備好了嗎!” “好了!” 張白又看向侯鴻飛,“猴子,確定是嶼哥過來了嗎?” “確定!” “好,那就上吧,兄弟們!” 張白嘿嘿一笑,迅速轉(zhuǎn)身蹲下,“宇宙無敵沖擊波!” 一大桶雪撲面而來,季崇理下意識想躲開,忽然想起身后還坐著個小吉祥物,轉(zhuǎn)了半邊的身子硬生生地停下,挨下了撲面而來的暴擊。 “哈哈哈哈哈,嶼哥,讓你往我脖頸里灌雪!爽不爽!”張白捂著肚子笑個不停,邊抹眼淚邊說,“你們怎么不笑啊,嶼哥是不是讓我們給整不會了?!?/br> 侯鴻飛咽了口唾沫,聲音干澀,“不是嶼哥?!?/br> 張白愣了:“啊?” 池嶼手里握著兩把笤帚,目瞪口呆,“你行,老白,我確實不會了。” “但你季哥應(yīng)該是會?!?/br> 眾人:“……” 一時間,十七班掃雪區(qū)內(nèi)安靜得仿佛沒有人。 冷風吹散了死一般的寂靜,男生們紛紛怪叫著逃跑,獨留張白被池嶼和侯鴻飛眼疾手快地扣在原地。 “季哥,有人要逃跑,被我當場拿下!”侯鴻飛狗腿地遞過去一個雪球,殷勤笑道,“使勁砸他!我這算不算是立功表現(xiàn)……” 季崇理臉上沒什么表情,轉(zhuǎn)過身,緊挨著帽子頂端那個粉色絨球,放下了手中的雪球。 兩個圓滾滾瑟瑟地緊緊貼著彼此。 宋唯真只感覺毛線帽子倏地一沉。 “宋老師,喜歡打雪仗嗎?!奔境缋砝o羽絨服拉鏈,露出小半張臉。 宋唯真剛要點頭,忽地想起頭上還頂著個雪球,連忙乖乖坐好,“嗯”了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