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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書幼扒拉著沙發(fā)沿?fù)卧谀抢?定睛一看,差點把自己嚇?biāo)?客廳里的燈沒有滅,沙發(fā)上的人蓋著一床薄薄的毯子,安靜地躺在那兒,氣息安穩(wěn),似是熟睡。 林書幼好險自己沒有掉下去砸到人,她撐著沙發(fā)沿,另一只腳踩到地上,手上的力道一撐,想要把自己從沙發(fā)邊上挪開,正要起身時,腰上被一陣力道一帶,林書幼一回頭,發(fā)現(xiàn)原來闔著眼的人此刻已經(jīng)醒了。 他眉眼有些惺忪,手上力道一帶,林書幼幾乎是貼著他的面而下去,最后一瞬間的時候,她轉(zhuǎn)開了頭,而后她的唇直接貼到了他袒露在外面的鎖骨上。 原先的一切都開始放大,林書幼睜著眼看到律言佑的鎖骨上起伏如山脊,接連著他凸起的喉結(jié)和瘦削的下頜線。 林書幼身子微微往上頂,從他脖頸中出來,卻對上了律言佑的眼,他眼波溫柔,聲音低沉,“別動?!?/br> 他手掌上多了幾分力道,把林書幼往下壓,“沙發(fā)太冷了,我抱一下。” 林書幼:??? 她雙手撐不住了,只得支了支律言佑,“律言佑——” 律言佑沒說話,閉上眼睛,但是手上的力道沒松。 林書幼被他攏在沙發(fā)里,動彈不得。 “你是不是喝多了?”林書幼輕輕拍拍他的臉。 他沒反應(yīng),依舊在那兒,閉著眼睛,一言不發(fā)。 好吧,他應(yīng)該是喝醉了。 他也沒喝多少啊,他來的時候,林書幼幾乎都是要把桂花酒一個人都喝完了,律言佑只是喝了個底,怎的酒量就這么差。 林書幼腦子昏昏的,沒了掙扎起來的力氣,認(rèn)命地躺在那兒。 她一抬頭,就看到了律言佑高挺的鼻梁,他是典型的薄唇,不睜開他的丹鳳眼,總給人一種很薄情的感覺。 只是如今沒了他那令人平日里難以直視的眼神,全然變成了一個柔弱好欺的小哥哥。 林書幼越看他的嘴角越覺得自己很渴,她掙扎一下,想起來喝口水。 律言佑頗有不滿,皺皺眉頭,“冷?!?/br> 林書幼可憐巴巴:“我渴?!?/br> 律言佑終于是把眼睛睜開了,他直直地對著林書幼的眼,凝視了她大約兩三秒之后,對她說,“你等著。” 他起身,林書幼也連忙要從沙發(fā)里起來。 “不準(zhǔn)起。”律言佑戾聲禁止到,“被窩會冷的?!?/br> 林書幼:…… 她乖乖地躺回去。 律言佑好像起床氣很大的樣子。 律言佑幾乎是瞇著眼睛走到了廚房的,拿起玻璃杯里的涼水,還不忘從自動保溫水壺里摻了熱水,調(diào)了杯溫水,拖著有些酸脹的身子從廚房走出來。 他坐回沙發(fā)邊上,把水杯遞給林書幼,“給?!?/br> 林書幼要起來喝水,律言佑皺了皺眉頭,“你起來了,冷氣就會冒進去,冒進去之后,被窩就冷了?!?/br> 林書幼:“……那……可是我要喝水啊,我不起來,我沒法喝的?!?/br> 律言佑:“你睡個覺事情也這么多的嗎,誰以后跟你睡,誰一定是倒了大霉?!?/br> 林書幼:“事情多的人是你好嗎,我來倒個水,你說冷,把我塞在被窩里當(dāng)熱水袋,我想喝點水,頭都不讓我伸出來,你睡個覺事情這么多,我要是你老婆,我肯定結(jié)婚的第一晚,就跟你分房睡……” “唔……”林書幼還未說完,肩膀就被律言佑鉗制住,撳倒在沙發(fā)上,被他強行裹好了被子,而后嘴邊就傳來了一陣溫.熱的觸.感,齒.貝之間,感覺有涓涓細(xì)流淌入,直潤過喉.嚨,引地肺腔一陣guntang。 律言佑放開她,未顧忌到眼前的人都已經(jīng)忘了呼吸,卡著杯子依舊沒有好聲好氣,“夠喝嗎?” 林書幼嘴角還帶著溫?zé)岬挠|感……他……剛剛,是用嘴.喂的嗎? 林書幼依舊平躺在沙發(fā)上,她木訥地點點頭,“夠、夠了?!?/br> “嗯?!甭裳杂由ぷ永镙p哼一聲,而后仰頭,把玻璃杯里的水一飲而盡。 溫?zé)岬乃丫坪蟮脑镆鈮毫讼氯?,他似是困倦極了,連袖口的紐扣都沒來得及解開,掀了沙發(fā)上的小毯子,鉆了進來。 林書幼連忙給他讓了個位置,自己朝著沙發(fā)往里擠了擠,只敢露個背給他。 他手隨意一搭,挽過她的腰,下意識把她往自己的懷里帶。 林書幼試圖把他的手從自己身上扒拉下去,嘗試了兩次之后,未果。 林書幼氣壞了,反身過來,把自己的腿壓在律言佑身上,用自己的手肘支開律言佑的頭。 散打老師說過,這個姿勢,保證對方脖頸酸疼,更何況,他這樣保持一晚上。 既然他不讓她走,那她也不走了,相互傷害唄。 * 第二天林書幼起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是睡在自己的床上的。 咦,昨晚她不是和律言佑在沙發(fā)上…… 林書幼忽然想起昨晚律言佑俯身下來,唇間送進來的清涼……她打了個哆嗦,顫顫巍巍地踮著腳來到客廳。 沙發(fā)上干干凈凈的,就連昨晚上放在茶幾上的杯子,也不見了。 奇怪了,林書幼晃晃腦袋,是自己錯覺嗎? 落地窗的窗簾打開,散落了一地的晨曦,今天外面的天氣很好,林書幼伸了伸懶腰,酒意散完了。 回想起昨天,不知道為什么,知道了學(xué)長有女朋友,她反而釋懷了很多,好像那許多年前欠他的情分終于扯平了,再看他時,他不再有濾鏡,也不再有光環(huán),只是一個普通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