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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昱白騎在戰(zhàn)馬上,淡淡看了張弛一眼,“繳獲之財務(wù),及早清點好了送到京都,就說是本將給太子殿下賠罪的。” 張弛連連應(yīng)下,“下官定極盡全力辦好此事?!?/br> 其實為了在韓昱白面前邀功,他一讓人連夜清點東西。 他討好韓昱白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和官職。 可韓昱白卻為何如此討好太子? 張弛心下驚異非常。 不過他也不敢問便是了。 他們這些官員私下里總是喜歡爭論,韓大將軍厲害,還是宸軒帝厲害? 這個問題一直僵持不下。 現(xiàn)在看來大夏最厲害的角色便是太子殿下。 宸軒帝對太子那是有求必應(yīng),現(xiàn)今韓大將軍又挖空心思討好他,試問天下還有誰能有這本事? 以柔克剛,大抵說的便是如此。 或者也可說是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 韓昱白微微頷首,算是應(yīng)承知府的話。 江軻見他們說完,試探性地開口道:“今日恰巧是景州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賽,韓將軍不看看熱鬧嗎?” 說完他又急忙補充道:“青樓妓館也是財政收入的一大來源,將軍可視察一番?!?/br> 他自覺聰明地給韓昱白找了一個逛青樓的絕佳借口。 韓昱白只淡淡瞟了他一眼,未言語,雙腳一夾,黑云便嘶鳴著疾馳而去。 看著決然離去的韓昱白,江軻滿腹疑惑地撓了撓頭。 那日他明明看到將軍眼中的向往。 他想不明白,只得感嘆,將軍真是克己復(fù)禮,滅人欲修天道。 “韓大將軍且留步!” 韓昱白方駛出百余米,身后響起一聲急切地叫喊。 韓昱白皺眉勒住韁繩。 一個士兵見韓昱白停下馬,忙小跑著趕上前來。 士兵將一把弓遞交給韓昱白,氣喘吁吁道:“韓將軍,你看看這個!” 韓昱白雙眸倏然睜大,“這是從何處得來的?” 士兵給他的赫然便是風(fēng)靈弓。 風(fēng)靈弓天下也就那么一把。 風(fēng)靈弓明明在太子殿下手中,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此? 那士兵被韓昱白的眼神嚇得倒退了一步,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剿,剿匪,得來的。” 太子殿下十八歲生辰宸軒帝大擺宴席,向天下宣布太子正式入朝參政。 生辰宴上韓大將軍送了上古名弓排行第二的風(fēng)靈弓給太子殿下當生辰禮物,自然也就盡人皆知。 差役士兵們配合賬房先生清點繳獲的物品時,發(fā)現(xiàn)了這把風(fēng)靈弓,他們當時也是驚得目瞪口呆。 風(fēng)靈弓在土匪手里,那太子殿下在何處? 他們連想都不敢往下想,火急火燎地趕來通知韓昱白。 韓昱白立即來到關(guān)押土匪的地牢。 這些土匪都領(lǐng)教了韓昱白得厲害,此時見他面色陰沉更是有問必答。 “這風(fēng)靈弓和汗血寶馬都是從辭棲鎮(zhèn)的遠歸客棧送來的?!?/br> 景州知府與他說過。 這黑鷲山的土匪,業(yè)務(wù)頗廣,枝枝蔓蔓,各行各業(yè),天下各地都有他們的分部。 想來這遠歸客棧便是隸屬黑鷲山的一家黑店。 陪著韓昱白來盤問土匪的張弛,滿頭是汗。 太子殿下落入土匪手中,恐怕已魂歸黃泉了。 土匪在他管轄的地界上橫行,他這下估計賠上小命也難辭其咎了。 韓昱白心里擔(dān)心軒轅洛然,然而他卻沒想過他會死。 太子殿下總有本事讓人舍不得對他下殺手。 只不知這些人又對他做了什么齷齪事? 韓昱白冷著臉出了地牢,他一句話也不說,騎上馬就要往辭棲鎮(zhèn)趕去。 墨云剛跑了沒幾步,韓昱白胸口倏然傳來一陣刺痛。 這感覺太過熟悉,是蠱發(fā)的跡象。 他離京也不過七日,怎會發(fā)作如此之快? 軒轅洛然明明是十日才發(fā)作一次的。 韓昱白咬牙,狠狠抽了一鞭,墨云腳下生風(fēng)跑得幾乎要飛起來。 韓昱白抽它的時候,都是特別緊急的情況。 蠱發(fā)也不過兩刻鐘,韓昱白自覺能忍住,可是遲一瞬他都怕太子殿下等不得。 第一百四十章 花魁太子 看著顧臨長如癡如醉地欣賞美人,青染眸中不由染上一絲落寞。 以色侍人,終有被取代的時候。 跳舞的少年下去了,臺下的觀眾卻還沉浸在他的才貌中久久回不過神來。 顧臨長搖頭晃腦道:“沒則美矣,還是差了那么一點感覺?!?/br> 說著他挑起青染的下巴,眉毛風(fēng)流道:“看著還是你勝出幾分?!?/br> 青染聽他這般一說,心下驀然升起一絲歡喜。 隨后他又生出一種深深的無奈,他現(xiàn)在已不是男館里的小倌,竟還不自覺地與人比較美貌,難道是一日為妓終生為妓嗎? 這般想著,他便有些賭氣道:“紅顏終成枯骨,一個男子美貌又何用?” “此話詫異,秀色可餐,賞心悅目,貌可傾國亦可傾城,用處多了去了?!鳖櫯R長振振有詞的教育青染。 正說話見,樂聲又起。 最后一個參賽者出場了。 顧臨長打住話頭,往臺上望去。 美人猶抱琵琶半遮面,千呼萬喚始出來的那一刻是最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