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謙疑惑道：“怎么？又寫了我的名字嗎？”

    胡不同道：“倒沒有你的名字，只是寫了‘明夜子時’四個字。”

    胡謙道：“這是說下一次殺人會在明夜子是嗎？”

    “應(yīng)該是了?！?/br>
    “城門已經(jīng)關(guān)閉了吧？”

    “關(guān)了。你伯父見這么快逼得兇手現(xiàn)形，便來了干勁，想著要將這銅錢銀魔抓住，說是要給你邀功。”

    “那倒不必，只是此賊一日不除，城中許多百姓不安。”

    到了晚上，胡謙仍和三女一起睡了。

    望著三人可愛模樣，他不由更是堅定，必然要將這魔頭抓住。

    然而他在明，對方在暗，實在是不容易動手。

    而且還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人是妖，還是別的什么東西。

    萬一對方有些法力，他這邊一離了家，對方趁虛而入，害了他的家人，這可是他萬萬接受不了的。

    正躺在床上苦思冥想時，一直沒出現(xiàn)的提示忽地浮現(xiàn)。

    【尸體上的污漬是怎么來的】

    胡謙一愣，隨即明白過來。

    從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那魔頭可能是個女人。

    若是女人，又如何jian尸，尸體上的污漬又是誰的？

    考慮到那水兒之前在春風(fēng)樓伺候過麻五、何員外和呂大人……

    難道說那污漬是麻五他們?nèi)说模?/br>
    她先從他們?nèi)四抢锾讈砦蹪n，殺人的時候，再把那東西抹進(jìn)去，造成jian污的假象。

    如此想來，她如果還要殺人，必先和那小妾的主人通jian。

    可萬一她不這么做呢？

    轉(zhuǎn)念一想，似乎又不太會。

    但凡這種連環(huán)作案的兇手，似乎都用一眾近乎瘋狂的儀式感。

    袍帶、銅錢、尸體上的字，若是缺少了，那她也不是銅錢銀魔了。

    念頭轉(zhuǎn)了幾轉(zhuǎn)，胡謙心中已然有了計較。

    至于說現(xiàn)在，自然是好好地睡上一覺。

    于是他緩緩扯開榮寧兒的衣服，伸手探了進(jìn)去。

    榮寧兒先是一驚，繼而便是一喜，正要轉(zhuǎn)過身來迎合，卻是發(fā)現(xiàn)身體被胡謙的雙腿牢牢鉗住。

    接著又覺他的大手探進(jìn)內(nèi)側(cè)，胡亂地?fù)崦饋怼?/br>
    ……

    閑話休提。

    第二天一早，胡九先是吩咐沈玉珍幾人不要外出，接著便獨自到了春風(fēng)樓。

    因為時間尚早，老鴇極不情愿地開了門，見是胡謙，便立即賠笑道：“這不是胡公子嗎？這么早，咱們姑娘還沒緩過來呢。”

    胡謙道：“別廢話，那水兒回來沒有?！?/br>
    “又是來問她的，都說了，那鬼丫頭自昨天之后就沒出現(xiàn)過?！?/br>
    “除了我之外，還有誰來問她？”

    “州衙的衙役來了好幾撥，那呂大人也來過。”

    “呂大人？”

    胡謙一愣，腦中忽地生出些念頭，但又太過縹緲，一時難以抓住。

    “水兒接過哪些客人你可記得？”

    “這哪記得住啊！除了呂大人和高員外，其他皆是些無名小卒，根本沒什么印象?！?/br>
    胡謙點點頭，到州衙尋了仵作，問那污漬是否還在，仵作說全清理掉了。

    他不由有些后悔，早知道應(yīng)該留下作為證據(jù)的。

    便在此時，仵作又道：“那東西稀稀拉拉的，看樣子兇手多半縱欲過度。”

    胡謙道：“能不能看出來它是不是屬于同一個人的呢？”

    仵作道：“如果小人沒看錯，那應(yīng)該是同一個人的?！?/br>
    胡謙一愣，“有多少把握？”

    “十之八九?！?/br>
    胡謙心頭一驚。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之前的推斷就站不住了。

    難道真是水兒作案，她實際上是個男的？

    念及此，他立即到了麻五家。

    反復(fù)問詢之后，麻五始終非?？隙ǎ畠壕褪莻€女的。

    她有胸，有洞天，沒有喉結(jié)，肯定是個女的。

    胡謙又到了何員外家，他卻不是十分肯定——因為他只是個假把式，并沒有真正cao練過。

    即便是這樣，胡謙幾乎已經(jīng)可以肯定，水兒是個女的。

    而殺死麻五三人小妾的人卻不一定是她！

    如果不是她，那又會是誰呢？

    難道說……

    及至天黑，胡謙再沒找到什么線索，來到州衙，這邊也毫無進(jìn)展。

    許遠(yuǎn)方道：“州衙的衙役已經(jīng)全部派出，城內(nèi)各個角落基本都會有人在，只要她敢出現(xiàn)，就一定可以抓住她?！?/br>
    胡謙想了想，搖頭道：“也許只是個幌子，說不定那家伙已經(jīng)逃了。”

    呂大人道：“那家伙手段殘暴，嗜殺如命，下官覺得他肯定還會作案?！?/br>
    又商量了一會，許遠(yuǎn)方道：“敬恭，你手段不凡，是否可以在城中心的位置守著？”

    胡謙搖頭道：“這次恐怕不行，那魔頭已經(jīng)挑釁過我，只怕會對我家人動手，所以我得守在家中。

    不過大人放心，只要他敢出現(xiàn)，我一定讓他身首異處！”

    許遠(yuǎn)方無奈，只得點點頭。

    回到家中，胡謙對沈玉珍耳語了一番，然后早早睡下了。

    等到戌時，他換了一套夜行衣，悄然出了門。

    街上雖有衙役，但憑借他的身法，若想不被發(fā)現(xiàn)，那自然是非常簡單。

    一路悄然前進(jìn)，不多時便來到一處高宅前。

    他縱身躍上屋脊，靜靜地潛伏起來。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忽聽遠(yuǎn)處喊道：“在這呢！快追！”

    原本埋伏在左近的衙役全都追了出去。

    胡謙仍是一動不動地等著。

    又過了半個時辰左右，下方忽有一個黑影竄出，無聲無息間翻過墻頭，往遠(yuǎn)處去了。

    胡謙輕身落下，悄悄跟了上去。

    只見那黑影時而走走停停，時而縱身疾行，甚是驚覺。

    若不是胡謙神通不凡，必然早跟丟了。

    過了許久，那黑影忽地鉆到一個院子里去。

    胡謙側(cè)耳聽了聽，也跟著落了下去。

    靜夜之中，房中忽有“嗚”的一聲，接著就沒了動靜。

    胡謙立即破門而入，黑暗中還未看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有一把匕首刺到面前。

    他抬手一道劍光掃出，那匕首立即被斬做兩段。

    “砰！”

    黑影破窗而出，翻過院墻就往暗處逃。

    胡謙哼了一聲，三兩步趕了過去，手中龍淵一揮，那黑衣人的左腿立即被切了下來。

    “放過我！我給你錢！一萬兩銀子，夠不夠！”

    胡謙搖了搖頭，“呂大人，你一個小小的吏目，哪來的這么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