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頁
書迷正在閱讀:養(yǎng)大的皇帝是病嬌(重生)、權臣對我圖謀不軌、敗給月亮、貓頭鷹不想努力了[九零]、麻雀要革命、別枝離、步步緊逼/朝思暮念、天使街23號、回到夫君少年時、一篇忠犬暗衛(wèi)受文
白洲的聲音不大, 卻一遍遍回蕩在耳畔邊,只讓人覺得聒噪不堪。 宋鼎鼎立在柴房門口,看著少年的臉, 心底莫名生出一股寒意。 她記得,原文中寫過, 黎枝被黎畫發(fā)現(xiàn)時, 四肢都被砍下,心臟也被人剜了去。 而這戴著斗笠的黑衣人說出來的話, 不正是對應上了黎枝的死? 是無臧道君嗎, 是他干的嗎? 若真是他做的, 那她在溪澗喊住黎枝,讓黎枝幫忙救他回來,豈不是成了害死黎枝的幫兇? 宋鼎鼎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可她的手止不住的顫著, 她只能不斷深呼吸, 來調(diào)整自己的心情。 不, 殺害黎枝的兇手應該不是無臧道君。 黎枝是在黎畫去參加比試后,被人殺害, 但黎畫那日說了, 修仙界劍宗的比試定在一個多月后。 就算無臧道君現(xiàn)在受傷, 也不至于等到一個月后, 再找到黎枝動手。 更何況, 他的目的是想要黎枝的心頭血,用以修復損壞的混沌鎖。 若真是他做的, 他跟黎枝無冤無仇, 怎么會去砍斷黎枝的四肢? 宋鼎鼎胸腔微微起伏, 呼吸有些不暢。 白洲莫名覺得屋子里有些冷, 他不懼熱, 卻是最怕冷了。 見裴名還在沉默,他忍不住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濫殺無辜,但你要想一想,混沌鎖是你唯一能見到太子淵的機會?!?/br> “魔域女帝是受天君之命,毀壞混沌鎖。天君既是知道如何毀壞混沌鎖,自然也知曉破解之法?!?/br> “你必須搶在天君之前動手。當然你要是不忍心,我?guī)湍銡⒘怂残小?/br> 裴名打斷他的話,冷著臉道:“閉嘴?!?/br> 他為見到裴淵,早已不惜一切代價,手上沾染無數(shù)鮮血,腳下踏著尸骨成堆, 他不在乎任何人的生死,若是能達成目的,讓他現(xiàn)在殺了面前的白洲,他也一樣下得去手。 根本就不存在白洲口中,所說的‘不忍心’。 裴名眼皮都不抬一下,微闔著眼:“你可以走了?!?/br> 被下了逐客令的白洲,并不覺得自己惹人煩,他臨走前,環(huán)繞四周:“這小姑娘身上有一道護身符,你若想對她動手,記得先將那護身符摘下……” “還有,她體質陰,怕是會招些不干凈的東西?!?/br> 白洲從儲物戒中掏出一只雕刻精巧的銅色雙耳小鼎,嘴里不知念叨些什么,手指在空中快速掐著結印。 宋鼎鼎還未反應過來,已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限制住了動作,似乎有無形的繩索束縛住了她的身體,將她化作一縷煙似的,被強行拖拽進了小鼎中。 白洲感覺手中雙耳小鼎一沉,他連忙將黃符貼在鼎上:“這魂魄跟那小姑娘很親近,兩人似乎還能對話,今日更是幫她出氣,趕走了辱罵她的攤販。” 言外之意,便是那魂魄沒準在柴房里偷聽他們說話,萬一要是傳到黎枝耳朵里,她怕是要跑掉。 雖然跑也跑不了多遠,但何必將精力浪費在這些事情上面。 白洲正要收起那雙耳小鼎,卻聽見裴名道:“放下混元鼎。” 他愣了一下,明顯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裴名視線明晃晃落在他手中的雙耳小鼎上,他才緩過神來:“你要這鼎做什么?” 白洲在禪位后,便建了一所道觀養(yǎng)花種草,以此修身養(yǎng)性。 雖然看不到鬼魂之類的東西,他卻十分享受別人尊稱他為道長,或是居士時的那種成就感。 他挪用神仙府的錢財,花重金買下一些抓妖捕魂的稀罕物件,譬如他手上這只小鼎,便是捕魂用的混元鼎。 “放下混元鼎,或者……你跟鼎一起留下?” 白洲從這清泠的嗓音中,隱約聽出一絲殺意,他知道自己又是惹怒了這祖宗。 雖說是他不慎上了魔域女帝的當,才會將混沌鎖遺失,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錯了,更是有心彌補自己的過錯。 不然,他怎么千里迢遠跑到這里來,將修復混沌鎖的方法告知裴名? 他好心幫裴名捕魂,本是想將功補過,免得那魂魄偷聽了他們的對話,去幫黎枝逃跑。 但裴名卻不領情,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白洲冷哼一聲:“該說的我都說給你聽了,若是被天君搶先,你再想要見到太子淵,便是癡心妄想!” 說罷,他將混元鼎朝裴名身旁的柴垛上一扔,便拂袖離去。 柴房里又安靜了下來。 初春的深夜,月朗星稀,他抬起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覆在混元鼎上。 冰冷的銅鼎上,隱約沾染上了一絲溫度,那溫度不是他的,想也知道,那抹溫度該是屬于被白洲收進去的那道魂魄。 原來連一抹魂魄都有溫度。 “為什么救我?” 那叫黎枝的小姑娘,瞧著不過七、八歲的模樣,生得膽小,跟他說話都渾身打顫。 在他醒來之后,每次與她說話,她都會先看一眼門口的方向,停頓上片刻,再小心翼翼回答他的問題。 出了柴房后,更是坐在院子里自言自語的說著些莫名其妙的話。 他當時便覺得奇怪,卻并沒有往魂魄這方面去想,剛剛白洲提起黎枝體質陰,會招來臟東西,他才想明白這件事。 黎枝家里窮到都揭不開鍋了,卻不愿收下他的靈石,擺明了不愿與他產(chǎn)生任何糾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