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犬 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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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謹(jǐn)修聞言,輕輕扯了下唇角。 他抬手隨意地整理了下襯衫袖扣,菲薄的唇動了動,正欲開口。 然而下一瞬—— 他擱在口袋里的手機(jī)卻嗡嗡地振了起來。 他垂眸,掃了眼屏幕上的號碼。 緊跟著,他那雙漂亮的淺灰色眼瞳猝然而劇烈地收縮了一瞬。 打電話給他的人,是…… 明瑤伸手揪了揪他的西裝衣角,動作自然得很,“愣著干嘛呀,接電話。” 她很想看一眼給他打電話的那人到底是誰,但手機(jī)屏幕離她太遠(yuǎn),她又不好意思直接湊過去看。 那樣未免顯得太過刻意。 最終,明瑤只得作罷。 陸謹(jǐn)修視線輕輕掠過她的臉,看似毫無波動,卻帶著難以察覺的警告意味。 明瑤的目光猝不及防地與他相觸一瞬。 他這樣的眼神,倒是讓她想起了昨晚在出租屋時,她對他說的那句—— “你乖一點(diǎn)。” 唯一的區(qū)別是,這回不帶那個親昵的稱謂。 男人長指一劃,接起電話。 “喂,請……請問是陸……陸先生嗎?” 那端傳來女人的聲音。 明瑤站在他身旁不遠(yuǎn)的位置,聽不大清手機(jī)那端的人在與他說什么。 但是,她能聽得出,對面說話的那人,是個女的。 陸謹(jǐn)修半垂著眼,視線不偏不倚地落在明瑤身上,菲薄的唇一點(diǎn)點(diǎn)抿起,眸光清而淡。 他低低應(yīng)了一聲,算是對電話那頭的回答。 明瑤安靜地站在那里,垂在一側(cè)的手指微微捏緊。 她抬眸看向陸謹(jǐn)修—— 他的下頜線緊繃著,那雙她第一眼就瞧出不凡的清澈眸底,始終沒有一絲波瀾起伏。 算了。 單從他的神色根本看不出什么來。 她也無法推斷出,給他打電話的人到底是誰。 她始終承認(rèn)自己不夠了解他。 可不了解的原因,絕大部分要?dú)w咎于他。 他不給她機(jī)會。 將近半分鐘后,他手里的電話“嘟”聲響起。 屏幕一點(diǎn)點(diǎn)暗下去。 陸謹(jǐn)修朝她這邊看過來,微微俯身,聲音低沉而深靜,“我有些事要處理,不過我會讓烏叔送你過去,參加你學(xué)長的生日會?!?/br> 生日會這三個字,被他咬得極重。 那位祁總派來的、幫了他們不少忙的司機(jī)大叔,就姓烏。 明瑤深深吸氣,想著他剛才接電話時的樣子,淡聲開口,“算了,你有事的話去忙就可以?!?/br> 話音未落,她看向駱久渡,問:“學(xué)長,你開車過來的嗎?” “對,我可以……載你過去?!彼Z氣平和。 明瑤側(cè)眸看了他一眼,漂亮的唇張了張,話是對陸謹(jǐn)修說的,“還是不必讓烏叔過來了,挺麻煩的,我直接搭學(xué)長的車過去就可以?!?/br> 陸謹(jǐn)修半垂著視線,抬手扯了扯掛在胸前的領(lǐng)帶。 驀地,胸腔內(nèi)燥意升騰。 他的嗓音低低淡淡,“好,事情處理完我去接你?!?/br> 明瑤僵硬地扯出一個笑,剛想開口說不用。 卻瞧見—— 他轉(zhuǎn)身,離開門診樓前。 明瑤深吸口氣,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幾秒,攥著他檢查報告的那只手,手指指緣漸漸被她掐成了白色。 駱久渡注意到她一點(diǎn)點(diǎn)淡下去的眼神,唇角輕抿,溫聲開口,“學(xué)妹,我的車就在外面,我們走嗎?” 明瑤淡淡應(yīng)了一聲,跟著他往前走。 她坐上駱學(xué)長的車,被他一路載去了小南山。 小南山是江城有名的中餐廳,民國元年開業(yè),一直經(jīng)營至今,已有100多年的歷史了。 因小南山距江大有些距離,明瑤鮮少到這里來。 但這家飯店的名頭過盛,但凡在江城生活過的人,多多少少都曉得。 明瑤跟著駱久渡來到包廂。 他紳士地為她打開門,示意她先進(jìn)去。 學(xué)長的猜測沒錯。 她打眼兒往過去,圓桌上幾乎已坐滿了人。 駱久渡的朋友瞧見他身邊的女孩兒,眉梢輕挑,笑著道:“我說駱哥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個主角還來那么晚,原來是有事耽擱了啊?!?/br> 駱久渡垂眸看了一眼明瑤,唇角含著柔和笑意,“別瞎說。” 他瞪了那人一眼,道:“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學(xué)妹,明瑤。日月明,瑤池玉液的瑤?!?/br> 有個穿著黑色夾克衫的男人站起來,“我說老駱,差不多得了啊,你一機(jī)械系的跟我們拽什么詞兒。” 旁邊那人附和,“渡,你直接說王者榮耀里那個瑤不就得了,說真的,我就喜歡玩兒這個英雄?!?/br> “你就一混子,以后五排可別喊我,把把被你拖后腿。” “渡,你看她這瞧不起人的樣子?!?/br> 駱久渡淡淡笑了下,沒搭理他們。 “明小姐,我總覺得你好生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一位戴著副金邊眼鏡的男人起身,開口道。 旁邊的人推搡他一把,輕輕嗤笑一聲,“別搞笑了成不成,都什么年代了,還用這套話術(shù)搭訕,人小姑娘都不想理你,沒看出來嗎?” 明瑤眼眸微抬,環(huán)視一圈,勾了勾唇角,淡聲開口,“各位好,是我有點(diǎn)事耽誤了學(xué)長的時間,所以他才來晚了的,不好意思。” 穿著一身淡綠色長裙的女孩子笑著朝她招了招手,道:“來,小meimei,坐jiejie這邊。” 朝她招手的這個女孩子挺漂亮的,那雙狐貍眼不媚不俗,倒是有種極具勾人意味的風(fēng)情。 明瑤微微頷首,抬腳朝她那邊走過去。 *** 與此同時,一輛深黑色的梅賽德斯拐入了江城城中村的某個巷口。 駕駛座上的男人抬手,長指輕輕叩了下方向盤。 他抬眸掃了眼前頭低矮破舊的建筑,而后半闔起眼。 纖長而濃密的睫毛垂下,在他眼瞼處勾出一層淺淺陰翳。 須臾,陸謹(jǐn)修推開車門,長腿一邁下了車。 他掏出口袋里那只銀灰色的打火機(jī),又取出根煙。 緊跟著,“啪嗒”一聲響。 ——猩紅火光噴薄而出。 他長指夾著煙,低頭輕輕吸了一口。 片刻后,唇間吐出煙圈。 淡青色的煙霧將他那張精致漂亮的美人臉籠罩其內(nèi),教人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煙抽到大半,他捏起暗黃色的過濾嘴,將其往旁邊巨大的圓柱形鐵桶上一按。 煙頭上明滅的火光被他掐斷。 陸謹(jǐn)修抬頭瞧了眼大門上掛的門牌號,敲門。 他站在門口站了將近一分鐘,才終于聽見一陣腳步聲。 來開門的是一位中年女人。 看清他的樣子后,她龐雜而蓬亂的黑發(fā)下,那雙眼睛倏地亮了一瞬。 這孩子如今可算是脫胎換骨了。 不。 也許,他從出生那刻,就注定是與她的孩子不一樣的存在。 站在她眼前的人,無論是氣質(zhì)也好,身段樣貌也罷,全都不一樣了。 都說女大十八變,她瞧著自己眼前這位變化才真是大。 女人看清他的模樣,張嘴呵呵笑兩聲。 可明明是在笑,不過須臾,她那雙略微渾濁的眼睛卻泛出淚花。 “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稱呼你?”她問。 男人菲薄的唇輕抿了下,淺灰色眼底落下溫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