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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前一直糾結(jié)于沈文修的事是否是宸軒帝所主導(dǎo),卻沒想到這一層。 韓昱白放下筆起身,“殿下,末將要出去一下,你乖乖先休息。” “你要去哪里?”軒轅洛然見韓昱白面色凝重,也不由憂心。 “這杜謙誠極為可疑,必須得先控制起來。”韓昱白解釋。 希望這次莫要讓人跑了才好。 第五十九章 結(jié)盟 韓昱白帶著士兵來到國色齋。 此時天已晚,鋪子早已關(guān)門。 鋪子的后面便是杜謙誠的住宅。 他讓士兵敲門,然而半天也沒人應(yīng)門。 所謂先禮后兵。 士兵們直接將們撬開了。 杜謙誠是一個人住的,連個侍候的下人都沒有。 這看著就更可疑了。 兩進(jìn)的房子,很快被士兵翻了個底朝天,可惜連杜謙誠的影都沒翻出來。 韓昱白的心更加沉重了。 難道真被他猜中了? 他心中升起深深的挫敗感。 兩個居心不良的人就這么從他眼皮底下輕易地逃脫了。 這是他平生最大的失敗。 杜謙誠其實是被宸軒帝派人請到了皇宮。 “你究竟是何人,是何目的?”宸軒帝開門見山道。 “草民是來復(fù)仇的?!倍胖t誠盯著宸軒帝一字一頓地說道。 三十年前,柳家為鏟除異己,陷害杜家,使得杜家被滿門抄斬。 杜謙誠的父親杜晏當(dāng)時還是個年僅十歲的孩子,一個家奴用自己的孩子頂替了他,保住了杜家唯一的血脈。 杜晏一心想要報復(fù)柳家,可惜他英年早逝,沒能親自報仇。 杜謙誠與meimei便繼承了父親的遺愿。 聽完杜謙誠的講述,宸軒帝心下震動。 三十年前,他二十二歲,剛剛登基,還是一個受大臣控制的傀儡皇帝。 柳家獨攬政事,韓家獨攬軍事,他這皇帝彷如虛設(shè)。 杜家當(dāng)年是唯一能與柳家抗衡的大世家。 可是最后還是棋差一著輸給了柳家。 經(jīng)過多年的隱忍,他暗中培養(yǎng)自己是勢力,最終才形成了如今三方鼎立的局面。 對于杜家的遭遇,宸軒帝心中也只是感慨一番。 這便是政治的殘酷。 當(dāng)初他自己也是自身難保。 即使是現(xiàn)狀,也依然危機(jī)重重。 他若是行差踏錯一步,沒準(zhǔn)軒轅家也是杜家的下場。 所謂敵人的敵人便是自己的盟友。 這個杜謙誠足智多謀,值得拉攏。 宸軒帝面色沉痛道:“杜家的遭遇,朕每每想起都是心痛萬分,然而柳家勢力龐大,朕也受其掣肘,無可奈何。” 杜謙誠咬牙道:“草民知道圣上終有一天會對付柳家,但是草民想親自復(fù)仇?!?/br> 這些仇恨從他出生便存在,已經(jīng)刻在了他的骨子里,時刻都在折磨著他,若不得復(fù)仇他將永不得超脫。 “你若愿意,朕可任命你為監(jiān)察御史。” 杜謙誠在沈文修一事上也算是立了功,封他個五品官也不會顯得奇怪。 監(jiān)察御史雖然官職不大,但是職權(quán)卻很大。 是專門監(jiān)督審查官員的職務(wù),正好讓杜謙誠親自來辦了柳家。 若是最終杜謙誠對付不了柳家,宸軒帝也可將責(zé)任全部推給杜謙誠。 杜謙誠知道宸軒帝是在利用他,但是他無所謂,因為他也在利用宸軒帝。 “臣謝主隆恩?!倍胖t誠跪下謝恩。 以他的才華本可以通過科考當(dāng)官,但若如此,身份便極有可能會暴露,如今有宸軒帝的庇護(hù),這種危險便極大地減少了。 “臣還有一事要稟報陛下?!?/br> “但說無妨。” “皇后娘娘的死,與柳家有關(guān)?!?/br> 宸軒帝騰地從龍椅上站了起來,面沉如水,“你可有證據(jù)?” 與人合作,就是要讓對方急自己之所急。 宸軒帝顯然還不急著對付柳家,然而杜謙誠卻是等不得了。 他也要讓宸軒帝等不得。 “給皇后娘娘接生的三個穩(wěn)婆均被柳家所收買,事后柳家殺人滅口,然而有一個假死逃脫了。”杜謙誠不疾不徐道。 “那穩(wěn)婆在何處?”宸軒帝咬牙切齒。 他此刻恨不得將柳家的人都生食了。 杜謙誠目的達(dá)到,心里得意。 “很可惜,那穩(wěn)婆五年前便去世了。” 宸軒帝面目猙獰,“你為何不早些告訴朕?” “臣怕死啊,柳家權(quán)勢滔天,皇后娘娘的命他們都能害了去,臣哪里敢輕易露面?”杜謙誠表示無辜。 宸軒帝無法反駁。 就因為他這個皇帝無能才害死了自己的愛人,也害死了忠臣。 其實杜謙誠對宸軒帝也是有怨懟的。 若不是皇帝太無能,杜家怎會被柳家這般陷害? “不過圣上也不必在意這個了,柳家的罪證已經(jīng)足夠他們死一萬次,也不差這一樁?!?/br> “憑你一面之詞,朕如何相信?”宸軒帝目光犀利地看向杜謙誠。 “臣也不需要圣上相信?!倍胖t誠無所謂道。 他根本沒有見過那個穩(wěn)婆,只是在收集柳家罪證之時聽到的傳聞。 他自然也拿不出什么證據(jù)來給宸軒帝。 但是這些都無所謂,反正現(xiàn)在宸軒帝和他一樣怨恨柳家了,而不再只是政治之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