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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實不太明白,為什么家里一來人,宋凌霜就逼自己把頭發(fā)綁起來。 說放下來的是他,說系上去的也是他。這兩頭的話都讓他說了。 長孫玨脫了外袍,到床邊坐下,對著宋凌霜說了一句,“你過來。” 宋凌霜放下酒杯,屁顛屁顛就過去了,剛靠近就被長孫玨拉了個滿懷。他也不客氣,順勢往床上一躺,長孫玨就被他扯得半伏在他身上。 長孫玨肩上的發(fā)落到他胸前,宋凌霜勾起一縷,在指尖纏繞。 他笑瞇瞇地望著眼前的人:“阿玨你在想什么?” 長孫玨看著他。這樣一個臉皮比天厚不知羞恥為何物的人,偏偏生得一雙星眸清澈見底。 十年前他或許還會不知所措,如今他薄唇微揚,眼里藏著一絲狡黠,“我在想,我書房里的靈蝶是誰捏的。” 剛才還嬉皮笑臉的宋凌霜忽然一怔,臉上難得浮現(xiàn)出一絲窘迫,“呵呵,你怎么還在想這事兒……” 長孫玨笑容依舊,俊美的臉龐離宋凌霜又近了些,害得宋凌霜呼吸都急促了幾分,只能頻頻眨眼緩解尷尬,“怎么了?” 長孫玨嘴角的弧度更高了,火光的陰影勾勒出他俊逸的輪廓,屋里僅有的一盞燈映在他烏黑的眸子里忽閃忽閃的,莫名勾人。 他的聲音低沉又溫潤,撓得人心里癢癢,“如果你告訴我,今日我讓你在上面?!?/br> 宋凌霜一怔:“當(dāng)真?” 長孫玨眼里都是笑,“自然?!?/br> 于是這天晚上宋凌霜屈服了,坦白從了寬。 于是第二天他終于知道,上下根本不是重點……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寫得小心翼翼…… 第88章番外2 長孫玨是術(shù)癡,這個“癡”并非浪得虛名。 他許多時候跟著宋凌霜掃地做飯養(yǎng)雞喝茶,過得跟個山野村夫一般,但一旦鉆研起術(shù)法來,也可以好幾天不眠不休,不吃不喝。 比如現(xiàn)在。 宋凌霜來到藏書閣下,看著閣頂?shù)拈L孫玨,嘆了口氣,微有埋怨道:“阿玨,你都在上面七天七夜了,你還要相公我獨守空房到什么時候???” 雖說這些年他早已習(xí)慣時不時就瘋魔一下的長孫玨,可這么長時間還是頭一遭。 長孫玨在藏書閣閣頂,一手拿著書,一手用朱墨在地上仔細(xì)畫著未完成的符,連頭也未抬,回答道:“書上說就在今日了?!?/br> 宋凌霜沒太聽懂,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對他的回答。 他對著長孫玨喊了一句:“那我下山逛逛,順便把晚飯買回來!” 長孫玨沒應(yīng)聲,也不知道他聽見了沒有。 人生得意須盡歡,對宋凌霜而言每餐好吃好喝才是王道。這幾日長孫玨不做飯了,他只能去山下小館買些回來。雖比不上自己媳婦兒親手做的,但嘗遍青巖山下的飯館也不失為一件樂事。 長孫玨魔怔的開始幾天他還會給媳婦兒送飯,后來發(fā)現(xiàn)送去的東西完全沒被動過,就放棄了。 這幾年在艾子軒丹藥的調(diào)養(yǎng)下長孫玨身體好了許多,不僅寒疾沒有發(fā)作過,連體溫都接近正常了。反正又不是沒辟過谷,以長孫玨現(xiàn)在的修為幾天不吃不喝還不至于有什么。他高興,由他去便是。 宋凌霜兀自嘆了口氣,往山下走。他邊走邊琢磨,看來還是得找個人來給他們做飯啊,不然阿玨一魔怔他就得自力更生。 之前艾子軒答應(yīng)過兩年就把艾霖送過來給他當(dāng)徒弟,但也不能指望著那小家伙下廚?;仡^去蘆花蕩的時候看能不能跟師娘把張盈給要過來…… 宋凌霜盤算著,覺得很是有理。 長孫玨此刻手上拿的是去年他生辰的時候宋凌霜作為壽禮從皇城冰墓里“借”回來的古籍。這書中的術(shù)法不能不說很對他的胃口。 眼下,他正在畫的是書上記載的一種與時空相關(guān)的符術(shù)。這樣的術(shù)法自古就很受修仙者青睞,但同時難度也極大。 比如瞬行術(shù)就是扭曲空間的法術(shù),它不僅對靈力的需求極大,對靈力把控的精準(zhǔn)度要求也很高,不然輕則不知瞬行至何處,更嚴(yán)重者甚至rou身直接被絞碎在空間夾縫之中。 所以瞬行術(shù)雖然廣為人知,但能施此法術(shù)的修士卻極少。當(dāng)年謝桐將其化為陣法,靠法器啟動,也算是開創(chuàng)了先河。但若沒有紫晶石里蘊含的大量暗靈力做支撐,謝桐的想法也不可能實現(xiàn)。 cao控空間的法術(shù)已是如此,cao控時間的法術(shù)對于修行者來說更是人人向往之而不可及。趨之若鶩之人甚多,卻從未聽聞有人成功過。 洪荒之后關(guān)于時空法術(shù)的研究十分稀少,所以當(dāng)長孫玨看到古籍上關(guān)于它的記載,吃飯睡覺就自然退而次之。 古籍有云,在四星合相之時,星宿共鳴,時空界限也最為薄弱,若在此時施上一種特殊的符法可跳轉(zhuǎn)于不同時空之中。 書中描繪的符法非常玄妙,需要根據(jù)星宿的位置和運行的軌道進行計算,然后做出相應(yīng)調(diào)整。 一般的符術(shù)是死的,這道符卻像陣法一般是活的。符陣已不稀奇,在長孫玨看來,這法術(shù)大可以被稱之為陣符。 藏書閣是青巖山的最高處,方便觀天象,這也就是為何他會七天七夜都蹲在這里一邊觀察星宿運行一邊畫符的原因。 空間之術(shù)已是危險非常,何況是扭曲時空?然而四星合相兩百年一次,而正巧,最近的一次就在今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