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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旭白松了口氣,揩一把淚:“三哥你嚇?biāo)牢伊?,你不必?fù)?dān)心這個啊。以三哥的學(xué)問,就算進(jìn)不了一甲,也考得上庶吉吧,可以留在翰林院觀政的。” “是啊,”徐湛苦笑道,“但愿是我多慮了?!?/br> 平淡的日子如白駒過隙,轉(zhuǎn)眼到了年關(guān),京城下了一場十年難遇的大雪,大雪封門,道路難行,學(xué)堂提前放假了。 林知望結(jié)束了一年的繁雜公務(wù),例假間,每日陪著徐湛泡在文山題海里,除了年夜飯、祭祖時,家里聽不見爆竹聲響,孩子們不敢在院子里嬉戲跑鬧,連平兒跌跌撞撞掉進(jìn)雪窟窿里嚇得張嘴要哭,都被乳母捂著嘴巴夾在腋下抱走。襄兒從許家的園子里折了幾支臘梅,趁父子兩人回房睡下,才敢進(jìn)書房插起來。 第二日,徐湛望著綻開的梅枝出神。 三圣庵的梅花開了吧。 “累了就歇一日吧?!绷种粗?,不無同情的說道。 “不累。”徐湛的聲音很輕,仿佛任何一絲力氣都要省下來用在功課上。 徐湛看了眼墻上的黃歷,正月十一了,該來了。 心中盤算著,書房的門突然被人敲響:“大爺,有人送拜帖,說是三少爺?shù)耐昂糜?,從韞州來?!?/br> 徐湛勉強(qiáng)抬了一下頭,又伏回案間,不想理會的模樣。 “請至花廳吧?!绷种鲋鞯馈?/br> “父親——”徐湛有些不快。 “這個時候進(jìn)京的,多半是趕考的舉子,人家來拜會你,總不該閉門不見。”林知望半哄半勸,總算將他勸出了書房。 回稟的門房還未離開,見徐湛出來,忙將拜帖奉上。 “姓什么呀?”徐湛形容疲憊,看也懶得看一眼。 “說是姓明。”門房道。 “明?”徐湛終于睜開了眼睛,撒腿便往外院跑。 “明玖!”徐湛跑到大門外,親自將門外的來客迎進(jìn)來,給父親引見。 林知望只見是個身長玉立的書生,二十幾歲模樣,穿了件洗得發(fā)白的皂色長衫,卻相貌端正,彬彬有禮:“晚輩姓明,家中行九,故取名明玖?!?/br> “父親,明兄是我蒙學(xué)時的同窗,相識多年了。來京這些年也沒斷了聯(lián)系?!毙煺侩y掩喜色道。 除了郭莘,林知望沒聽說徐湛在韞州有什么十分要緊的朋友,想來這明玖也算一個,因此笑著請他坐下,平易近人的問了些家常:“明公子家住哪里?” “吳新縣永和巷?!泵骶恋馈?/br> 林知望有些詫異,永和巷明家,雖不比林家這樣的世代簪纓的大族,至少也同徐家一樣家境殷厚,怎么看上去如此貧寒? “父親”徐湛有些尷尬的喊他一聲。 明玖卻渾不介意的一笑:“不怕部堂見笑,明玖是外室所出,能讀書應(yīng)舉,已是老爺夫人寬厚仁慈?!?/br> “哦,”林知望有些歉疚道,“是我以貌取人,失禮了?!?/br> 明玖忙起身:“部堂嚴(yán)重,學(xué)生愧不敢當(dāng)?!?/br> 林知望搖手道:“既是湛兒的朋友,就不必拘束。你們聊吧,我去后面看看你祖母?!?/br> 后面一句話是對徐湛說的。 誰料徐湛追他到院子外面,有些靦腆的央求他:“能不能讓明玖住在府里?” “理由?”林知望問。 徐湛壓低了聲音:“他從小住在外面,不太被明家承認(rèn),有時還要幫母親槳洗縫補(bǔ)貼補(bǔ)家用。沿路開銷大,怕是剩不下多少盤纏了?!?/br> 歷來只有酸秀才,哪有窮舉人,且不說官府的補(bǔ)貼供給,中舉之后有幾千畝田產(chǎn)的免稅權(quán),自然有鄉(xiāng)里人爭相投獻(xiàn)土地,怎至于如此落魄?林知望疑惑道:“中了舉,明家還不認(rèn)他?” “認(rèn)?!毙煺康溃骸盀榱藥浊М€的田稅明家也要認(rèn),可他父親生母早已過世,他又生性倔強(qiáng),不愿意回去。親族投獻(xiàn)尚不接受,有其他鄉(xiāng)鄰?fù)东I(xiàn),自然也不好接受,就這樣生生耗著,好容易熬到了會試?!?/br> 林知望嘆了口氣:“也算寒門貴子。” “是啊,”徐湛趕緊道,“他自幼聰慧,讀書勤勉,若非家事拖累,怕還要早幾年中舉呢?!?/br> 林知望點(diǎn)頭:“找何明去安排吧?!?/br> 徐湛笑靨飛綻:“謝謝父親!” “回來?!绷种凶∷?/br> 徐湛當(dāng)他要反悔,小心翼翼的蹭回來。 林知望見他屏息凝神的緊張樣,忍不住抬手捏了捏他的臉:“多學(xué)學(xué)人家的堅(jiān)韌勤勉?!?/br> 徐湛神色一僵。林知望只當(dāng)他年歲大了不堪如此擺弄,不禁莞爾,轉(zhuǎn)身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明玖是誰?前文出現(xiàn)過。 第147章 春闈日 明玖在郭莘住過的客房下榻,他卸掉行李,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床上。 徐湛插上房門,忽然撲上去跟他鬧成一團(tuán),興奮的低聲叫道:“小舅!嚇?biāo)牢伊?!?/br> “噓?!泵骶撂饋砦孀∷淖?。 此人哪里是明家的外室子,分明是徐老爺?shù)挠鬃?,徐湛最小的舅舅——徐銘久?/br> “怕什么?”銘久得意的說:“你爹見到我時,我尚在襁褓,他認(rèn)不出的?!?/br> 徐湛坐去床邊,沉默良久。 “怎么?心軟了?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毙煦懢么蛉に骸澳愀赣H待你還是不錯的。” 立場不同,一句玩笑話都顯得那么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