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阿芩,我也會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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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知道。” 一語落下,四下無言,房外颯颯風(fēng)聲頓時清晰起來,掩蓋了有人的加快的心跳聲與沉重的呼吸聲。 像是被攔腰斬了半截,澤夜眼神中的凌厲逐漸消失。他瞧了眼黃芩身旁的陸長翊,只見后者面若冰霜,正放肆地冷冷盯著他,仿佛一個審問者。 先是臉色不虞,可似乎很快想通了,他沉沉嘆了口氣,藏著無盡的悲傷與無奈。雖為帝王家,可手心手背皆是rou,一切皆是孽緣。 “朕的府邸不容他人擅闖,遠(yuǎn)客亦不容他人欺辱?!?/br> 所以呢?黃芩靜靜聽著澤夜的話。 “陳國公護(hù)侄心切,雖情有可原,但朕已罰陳國公夫婦禁足一月,且罰俸一年。如此,戰(zhàn)昭王妃可滿意否?” “回陛下,滿意。”黃芩恭敬回答。 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頭?她哪有資格說不滿意? “那醫(yī)治大皇子的事情……”澤夜很快就回到了最初的話題。 “大皇子不舉已是必然之事?!秉S芩神色嚴(yán)肅認(rèn)真,頗有說服力。 聽到不舉,陸長翊劍眉蹙起,臉色微微有些黑。 “在瀚州時,外臣婦的確承諾過能醫(yī)治好他??稍谥?,令郎出爾反爾,不遵醫(yī)囑,延誤了治療時間,所以現(xiàn)如今,外臣婦無能為力?!秉S芩攤了攤手,似是真的無可奈何,“如今情況,怕是請大羅神仙下凡,都不行?!?/br> “外臣妻子既然說了不行,那陛下便請別再為難。”說著,陸長翊冷著臉,一把將黃芩摟入懷中。 陸長翊的霸道令人猝不及防,黃芩還未反應(yīng)過來,便已坐在陸長翊腿上,靠著他的胸膛,聽到的是紊亂的心跳聲。她正欲出聲詢問,卻聽陸長翊已然冷聲下了逐客令,“天色不早,陛下既已無事,可否離開?” “……” 這么直接的?陸長翊是怎么了?黃芩不解,剛準(zhǔn)備動作提醒他,后者卻用臂緊緊禁錮住她的腰,少了些溫柔,多了些蠻橫。 “王爺……”聆叔在一旁早已看不下去,冷冷出聲。 “羿聆!”澤夜周身散發(fā)著冷氣,強(qiáng)大的氣場令人寒戰(zhàn)。 聆叔噤聲,垂眸靜靜站著。 陸長翊此刻心思全然在黃芩身上,強(qiáng)烈的占有欲逼得他快要發(fā)瘋。他周身的冷氣不比澤夜少,見另外兩人還不離開,便又出聲:“陛下還有他事?” “無。”澤夜聲音平靜得可怕。 “那恭送陛下?!?/br> “走,羿聆?!睗梢箘幼鹘┯财鹕?,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那女人果真紅顏禍水! 他一直暗中觀察著陸長翊,雖不知陸長翊為何突然發(fā)作,但隱隱也知道與那女人有關(guān)。 等到聆叔與澤夜徹底離開,陸長翊周身的冷氣也瞬間消失殆盡,但仍緊緊摟著黃芩,不肯松手。 “阿翊,怎么了?”黃芩也知道陸長翊生氣了,小心翼翼地詢問。 陸長翊扭過頭去,面無表情,卻將人樓得更緊。 “……” 黃芩動了動嘴唇,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陸長翊現(xiàn)在的行為迷惑而幼稚,她真不知道自己剛才咋惹到這尊大佛了? 索性,讓他先冷靜冷靜,讓他抱著自己也不賴。 于是乎,黃芩主動鉆進(jìn)陸長翊懷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安安心心地靠著,閉眼小憩,頗為沒心沒肺。 沒過一會,終是陸長翊率先敗下陣來。他嘆了口氣,放松了手上的力量,輕輕環(huán)著黃芩,讓她躺得更舒服些。 “阿芩,我也會嫉妒?!标戦L翊這話說得哀怨,卻又有幾分撒嬌意味。 “我知道也理解醫(yī)者仁心,但是我希望,你可不可不要……不要給其他男人看病……”說到這,他突然緊張起來,意識到說得過分了,便連忙改口,“不是說所有,而是別為他們看那個……那里……” “好好好……”黃芩連聲應(yīng)答了幾句,便像條泥鰍般上來,摟住陸長翊的脖子,在他臉上輕輕咬了一口,“吃醋的阿翊也很可愛?!?/br> 陸長翊身體一愣,臉?biāo)⑺⒓t了起來,像個別扭的小媳婦。 “轉(zhuǎn)過來,阿翊。”未等陸長翊反應(yīng),黃芩已先一步將他腦袋扳了過來,正對著自己,讓陸長翊無處可躲。 “阿芩……”陸長翊垂眸,難為情道。 他二十好幾的大男人了,竟然還像那些十幾歲的年輕小伙子般沖動…… “叭……”黃芩湊過去,在陸長翊薄唇上輕琢一口。 她低下腦袋,陸長翊正好看來,兩人視線交匯。黃芩桃花眸中飽含歡喜,也隱藏著情欲,而陸長翊鳳眸中情緒復(fù)雜,夾雜著一抹嬌羞。 “吃醋是正常的?!秉S芩盯著男人的眸子,一字一句認(rèn)真道:“雖然在醫(yī)者眼中,那些只是物品。但是,我想,如果阿翊去看了別的女人的身體,那我也一定會嫉妒得發(fā)瘋的?!?/br> “所以……”黃芩捧住陸長翊的臉,湊過去,小巧的鼻子抵住他微鈍的鼻尖,兩人炙熱的呼吸頓時纏繞在一起,朦朧曖昧。她望著陸長翊長長的睫毛,聲音輕柔卻又極具引誘性,“阿翊,你吃醋,我很開心,那說明你愛我?!?/br> “我……”陸長翊淺笑起來,如同萬年冰山在春日融化,心頓時清明,暖意融融。他緩緩閉上眼睛,吻住女子,“我愛你。” 早春料峭,何抵人心溫暖? …… 安國太徽宮中,燭光明亮,宮人安安靜靜地站立在兩側(cè),像一具具巧奪天工的人形石雕。 寂靜的宮殿中,翻書聲緩慢而有節(jié)奏,催人困意。但案幾前的中年君王,手持奏折,專心致志地看著,像一個不知疲憊的機(jī)械。 劉德全侯在一旁,垂著頭,不敢打擾,但卻一直眼尖地盯著案幾上的奏折,看著如小山堆的奏折逐漸減少。 見最后一份奏折被批改結(jié)束,劉德全立馬迎上去,貼心地為安帝揉著肩膀,“陛下,今日回宮嗎?” “不必,在太徽宮休息即可?!卑驳勖寄块g染上了歲月的痕跡,細(xì)細(xì)的皺紋爬滿了眼角。明明只是四十多歲的男人,卻隱隱有奔赴花甲之年的勢頭。 “來人,為陛下準(zhǔn)備就寢?!眲⒌氯m扯著公鴨嗓,卻也細(xì)心地放小了音量。 近日來,陛下忙于政務(wù),幾乎每日都到三更方才結(jié)束,不得已留宿太徽宮。陛下年紀(jì)雖然沒有他大,可如今這整日疲憊,衰老的趨勢竟然勝過了自己。 當(dāng)然,這些話,劉德全自然不敢說出來。 陛下猜疑心重,又特立獨(dú)行,能有幾個人左右得了陛下?皇后,洵王,淑貴妃……無一人敢出言勸諫,又何談他一個犯了事的小小太太監(ji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