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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眼睛上面覆著的白絹解下來,等適應(yīng)了太陽的光線后才敢睜開眼,眼前漸漸浮現(xiàn)出院子的輪廓來,門外站著的那人很模糊,看不出是誰,這些天里沈明安的眼睛有些起色,但看東西依舊很不清晰,看過去只能看見有一團黑影站在那里。 他往門口走去,還未走近,便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沈太傅?!?/br> “李行遠(yuǎn)?”等走到門口,沈明安才看到他模模糊糊的臉,疑惑地問:“你怎么找來的?” 李行遠(yuǎn)抱劍給他行禮,恭敬道:“從雪山后翻過來的?!?/br> 沈明安還想等他多說兩句,李行遠(yuǎn)就沒了下文,沈明安問什么他答什么,不問他就一聲不吭地站著,一個字也不多說,李行遠(yuǎn)只聽令于陸辭珩,沈明安無奈讓他先進門,解釋說陸辭珩出門去了,可能得過會兒才回來。 他身上疲倦乏力,困得厲害,招呼李行遠(yuǎn)先坐一會兒,自己又靠回了躺椅上,再聽到聲響時,是陸辭珩從外邊回來。 太陽西沉,李行遠(yuǎn)一直站在幾丈開外,見到陸辭珩才算有了動作,撐著劍跪在地上,低頭畢恭畢敬地請罪:“屬下失職?!?/br> “半個多月了才找來,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死了?!?/br> 陸辭珩從他身邊走過,漠然地覷他一眼,徑自走向沈明安,幫沈明安把摘下的絹布系上,“太陽都落山了,怎么又睡在外面?” “太困了?!鄙蛎靼矂傂?,眼睛都睜不開,白絹不透光,眼前又是黑蒙蒙的一片,他轉(zhuǎn)過頭,扯著陸辭珩的袖子說:“李行遠(yuǎn)找來了?!?/br> “看到了?!标戅o珩將抓來的魚扔到仍在那跪著的李行遠(yuǎn)身旁,“起來吧,先去把魚殺了?!?/br> 李行遠(yuǎn)利落地站起來轉(zhuǎn)身往廚房走。 晚上吃飯的時候沈明安端著魚湯小口小口往自己嘴里送,聽到李行遠(yuǎn)給陸辭珩匯報這段時間的事情,才知道了當(dāng)時人和馬車都被雪給埋了,只有零星幾個侍衛(wèi)活了下來,跟著李行遠(yuǎn)在雪山上找了好幾日都沒有找到他們,只得先返回了益州知州吳季同的府中,把消息上報給皇上,一來一回就耽誤了許多時間。 官兵侍衛(wèi)在雪山周圍找,但對他們的蹤跡一無所獲,于是就開始到益州、江州和附近幾個臨近的州縣找。 李行遠(yuǎn)是看到了陸辭珩留下的標(biāo)記才想到了他們可能還在雪山附近,所以翻過了雪山一路找來的。 傍晚時在東陽村里放了用來傳遞信號的煙花彈,稍晚些官兵侍衛(wèi)就尋了過來,只是看到煙花彈比陸辭珩的人更先尋過來的竟是太子的人。 太子的人多,直接清掃了村口被封住的那條路上的積雪。 帶頭的是東宮的大太監(jiān),姓何,長著一雙吊梢眼,看到沈明安便開始哭天搶地,說陸清識有多擔(dān)心他的安危,從聽到他失蹤的消息時就寢食難安,派了自己來找他。 他沒找著沈明安也不敢擅自回去,現(xiàn)下找到了人,緊趕慢趕地勸說沈明安趕緊回去。 晚上陸辭珩的人越過雪山找來時,小小的東陽村一夜里來了一百多人,村里的村民沒見過這種陣勢,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事,都披著衣服出來看,陸辭珩找了個由頭,說是府里人報了官,當(dāng)夜就啟程出了村。 出村后走的還是原先定的路線,沈明安從幾日前就開始就十分嗜睡,總是昏昏沉沉的沒什么精神,這幾日好像越發(fā)嚴(yán)重,有時候陸辭珩同他說著說著話,沈明安就會撐不住睡過去。 起初陸辭珩以為是沈明安不想聽他說話,后來發(fā)現(xiàn)他是真的困,也是真的沒精神,到驛站沾了枕頭就睡,白天趕路時在馬車?yán)镆彩谴蟀霑r間都在睡覺。 連著好幾日趕路,都是陸辭珩和被沈明安抱在懷里的小白一人一貓大眼瞪小眼。 馬車駛得平緩,沈明安靠在他肩上,胸口隨著呼吸小幅度起伏,陸辭珩將他松散的發(fā)絲繞在手指上,玩他的頭發(fā),忍不住在他臉上輕啄了兩下。 但沈明安半點反應(yīng)也沒有,雖然知道他是在睡著,陸辭珩還是莫名來氣,他百無聊賴地掀開車簾,現(xiàn)在正是午后,快要出江州邊界了,旁邊酒旗招搖,路上還算熱鬧。 江州的北邊的邊界是柳里縣,陸辭珩記得,幾年前在西北從軍時,對他照顧有加的劉伍長曾說起過,他的祖籍就在江州柳里縣。 陸辭珩讓李行遠(yuǎn)停了馬車,叫醒了睡得正熟的沈明安,“別睡了,起來了。” 沈明安神情懨懨,艱難地睜開眼睛,聲音困啞地問:“到驛站了嗎?” “你最近怎么回事,困成這樣?!标戅o珩把他眼睛上的白絹摘下來,回道:“沒有,還在江州,今天沒太陽,下車走走。” 東陽村物資匱乏,那條白絹是陸辭珩隨便找的,悶汗又不透氣,出了東陽村以后沈明安的眼睛已經(jīng)好了許多,除了夜里和光線差的時候看東西很模糊,日常視物都沒什么問題,陸辭珩就給他換了根能遮光又不至于戴上后一片黑的半透光絲絹。 今天是個陰天,光線不強,陸辭珩索性就給他摘了下來,牽著他的手帶他下車。 沈明安剛醒,一出馬車就冷得打了個寒顫,由著陸辭珩帶著他七彎八拐地在小巷里走。 陸辭珩走了許久,像是在找人,走了好幾戶人家,最終在一戶破舊的小屋前停下了腳步,沈明安抬起頭,這間屋子已經(jīng)殘破不全,外墻上滿是青苔,屋瓦破碎,看著像是幾十年都沒人住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