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大佬帶娃記(快穿) 第90節(jié)
連續(xù)熱了十來日,天公終于作美,開始烏云蔽日,雨滴試探著柔柔落下,然后愈演愈烈,黃豆大的雨珠兇狠的敲打著萬物。 秦?fù)裉稍谥裣?,打開了屋門,外面的潮氣裹著涼風(fēng)躥進(jìn)來,還有絲絲雨滴斜飛。 一般人會(huì)擔(dān)心受潮,秦?fù)裆眢w好,扛造。 耳邊是雨珠敲擊屋頂瓦片的聲音,有種特別的韻律,聽著聽著,秦?fù)窬退^去了。 然而大雨之下,不是所有人都這般愜意。 十多天前,秦粱不是秦?fù)裼H兒子的事爆出來,桃月和秦粱被趕出了小石村。 桃月當(dāng)時(shí)氣不平,帶著幾件衣服和首飾,跑去了京城東郊。秦粱自然要跟著她。 兩人湊合在城外睡了一晚,第二天就交了入城費(fèi)進(jìn)去。 外城東邊地兒富人多,各種花樣也多,桃月還矜持點(diǎn),秦粱完全看花了眼。 他們路過一家包子鋪時(shí),秦粱瘋狂咽口水,前一晚上他沒撈著rou吃,就被發(fā)現(xiàn)不是秦?fù)駜鹤?,一路跑出家,在野外睡了一晚,秦粱又餓又乏。 他可憐巴巴哀求桃月給他買包子,求了五六遍,還學(xué)狗叫,桃月才松口買了兩個(gè),一人一個(gè)。 桃月以前總嫌村里土房子這不好那不好,然而她跑到客棧一問價(jià),最次的大通鋪一天也要80文。 搶錢呢。 桃月罵罵咧咧走了,然后幾經(jīng)周折,桃月準(zhǔn)備租一個(gè)小巷里的屋子。 說是屋子,不過是幾塊木板拼湊,只勉強(qiáng)放了一張床和兩個(gè)凳子。 桃月怒了,三百文就租這么個(gè)地兒? 對方卻高傲表示愛租不租。 桃月迫切需要落腳地兒,她本來想忍了,可試探著進(jìn)屋,里面的臭味把她逼出來。 桃月扭身去了客棧,要了下等房,一晚上300文,包兩桶熱水。 下等房只有一間床,桃月洗干凈了睡床上,使喚秦粱給她把臟衣服洗了。 之后的日子,桃月還是沒找到合心意的住處,她想著怎么也不能比秦家差,地方要大,至少要青磚做的院子。 東邊不缺這種院子,但前提是,得付得起錢。 像這種青磚小院,最低也是3兩銀子一月打底,還必須租夠一年。 桃月當(dāng)然沒那么多錢。 桃月和牙人不歡而散,桃月和秦粱遲遲沒住處,晚上又得住客棧,一天的吃食也是在外面解決。花錢如流水。 桃月攢了多年的首飾一樣一樣變賣,她意識(shí)到這樣不行。 最后咬咬牙,桃月花八百文租了一座破院子里的一間房,最少要先交三個(gè)月的銀錢。 不過兩人好歹算安頓下來了。 屋子小,桃月睡床,秦粱睡地,也虧得是夏天,不然一個(gè)小孩哪扛得住。 但兩人都不會(huì)做飯,也沒廚具,地方還小,兩人都去外面買吃的。 桃月對自己好,對秦粱一天給一個(gè)饅頭都嫌多??绅埵侨绱?,他們沒有收入來源,每天只花錢,桃月的錢一天天少去。 桃月焦慮下,就威逼利誘讓秦粱去外面找活干。 然而秦粱天天吃不飽,整個(gè)人瘦了一圈,也不夠機(jī)靈,根本沒人要他。 最后桃月竟慫恿秦粱去偷,第一次意外的順利,秦粱終于吃了頓飽飯,他又偷了第二次,第三次。 秦粱的膽子變大了,幾天后他去偷一個(gè)富人的錢。結(jié)果那富人警覺,不但把秦粱抓現(xiàn)行,憤怒下還把秦粱打了個(gè)半死。 那是秦粱長這么大,挨過最重的毒打。他躺在地上蜷縮成一團(tuán),開始還咒罵慘叫,然后求饒哭嚎,可是都沒用,最后秦粱只能無意義的嚎叫。 而周圍人都在痛斥秦粱活該,偷東西就該被揍。直到最后見了血,有人說再打就把人打死了。那個(gè)富人才罷休。 “小子,下次再敢偷,老子剁了你的手?!?/br> 秦粱在地上瑟縮了一下,周邊看熱鬧的人也散去,秦粱躺了好一會(huì)兒才緩過來。 他拖著一身傷痛回去找桃月,然而桃月聽完秦粱的講述,看到秦粱的慘狀,只厭惡的嫌秦粱沒用,然后冷酷無情的把秦粱關(guān)門外。 看著緊閉的屋門,秦粱都是懵的。 直到身上疼痛喚醒他,秦粱緩緩背坐在門邊,天上下雨了,雨水冰涼的打在他身上。 秦粱鼻子動(dòng)了動(dòng),一股nongnong的汗水酸臭味和血腥味。 忽然吱呀一聲,有人頂著大雨回來了,看到秦粱的豬頭臉嚇了一跳:“要死啦——” “小x崽子,看著就煩。” 說完對方就回了自己屋,重重關(guān)上房,仿若表達(dá)不滿,又仿若發(fā)泄戾氣。 這個(gè)破舊的院子,被分出了10間屋子,有單人住的,有一家人住的,還有夫妻住的,無一例外的,他們都生活的拮據(jù),所以經(jīng)常為了一根針就高聲對罵。 搬來短短幾日,秦粱就看到了好幾回。 而桃月面容好,皮膚白,男人色瞇瞇盯著桃月,女人厭惡桃月,罵桃月是狐媚子。但統(tǒng)一的,都不待見秦粱。 以前在小石村,村里人看著秦?fù)竦拿嫔希呐聦η亓坏囊恍┬袨椴粷M,也會(huì)好好說。 那時(shí)秦粱覺得村人說教煩,十分討厭。 如今他跟著桃月,秦粱的碎嘴子,流里流氣不改,但再?zèng)]人讓著他。 第一次秦粱悄悄說這院里一個(gè)男人窮餿,剛好被對方聽見,對方兩個(gè)大耳瓜子直接呼秦粱臉上,秦粱想反抗??墒浅扇吮刃『毫α看蠖嗔?,所以秦粱不僅又挨了幾個(gè)耳巴子,秦粱身上還被踹了好幾腳。 桃月在旁邊假假勸了兩句就不管了。 秦粱嘴唇干裂,喉嚨渴的要命,他看著天上的雨水,掙扎著站起來,然而右腿傳來劇痛,他失去平衡,又摔了回去,發(fā)出一聲沉悶響動(dòng)。 秦粱哀求又渴望的看著屋門。 然而屋里人置若罔聞。 秦粱眼里的光散去,他咬了咬唇,就著摔倒的姿勢。爬到了雨水中。 他仰面躺著,大口大口喝著雨水。雨珠打的他身上刺痛,可是都比不過右腿的痛。 他很困了,意識(shí)散去前,他想這場雨能把他身上的汗臭和血污洗刷了吧。 桃月在屋里睡了一覺,感覺有些悶,這才打開屋門,然后就看到了大雨里昏倒在地上的秦粱。 桃月厭惡不已,不耐煩道:“秦粱,秦粱?!?/br> 沒人應(yīng)。 桃月撇了撇嘴,那就躺雨里吧,死了活該。 反正秦?fù)褚呀?jīng)知道秦粱不是他兒子了,秦粱徹底沒用了。如果秦粱就這么死了,那她親兒子的地位更穩(wěn)了。 想到這里,桃月干脆利落關(guān)了屋門。等到天黑時(shí)候雨停了,桃月拿上錢,繞過院子里躺尸的秦粱,頭也不回走了。 隨后又有其他人出來,不過都無視了院子里昏迷的秦粱。 此刻秦粱呼吸急促,臉上是明顯生病的紅。 如果沒人管,這個(gè)孩子真的會(huì)死。 一刻鐘后,一對五十多歲的兩口子嘆了口氣,出來把秦粱扶回屋,用熱水給秦粱擦了身體,換了干衣服,然后用家里僅有的草藥熬了給秦粱喝。 這些草藥都是從郎中手里買的,肯定沒醫(yī)館的藥好,能不能挺過去,看秦粱自己。 老兩口也沒多余的力量幫秦粱了,然而第二天早上,桃月卻找上門,說他們苛待她兒子,必須賠錢。一開口就是二兩銀子。 老兩口氣了個(gè)倒仰,三個(gè)人吵成一團(tuán),大概是那草藥有點(diǎn)效,又或許是秦粱命硬。劇烈的爭吵令他醒了。 秦粱強(qiáng)撐著爬起來,他頭還昏沉,但聽了個(gè)大概,于是扶著東西走出來,用盡全力道:“娘?!?/br> 桃月看到他,眼睛一亮,立刻把人扯過來,秦粱右腿有傷,拉扯中痛的白了臉,全是冷汗。 桃月指著秦粱的衣服,“你們兩個(gè)老不死就是貪我兒子的衣服,不然為什么給他換了?!?/br> “你你胡說?!崩蟽煽跉獾亩哙隆?/br> 桃月哼了一聲:“秦粱你說,這兩個(gè)老不死是不是壞人,他們偷你衣服?!?/br> 如果是以前,秦粱或許真會(huì)順著他娘說。 可是這些日子,秦粱被瘋狂教做人,是以,他遲疑道:“娘,不…不是的,伯伯和嬸嬸是好人,他們救了” “啪——” 秦粱話沒說完,一耳光狠狠甩到他臉上,桃月面色扭曲:“你這個(gè)吃里扒外的狗東西?!?/br> 她反手又是一巴掌,然后又是幾巴掌,把秦粱紅腫青紫的臉扇的更腫。 老兩口都看不下去,把桃月推開:“你這當(dāng)娘的太狠了?!?/br> 桃月身形一晃,好一會(huì)兒才站穩(wěn),她譏諷道:“狠?我是他娘,別說打他幾巴掌,就是弄死他都成?!?/br> 老婦人胸膛劇烈起伏,問秦粱:“孩子,你爹呢?” “你爹舍得你這么受欺負(fù)?” 秦粱痛到麻木的臉終于有了點(diǎn)神情,他抬起頭,眼珠子動(dòng)了動(dòng),眼里氤氳。 然而桃月尖利到恐怖的聲音繼續(xù):“他爹都恨死他了,恨不得掐死他。小雜.種?!?/br> 秦粱聞言,急切的喘了好幾口氣,然后徹底暈死了過去。 這一次秦粱做了個(gè)夢,夢里他偷了村長家的果果,這就算了,還故意爬樹上把所有果果都搖下來摔壞。 他爹彎腰給村長賠罪,然后輕輕拍了他幾下屁股。那時(shí)秦粱覺得屁股好疼,他爹好狠,那么用力打他。 他討厭他爹。 秦粱一個(gè)哆嗦醒來,想到夢里光景,又感受到身上真切疼痛,秦粱的眼淚如決堤般滑落。 第66章 調(diào)包后被養(yǎng)壞的真少爺05 …… 雨后晴空, 花樹被洗滌的格外鮮艷,就連鄉(xiāng)間的野草滑落雨珠,最后懸在野草末端, 要落不落, 分外蒼翠。 要說唯一不足, 大概是鄉(xiāng)里土路泥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