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撩人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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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心思縝密如他,自然猜得出太子的心意,于是便垂首道:“殿下喜愛華姑娘,華姑娘亦是滿心滿眼都是殿下,二人乃天作之合,只是……” 只是不知道皇帝會不會同意。 皇帝大概率是會同意華柔止嫁給太子的,可是相比之下,華家門楣并不算太高,華柔止的身份頗有些壓不住太子妃的位置。哪怕是真的叫她做了太子妃,以皇帝向來喜歡制衡的性子,只怕就還要再賜兩個良娣……可華柔止顯然是不會接受的。 太子自然也想到了這些。 他方才因著華柔止而微微揚(yáng)起的笑意很快就淡了一些。 他道:“這些孤都會解決好?!?/br> …… 翌日,柔止進(jìn)學(xué)堂的時候,便見許多同窗們都三三兩兩地聚集在一處說話,一個個面上皆是生著紅暈,似乎十分激動。 柔止坐下,前頭的樂安便回過頭問她:“你怎么還沒搞定?” 柔止:“?” 樂安“嘶”了一聲,有些替她著急,只是說:“你可知道,皇上叫孫貴妃幫著cao持選太子妃的事情?京中的官家未嫁女基本都在參選之列,就在前兩天,禮部已經(jīng)收齊了各人畫像了,眼見著這兩天就會有結(jié)果……” 柔止下意識道:“所以大家都是在期待么?” “那是自然,”樂安小聲說,“太子才貌人品,但凡誰有其中一樣,都該為人追捧了,更何況他勸占了?” 柔止一怔。她又想到昨日見得那些畫像。 她剛要開口說話,便聽邊上一陣哄笑,少女們彼此吹噓著,都說對方肯定是未來太子妃,云云。她的臉色有些微妙,最后便說:“……那看來,殿下確實(shí)是很受歡迎?!?/br> 樂安恨鐵不成鋼:“……華柔止,你能不能爭氣一些?” “我有爭氣,”柔止小聲說,她想到昨日的事情,面頰又變得粉紅,用手撫著面頰,只道,“殿下才不會喜歡旁人呢?!?/br> 樂安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邊上余燕雪也沒忍住好奇:“昨天晚上許修明來我院子里吃飯,與我打賭說太子十日之內(nèi)必定定下與柔止的婚約,我說絕不可能這么快,如今瞧著,難道是我太保守了?” 柔止詫異道:“十日?” “我也覺得不可能?!庇嘌嘌┱f,“太子為人溫文高雅,總不會是那等急色之徒吧?” 柔止:“……” 她又想到了昨天的那一幕。 他灼熱的手指緊緊地按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則漫不經(jīng)心地捧著她的臉,有時候輕輕地?fù)徇^她耳廓……大抵男子在這種事情上,天然的就有些無師自通的天賦在,她昨天被親得腿軟,起身的時候看他還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 她中間幾次喘不過氣想要掙開,都被他按著腰拽回去。 溫文高雅? 柔止笑容僵硬,說:“也許吧。” 這頭她心思浮動,那頭正在議論太子妃人選的幾個少女忽地便對視一眼。 有人坐到了華柔止身邊的空位處,笑著同她套近乎說:“華姑娘昨日休息,去何處玩耍了?” 柔止:去找你們想嫁的太子了。 她說:“昨天在家休息,怎么了?” 那少女她并不熟,隱約知道是先前很愛同寧秋露那些人玩的其中一人。寧秋露如今叫一頂轎子抬去做了九皇子的側(cè)妃,而這些她私底下的好姐妹卻沒有什么同情之意,還經(jīng)常拿寧秋露的事跡出來嘲笑。 對方見柔止冷淡,倒也不介意,只是還笑吟吟地說下次休沐可以一起上街出玩耍之類的話。 柔止猜到了她的意思,雖然心下有些不舒服,可是既然文琢光說過叫她放心,她自然也相信對方能夠處理好這些人。 ……而且,昨天在文琢光處那一通胡鬧,禮部拿去的畫像只怕都被潑花了。 于是面對著突然湊上來套近乎的幾人,柔止都悉數(shù)用三兩句客氣的寒暄打發(fā)了去。 可她的這番姿態(tài),卻惹了有人不悅。 “也不是什么正經(jīng)公主,”有人便遠(yuǎn)遠(yuǎn)地?fù)P聲說,“太子殿下不過是感念她家先前的收留之恩,所以平日里多些幫扶罷了,不會有人成天叫太子殿下‘哥哥’,就真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吧?” 柔止一怔,回過頭去看。 文佩紫看了一眼,提醒柔止道:“那是孫貴妃娘家的侄女,先頭被寧秋露迷暈了的那位就是她庶妹?!?/br> 昔日小年夜宮宴,孫貴妃有意把自己的侄女給送入東宮,于是特地備好了美人與床榻,偏偏半路被余燕雪截胡,把孫貴妃準(zhǔn)備的人給迷暈了,自己躺到了床上。 哪知道最后上榻的也不是太子,而是九皇子! 孫貴妃氣了個半死。她原就想把自家庶出的侄女給放到東宮做個良娣,最好連太子妃也是孫家人…… 而如今柔止眼前這大言不慚的,就是那位太子妃預(yù)備役,孫慧蕪。 孫慧蕪這人,怎么說呢……走的是孫家一貫的路線。 照著抄。 孫家其實(shí)是靠孫貴妃發(fā)家,而孫貴妃有個廣為人知的身份,便是先皇后的侍女。先皇后名“青筠”,說來也巧,孫貴妃本名“綠竹”。 太子幼年時便極為聰慧,得到過太傅太師們的夸贊,同樣,文琢熙四歲的時候,孫貴妃便授意底下人給他造勢,說他聰慧更勝當(dāng)年的太子除此之外,太子鎮(zhèn)守邊關(guān),打過勝仗,文琢熙便也被并不尚書劉燚帶著去平叛……自然,這里托的種種,但凡是知道一些內(nèi)情的,都不會太過于當(dāng)真。 而這位孫姑娘就更有趣了。 她著素衣,帶玉簪,容貌楚楚,站在華柔止的對面,乍一看,就像個黯淡些的影子。 眾人都紛紛傳謠說太子喜歡女子身著素淡,所以孫慧蕪足足幾年沒有穿過艷色。柔止則因?yàn)樵趯W(xué)中,一貫是往低調(diào)了打扮的,如今瞧著穿著,二人倒是頗有幾分相似。 在華柔止來京之前,孫慧蕪一直被寧秋露死死地壓著一頭,嚴(yán)格意義上來講,孫慧蕪學(xué)的不是華柔止,而是昔日的京城第一美人寧秋露。 如今好不容易把寧秋露給趕走了,她才要松一口氣,卻又發(fā)覺了自己成為太子妃路上的另一勁敵華柔止。 是以孫慧蕪神情凝重,精神昂揚(yáng)似斗雞,看著華柔止,輕嗤道:“你看我做什么?” 柔止緩緩地眨了眨眼。 就如同男子對女男女之事乃是無師自通,女子爭風(fēng)吃醋的本事也是與生俱來的。 所以就算她一直軟綿綿的像個小包子,這會兒,她也十分誠懇地諷刺了回去:“孫jiejie這般優(yōu)秀,那太子殿下一定很喜歡你罷?一定天天接你進(jìn)東宮罷?太子妃之位一定非你莫屬罷?” 孫慧蕪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她聽得出來華柔止在嘲諷自己,可她的修養(yǎng)甚至都還沒有昔日的寧秋露來得高,這會兒面上便不可抑止地出現(xiàn)了一抹微微的扭曲。 她恨恨地轉(zhuǎn)過了頭,不再說話。 樂安“嘖”了一聲,在邊上拱火:“她怎么不說了呀?我還第一次見柔止這樣懟人,還沒看夠呢!” “縣主,你仔細(xì)些,”邊上余燕雪笑著勸說,“一會兒又同她爭起來,程公子知道了又要嘮叨你了。” 樂安想想也是這個理,便懶得搭理孫慧蕪,而是去問柔止:“都這個地步了,你同太子殿下不訂婚是不是說不過去呀?——唉,我同燕雪都有著落了,太子殿下怎么這般溫溫吞吞?!?/br> 柔止卻很是信賴他:“他做事情一貫仔細(xì),想來會等到萬事俱備再提。” …… 柔止放學(xué)后,便一如既往地鉆進(jìn)自家的馬車。 可是馬車卻停了一會兒沒動。 柔止掀了簾子看出去,便見紅袖攔在兩人跟前,面色不善。那兩個內(nèi)監(jiān)模樣的人見了她,便堆起笑容說:“這便是華姑娘了罷?姑娘的這婢女不懂事,攔著我們,不叫我們見姑娘呢?!?/br> 柔止輕聲叫紅袖回來,方才問道:“你們是誰的人?” “貴妃娘娘今兒得空,”那兩人笑著說,“叫奴才們來請華姑娘去蒹葭宮做客,還請姑娘賞臉移步?!?/br> 柔止心下驚訝,可仔細(xì)一想,倒也沒什么。 她在太子身邊待了許久,總歸是有些耳濡目染,知道平日如何處事,這會兒便先打發(fā)了馬車夫回家去同父母說一聲,又悄聲吩咐了紅袖幾句,最后便上了孫貴妃派來的馬車。 馬車一路行駛到宮門,旋即又在宮門處換了軟轎,等到了蒹葭宮的時候,已然是夜晚時分了。 柔止下了轎子,被宮人引入到殿內(nèi),便見殿內(nèi)花燭高燃,明亮清郁,座上的孫貴妃鬢發(fā)如云,珠冠鳳裳,端然的寵妃姿態(tài)。 柔止上前見禮,還未跪地,便被她拉了起來,孫貴妃望了望她的面頰,笑意盈盈地道:“怪道說太子殿下東宮藏嬌,原來是一個這般出色的美人?!?/br> 柔止知道孫貴妃同太子不和,這會兒自然也不會以為她是真心夸贊自己,只是沉默著垂首,預(yù)備著先裝傻糊弄過去。 孫貴妃今日要見華柔止,其實(shí)是聽到了一則傳聞——據(jù)說太子對她命人呈上的所有貴女都不甚滿意,而昨日華柔止去了東宮,她走了之后,太子身邊的內(nèi)監(jiān)便將禮部呈上的畫卷付之一炬。 這簡直是明晃晃的打?qū)O貴妃的臉。 不過孫貴妃還沒有傻到借著去為難華柔止而挑釁太子,她只是單純好奇,能叫文琢光那個六親不認(rèn)的冷血之人如此珍惜愛重的少女到底是個什么模樣? 如今見著了,便也明白了。 綽約多逸態(tài),輕盈不自持……更難得的是,眉眼間那股無憂無慮的姿態(tài),以及因著被人多年偏愛而養(yǎng)就的一身天不怕地不怕的嬌氣。 這種嬌氣并非嬌縱,哪怕是同性瞧了也很難討厭起來,只會覺得這個姑娘天真明媚,似乎她笑一笑,天都會亮起來。 先前在宮宴上,隔著人群,孫貴妃自然沒能夠看清華家姑娘的眉目,而今她不過一個照面,便破天荒地怔仲起來,終于明白當(dāng)初為什么皇帝在先皇后的宮殿中見了華柔止一眼,便愿意那樣溫和耐心地同她說話交談,以至于叫孫貴妃都誤會了他的意思。 孫貴妃心里罕見的有些猶豫了起來,她叫身邊女官給華柔止賜座,又道:“你叫柔止?” “……是,柔止正是臣女閨名?!比嶂共恢罏槭裁磳O貴妃并不為難自己,反倒用這么復(fù)雜的神色打量自己。 孫貴妃剛要說話,便見外頭的珠簾噼里啪啦得一陣響,她回過頭去,便見文琢熙大大咧咧地進(jìn)了內(nèi)殿。他說:“母妃,你什么時候給我找王妃啊,如今我后院里頭也就一個寧側(cè)妃,她回回都要喝避子湯藥,同我哭訴得緊,倘或有個正妃進(jìn)來早些誕下嫡子,也好叫她不用再吃苦嘛!” 孫貴妃還沒來得及攔,便見到自家兒子已經(jīng)走到了跟前,看到了華柔止。 旋即,文琢熙的面上便露出了驚艷之色。 孫貴妃心道:糟了。 果然,下一刻,文琢熙便不管不顧地說:“這是華姑娘?——正好,華姑娘我先前也見過的,還有些小誤會呢!她模樣周正,性子也好,若是能夠當(dāng)本王的王妃,就很好!” 孫貴妃:“……” 好是好,就是有點(diǎn)費(fèi)你親娘。 她頭皮發(fā)麻,開口呵斥道:“文琢熙!你說什么胡話!” “我哪有說胡話,”然而文琢熙叫她寵溺慣了,向來都是有求必應(yīng)的,這會兒便十分不滿她的呵斥,只是說,“就算太子娶了她,照她的家世,也不會給她當(dāng)正妃啊,嫁我就不一樣了,嫁過來便是皇子妃呢!” 柔止心中怒意頓起,她冷冷地看了文琢熙一眼,把方才進(jìn)宮前給自己做的那些心理建設(shè)都拋到了腦后,她嫌惡道:“你做夢!” 文琢熙沒想到她居然敢在這種時候反駁自己的面子,頓時也惱怒道:“怎么,我還說錯了么?!京中那么多人爭著搶著要當(dāng)太子妃,你以為輪得到你?” 他話音剛落,殿外便響起一道冷冽的男聲。 文琢光大步走進(jìn)來,把柔止拉到自己的身后,他淡淡道:“孤的太子妃之位,本來就是她的,她自然輪得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