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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千年幽木、極品流金液、金魄魂絲一組,銀魄魂絲兩組,銅魄魂絲三千組......俠士,您是認(rèn)真的嗎?三千魂絲,您這要是組建一支傀儡軍隊(duì)?老夫敢自稱是這中州內(nèi)陸稀罕貨最多的,卻也沒辦法給你一下找那么魂絲?!?/br> 賀北將頭框上的面具扶正,道:“我們以后是常期合作關(guān)系。三千銅魄魂絲對于你來說只不過費(fèi)些時間罷了,我等你?!?/br> 面對少年沒來由的信任,老者無奈道:“事先說好,你要的東西太多,我不能保證是否可以全數(shù)給你。” 賀北道:“沒關(guān)系,有多少我要多少。先準(zhǔn)備金魄魂絲與銀魄魂絲,銅魄暫先不急?!?/br> 上一世,賀北是這家紙人店的常客。這紙人店的老板有這個供貨能力,他也清楚。 老者哼笑兩聲:“你要的東西這么多,萬一老夫給你把貨備齊你跑路了怎么辦?敢問俠士姓名出身?” 賀北笑道:“蕪疆清笳山咸魚派使者,歸人?!?/br> 他是歸人,地獄歸來,再夢江湖。 老者道:“在下葉遇?!?/br> 賀北自然知道他叫什么,上一世他可是把葉遇綁回清笳山,日日把他鎖在小黑屋,讓他給他做傀儡、機(jī)甲以及各種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 賀北道:“葉伯伯,那就這么說定了。金魄傀儡我要加急。最好半月之內(nèi)就做好,至于模樣雕刻我來定。” 老者挑眸看他一眼:“加急得加錢?!?/br> “葉伯伯真是不肯吃虧?!辟R北微微一笑,從腰帶上摘下一枚霧藍(lán)色的玉佩,放置在老者面前,問:“夠了吧?十日后我來取貨?!?/br> 賀北出手闊綽,但其實(shí)此時的他除了那塊鳳凰玉能裝牌面,全部身家加起來連個魂絲的邊角料都買不到。 但不著急,三日后不就有一萬金了么? 葉遇檢查著那玉佩的成色:“好,一月后俠士提五千金來取貨?!?/br> “嗯香香證里。一分都不會少?!?/br> “至于那金魄傀儡的模樣,我改日帶一個人來,你照著我們兩個人的樣子來做就好。眉眼像他,鼻子嘴巴要像我。到時你可要裝作不認(rèn)識我。” 賀北小算盤打的精細(xì)。金魄傀儡隨身似影跟隨,他都是來當(dāng)崽崽對待的,他的崽崽,必然要像他,也像他。 賀北走后,葉遇找了根紅繩,將手中那枚溫?zé)岬镍P凰玉穿起。帶在了自己的脖頸之上。葉遇露出的半截脖頸如玉雪一般雪白光滑,與他臉上的褶皺溝壑形成了強(qiáng)烈對比。 他低聲自言:“清笳山咸魚派?歸人。有意思?!?/br> - 回到城主府后,賀北繞道去城主府的偏僻之地修習(xí)劍法。他初入劍法第四絕,正需勤練。幸好有白子碎片做為輔助,他的進(jìn)步神速。 但這遠(yuǎn)遠(yuǎn)不夠。江湖瞬息萬變,強(qiáng)者輩出。根本不缺他一個,他要做的唯有不停往前追趕,才能護(hù)得所愛之人。 不知何時,遠(yuǎn)處站了一抹竹青背影,正駐足觀看著賀北練劍。 謝倦眼里都是賀北的赤色身影,他心想他的小師弟最近變化很大,說是要好好練劍,還真是付諸了不少行動。其他方面更是聽話許多,大約是過渡叛逆期,開始知道懂事了。 謝倦忽然想起方才路過桃夭閣的茶室時,聽到賀岸有想法要把賀北接回寧枯城。賀岸是寧枯城的城主,這些年寧枯城趨于太平,他想把賀北接到身邊照顧的想法并不奇怪。對于賀北來說,寧枯城比鳳語劍莊的生活條件要好許多,更何況他練的是十絕劍法,有賀岸在身邊指導(dǎo),對他的武功增進(jìn)更有幫助。 謝倦想,賀北小時候時常埋怨爹爹不在身邊不帶他享福,如今也能如愿以償了。 雖說他這個做師兄的舍不得他,卻也真心為他高興。 天空不知道何時飄來幾片烏云,霎時灰蒙蒙一片,風(fēng)變得又涼又急,樹葉簌簌作響,空中凌亂飄飛,驀然成了蕭瑟之景。 謝倦的眼神有些涼。 直到零零散散飄下小雨時,他都還站著原地一動不動,不知道失神在想些什么。 直到自己的手腕一熱,被忽然出現(xiàn)到他身邊的少年緊緊握上。少年的手掌炙燙,好似要浸透過他血液一般。 賀北俯首在謝倦耳邊溫言:“師兄,下雨了?!?/br> 雨越下越密集,敲打在衣襟之上。賀北右手執(zhí)劍,左手拉著謝倦,朝著不遠(yuǎn)處可以避雨的涼亭飛快跑去。 跑到?jīng)鐾ず?,賀北瞧著謝倦身上斑斑點(diǎn)點(diǎn)的水漬,道:“師兄,下雨了都不知道跑?!?/br> 謝倦搖搖頭,淡淡道:“無妨?!?/br> “怎么無妨?小心著了風(fēng)寒。”賀北說著,就把自己的外袍往下脫。 謝倦身上一熱,賀北的外袍已經(jīng)在自己身上了,面前的少年與自己近在咫尺,正將外袍往他身上慢慢攏著,對方修長的玉指在他胸前靈巧系著衣帶。 身上被少年的氣味完全包裹。就像那晚一樣,這味道很容易讓人的心思變得雜亂。 “你的衣服給了我你怎么辦?師兄沒有那么弱不禁風(fēng)?!敝x倦抬眸對上賀北一雙鋪滿柔軟星光的眼眸,雙手欲要去解開身上剛剛系好的衣帶。 誰知下一刻,他其中一根手指被賀北驀然抓住。謝倦身子一僵,眼眸又睜大一些。本來是再普通不過的肢體接觸,卻讓他微微有些無措。 “師兄,我剛練劍,出了一身汗。一點(diǎn)都不冷。”賀北握著謝倦那根手指仿佛不自知一般,略帶考究的目光像是在細(xì)賞一幅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