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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沒事。過幾日便能下地陪小寶玩了?!?/br> 小寶聽了這話終于放下了心,貼著靳遙開始撒嬌,“小寶很想您……”嘴上嘟囔著,卻是漸漸閉上了眼,不多時便睡熟了。 元川上前將小寶抱起,解釋道:“娃娃記掛著您,近日睡得不好。” 靳遙不禁莞爾,向元川招了招手,“讓他歇在這便是,離了熟悉的地方,小寶怕是不習慣。有我陪著也讓他好好睡一覺。” “是,如此也好?!痹☉^聲,轉(zhuǎn)頭將娃娃放在了窗前的軟塌上,拿厚褥子將小寶捂了個嚴實。 他可不敢將小寶放在靳遙的榻上,他家陛下的心思他最懂,若是見著了說不定又想將娃娃扔了了事。 “這是?”靳遙看向元川,十分不解。 “娘娘莫怪,陛下不大喜歡小寶?!痹ㄐ奶摰煤?,興隆帝何止是不大喜歡,只怕心里就想著將人丟回別院才算。 “我知道了。勞煩公公將我那婢子喚來?!?/br> “是,奴才遵命。”元川垂首退去。 靳遙斜倚身子,將沉沉目光投向窗外。金釗來時恰見光束將靳遙籠罩,為其添上幾抹暖意。 “主子。” 靳遙順著聲音來處看去,金釗頂著了無的面容冷清地立在內(nèi)殿堂中。 “傻姑娘,笑一笑啊,你這模樣哪像你家門主?!苯b擺了擺頭,不由得笑道。 金釗捏著裙擺別扭上前,“主子恕罪,屬……奴婢,還不太習慣這些?!?/br> “無礙,昏君即便知道也不會戳穿的?!苯b安撫過金釗,繼續(xù)道,“我此番病重你是如何救治的?” “用了門主留下的藥?!苯疳撜f著自懷中掏出青玉瓷瓶遞給靳遙。 靳遙伸手接過,順著瓶身摩挲過一遍,而后高聲道:“念珠斷了,斷在小院至東臨閣的路上,你若身子好些便去替我尋一尋?!?/br> 嘴上說是尋念珠,手里卻將一份密信塞進了金釗袖中。 “奴婢遵命。” 金釗頷首退去,回了自己屋里方才謹慎掏出那頁紙張。信上沒說旁的,只讓她回別宮尋一尋婁況的蹤跡,順便探一探北狄的戰(zhàn)況。 在小院的三月,靳遙無人可用,且興隆帝派了不少人看管別宮,她難以查到關(guān)于戰(zhàn)事的消息索性便一心同婁況琢磨機括和與小寶玩鬧。 后來又因著雪災消息更是閉塞,關(guān)于合關(guān)一役便更難聽到風聲。如今回了皇城,守在她四周的暗衛(wèi)反而少了許多,這時行事正適宜。 按理說,冬日來時,北狄便會退兵。只是朝廷的始終動向不明,一副全然被蒙在鼓里的模樣,都城百姓甚至不知有此戰(zhàn)事。靳遙猜想,會否興隆帝故意將此戰(zhàn)事隱瞞了下來,若真是如此,他又打的什么算盤? 這其中齟齬,靳遙探尋良久也沒能明白。如今只能寄希望于金釗能夠查得一星半點。 靳遙吩咐金釗去辦事后,自己則迷迷糊糊再次睡去。當她醒來,窗邊榻上已無小寶的蹤跡,寢殿燈燭未明,周遭俱是昏暗。 她竭力起身順著墻角摸向殿門,隱隱約約聽到殿外廊下似有對話之聲。 透過門縫向外窺去,燭火之下,兩道身影綽綽立于殿前。端看背影靳遙便知其中一人是興隆帝,另有一人卻是她從未見過的。 兩人在她靠近之時便已察覺,倏然停下了談?wù)撝Z。靳遙也不避諱,伸手推開殿門,側(cè)頭直愣愣地打量那陌生的男子。 興隆帝身前之人,青藍長衫,劍眉星目,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 “陛下。這位是?”靳遙貼向興隆帝,啞聲詢問。 興隆帝對于靳遙下意識的依賴頗為受用,體貼地解下披風包裹住靳遙,“這位是我大楚國師?!?/br> “國師?”靳遙心中一頓,這國師非遇大事是不會輕易現(xiàn)身的,此番而來所為何事? “嬈妃娘娘?!眹鴰煉焐闲σ馕⑽Ⅻc頭以示尊敬,緩步靠近靳遙,“娘娘先回殿內(nèi),外頭寒涼,您不宜久處?!?/br> 靳遙抬眼看向興隆帝,興隆帝則是與國師對視一眼隨即彎腰抱上美人轉(zhuǎn)身進殿,國師跟著閉門而來。 這大楚國師姓李名悅?cè)?,尚在不惑之年,是先帝在時親自冊封的國師。自古以來,大楚從未有過國師一職,這李悅?cè)荒艿孟鹊壑赜萌且蛑鶡捴浦幪嫦鹊劾m(xù)了幾月性命。 不過,今日看來,興隆帝與李悅?cè)坏年P(guān)系也是不同尋常,會否當年先帝突然離世其中就有這李悅?cè)坏氖止P?要不然,這續(xù)命之藥也太過名不副實。 當然這一切只是靳遙暗自猜測,此刻她要做的,便是看看這神出鬼沒的國師大人到底為何而來。 靳遙被興隆帝再次安置在榻上,李悅?cè)灰膊欢嘌?,垂目捏過靳遙手腕,摸上她的脈搏。 殿中一時靜謐,良久后,李悅?cè)幻媛扼@懼側(cè)首看向興隆帝,“陛下,您給娘娘用過什么藥?” “什么藥?”興隆帝頗為擔憂,“可是阿遙有什么不好?” 李悅?cè)粩[了擺手,“非也。這藥卻是救了娘娘一命,是以臣想知道,陛下是從哪處尋來了那藥?” 興隆帝尚在迷惑,靳遙心里已有計較,這李悅?cè)慌率翘匠隽肆藷o的救命藥丸。 “一向是阿遙的婢子貼身照料,朕也不知內(nèi)情?!?/br> “陛下可否將那人喚來,臣有些事想問一問?!崩類?cè)伙@然是有些急了,也不顧什么禮節(jié),直直盯著興隆帝懇切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