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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蠱有嚴重的反噬作用,他現(xiàn)在本就虛弱, 若是再服用情蠱,說不準會直接死在這里。 她身上的契約還沒解開, 他要是死了, 她的契約怎么辦? 白綺這一聲低喝,引得她身旁的宋鼎鼎朝著裴名看去, 他抬袖遮掩住掌心里的蠱盅, 輕瞥了白綺一眼。 白綺看他那警告似的神情, 便知道他想做的事,沒人能攔得住他。 她忍不住在心底口吐芬芳,她在陰暗潮濕的房間里盯著蠱蟲一下午, 又跟仆人似的, 跑到裴名房間照顧他, 直到他醒過來。 裴名這人卻一點良心都沒有,竟然不顧她的死活, 便要服用情蠱。 他難道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有多虛弱嗎? 他此時此刻甚至連分.身都化不出來, 現(xiàn)在他最需要的是好好休養(yǎng), 而不是作死。 那情蠱早吃一會, 晚吃一會的, 難不成有什么妨礙嗎? 白綺氣的腦瓜子嗡嗡的,只覺得自己快要休克了, 她連忙從儲物戒中找出了白色蠱盅, 取出一只瑩白色的蠱蟲, 丟進了嘴里。 黎畫弄亂了她的生蠱和情蠱, 兩種蠱蟲都是瑩白色, 她廢了不少時間和精力,才將兩者分清楚。 白綺一邊想著,一邊將生蠱吞咽下,對著裴名做了個口型:你要是害死我,我爹定會扒了你的皮。 裴名也不理她,指尖掩在衣袖下,取出蠱盅里的情蠱,這蠱蟲米粒大小,從外表看跟生蠱長得差不多。 唯一的區(qū)別便是,生蠱是續(xù)命用的蠱蟲,而情蠱則是能奪人性命。 他垂著眸,看了一眼手中的蠱蟲,沒有猶豫,抬手送進了唇間。 吞咽下去沒什么感覺,好像一切正常,只是隱約覺得身體有些回溫,體內冰涼的血液似乎變得暖了。 裴名還以為,吃下這情蠱,便能立刻感受到情不自禁,無法自拔的愛。 他抬眸看向白綺,想問她什么,還沒來得及對上視線,沉默不發(fā)的大長老,卻倏忽站起身來。 他一個箭步?jīng)_上去制住了宋芝芝,緊握在掌間的匕首,用力抵在了她的咽喉上。 “為什么背叛我?” 說話時,他目眥欲裂,雙眼泛著猩紅之色。 宋芝芝被頸間突如其來的刺痛,整得有些懵,待她反應過來后,雙腿打著顫,渾身抖如糠篩。 身體的本能反應,令她眼眶里蓄起了淚水,然而大長老鐵了心想要知道自己敗在哪里,她不說話,他便將刀刃向下壓去。 宋芝芝沒了辦法,只能如實道:“我,我?guī)湍愕貌坏绞裁春锰帯?/br> 她還有一句話沒敢說出口。 大長老的金礦都被充公了,就算阿鼎是宋鼎鼎又能怎么樣,只要宋鼎鼎會點金術,她們就是情深義重的好姐妹。 再說了,他借著呂察的軀殼,能不能離開秘境都不知道,誰才是真正可靠的長期飯票,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 繼父又怎么了,她娘改嫁了八次,但凡哪個爹靠譜一點,多活個十幾年,她都不至于進來這里冒險。 實話往往令人難以接受。 宋芝芝實在是太誠實了,倒叫他一時無言,微微有些語塞。 大長老怎么也沒想到,宋芝芝愿意幫她最討厭的jiejie,卻是因為這樣可笑的原因。 往日他待她母女兩人不薄,從未虧待過宋芝芝一分,當初她過生辰時,聽聞她喜歡吃海鮮,他甚至跑到東海,花重金給她求來了一只聚海盆。 誰知這般的真心,卻換來一個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 大長老手臂顫抖不止,震得刀刃劃傷了宋芝芝頸間的皮rou,疼得她眼淚嘩嘩直流。 “阿鼎,救我……” 聽見宋芝芝泣不成聲的嗓音,宋鼎鼎冷著臉道:“你想要什么,盡管提便是。為難她,就能讓你得到你想要的東西嗎?” 大長老在她的提醒下,微微冷靜了一些,他胸腔起伏著,抬起陰戾的雙眸:“你如何知曉,我會跟陸輕塵道出全部計劃?” 他只跟宋芝芝說了下藥和偷儲物戒的事情,并沒有將其他計劃說出來,自然也不存在宋芝芝將全部計劃告知宋鼎鼎這樣的事。 然而若非是早就知曉,她又怎么會提前準備,正正巧巧將他跟陸輕塵的對話用記音鶴錄下來? 他不明白,更不甘心,明明他的計劃天衣無縫,就算宋芝芝叛變,也不該讓他落敗成這樣。 見他咬牙切齒,宋鼎鼎沒想到,大長老竟是個這般執(zhí)著的人。 都到這種時候了,他不想著如何為自己開脫,卻還念著他的計劃哪里出了漏洞。 她看了一眼宋芝芝,抿了抿唇:“你老年癡呆,習慣將一件事反復念叨?!?/br> 這是從原主日記上知道的事情。 大長老吃了太多原主煉制的補藥,其中有不少丹藥里含有硫和汞。 這兩樣都是劇毒物質,長期服用,會致使五臟六腑被毒素侵害,出現(xiàn)惡心流鼻血,頭腦發(fā)昏等癥狀,嚴重的甚至會導致死亡。 若不是因為大長老化神期的修為,根本扛不住原主日日投喂這樣含有劇毒的丹藥。 但即便抗住了,身體也難免會出現(xiàn)一些癥狀,譬如大長老的記憶力漸漸變差。 而剛好,他又是個心思縝密的人,他習慣性將所有事情都提前計劃、安排好,并且容不得一點閃失。 宋鼎鼎便是算準了這一點,才會從陸輕塵這里下手,將玉簡存放在了他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