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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譯萱心底狠狠地翻了個白眼,他改口的速度倒是快。 她踩著八厘米高跟鞋篤篤篤地走到門邊,忍了忍,還是沒忍住,轉(zhuǎn)過身,凌先生。 請問還有什么事?凌征岸看向她。 算我多嘴,再說一句,如果您真的想挽回一個女人,手段太過強硬,逼得太緊,只會把她越推越遠。 凌征岸微微一怔,嘴角泛出一絲苦澀,謝謝。 Chapter 06 韓譯萱走后,凌征岸從容強硬的模樣再也維持不住,頹然坐下。 他自嘲似的一笑,其實他又何嘗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只會讓呂先芝更恨他,但如果來軟的,憑他對她的了解,怕是一輩子也求不得她的原諒。 倒不如干脆做絕了,捏住她的軟肋,用孩子把她綁在身邊。 沒有愛,恨也是好的。 只不過她竟然要跟周任結(jié)婚,這是他萬萬沒料到的,卻也不得不承認確實是個相當狠絕的招數(shù)。 倘若她真的嫁給了周任,他不得不忌憚周家的勢力,冠冠又認了周任當爸爸,那么他跟她,就是真的徹底沒有可能了。 思及此,凌征岸的眼神逐漸變得陰鷙。 跟別的男人結(jié)婚,她想都不要想。 坐在車上,韓譯萱掰過車內(nèi)后視鏡,將正紅色的唇膏擦掉,補上了豆沙色的口紅,抿了抿嘴,她深吸一口氣,打電話給周家大宅的管家問周任爸媽在不在,得到了肯定的回復(fù)后,她直接開去了周家大宅。 周任的mama親自站在門口迎接她,一見她下車就慈眉善目地笑了起來,幾步上前,接過她手里的水果,譯萱來啦。她半是埋怨半是喜悅地說道,也不提前打聲招呼,我好叫他們準備多兩個菜。 不用麻煩的,阿姨,我是順道來看看您們二位老人,待會兒還有事,就不吃午飯了。她盡量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勉強得恰到好處。 但轉(zhuǎn)念一想,也不用演,她現(xiàn)在本身就笑得很勉強。 不是已經(jīng)改口叫媽了嗎,怎么又叫成阿姨了,是不是一時半會兒不習慣?她佯裝不悅,卻將她的手牽起來,親熱地拍了拍,周任那臭小子沒跟你一塊來? 沒有。她搖了搖頭。 咱不搭理他,待會兒到廚房拍幾張照片發(fā)給他,饞不死他。 周母保養(yǎng)得當,皮膚白里透紅,五十余歲的人看上去跟不到四十一樣,韓譯萱之前還想過,等跟周任結(jié)了婚,她可以跟這位婆婆討論交流各種保養(yǎng)秘笈,那時候哪能想到,轉(zhuǎn)眼間就變成了這樣。 她抿了抿嘴,將不受控制泛起來的淚意強壓了下去。 奇了怪了,出門時壯志躊躇跟打了雞血一樣,怎么今天的計劃完成了還不到一半,她就似乎有點扛不住了? 一定是周任mama太溫柔了的緣故,她想。 周父戴著老花鏡,在客廳里看內(nèi)部專刊,聽見動靜便抬起頭,譯萱來了。 韓譯萱開口,帶著一絲顫抖的哭腔:周叔叔好。 這下任誰也瞅出不對勁來了,傭人識趣地退了下去。 周母攬住她的肩頭,帶著她在沙發(fā)上坐下,蹙起眉頭問,怎么了譯萱,是不是周任欺負你了? 周父聲如洪鐘:譯萱,有什么事情你直說,如果是周任那小子犯渾,我們替你主持公道。他那混小子近日來的某些風言風語,他也有所耳聞。 韓譯萱的眼淚開始噼里啪啦地往下墜,周叔叔,周阿姨實在對不起,是我沒有福分給您二位老人家當兒媳婦她捂住嘴巴,我和周任已經(jīng)分手了,他說他說 他說什么?周母急了。 他要娶呂先芝。她抽噎著說。 什么?周父忍不住猛地一拍桌子,反了天了他! 他久經(jīng)風浪,韓譯萱這話一說出口,連他都覺得意外。 周母更是張口結(jié)舌,不敢置信,這、這,你們不是下個月就要結(jié)婚了嗎? 韓譯萱眼淚掉得更兇了,既然周任他自始至終喜歡的都是呂先芝,我、我還有什么好說呢 她結(jié)結(jié)巴巴,一副傷心過度、語無倫次的樣子,反過來勸道,叔叔,阿姨,周任也掛念了她那么多年,現(xiàn)在她愿意嫁,不如就讓他們,讓他們在一起吧。 以退為進這一招,她自認為還是比較擅長的。 周母心疼得說不出話,抱住她,輕輕地拍她的背,長長嘆了一口氣。 只要我一天還活著,呂先芝就一天別想踏進周家的門。周父冷冷道。 兩位老人家將她好生安慰了一番,硬是把她留下來吃了午飯。韓譯萱勉勉強強吃了半碗米飯和幾塊蟹黃豆腐,也不是裝,是真的沒什么胃口。 她前腳一出門,周父后腳就給周任去了電話,讓他立馬滾回來。 韓譯萱最后要找的人,是呂先芝。 她跟呂先芝大學時候有過一些交集,在她的印象中,她是挺善良的一姑娘,絕不可能故意破壞別人的關(guān)系。 當然,這么多年過去,人會不會變,也很難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