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方道：“等我們將找到的毛發(fā)，以及廁所里血跡的dna做出來后，看他還怎么抵賴。對了，還有那菜刀縫隙里殘存的一些東西，也同樣能夠鎖定高文彬的犯罪行為。”

    趙明說道：“這個情況我已經(jīng)對高文彬說過，所以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崩潰的邊緣了。只等結(jié)果一出來，他差不多就會躺平了。”

    正在這時，指揮室的門被敲響。

    “請進?！蓖蹙终f道。

    門從外面被推開，進來了幾個穿白大褂的人，年齡有大有小，層次很完備。

    年齡最大的那位，看不出具體的壽數(shù)，但至少不下于七十。

    看到來人，王局一下子站了起來。

    “鄭教授，沒想到是您老親自來了，歡迎歡迎！”王局很是尊敬地伸出了雙手。

    那年長的白大褂伸手與王局握了握，道：“這么大的事，我能不親自來嘛?！?/br>
    說完，他帶著幾分急切地說道：“人呢？現(xiàn)在在哪兒？”

    “還在審訊室。”

    “現(xiàn)在方便過去嗎？”

    “沒問題。”

    說罷，王局帶隊進入了訊問室。

    此刻訊問室里除了坐在特制合金審訊椅上的高文彬之外，還有兩位刑警。

    在門被推開時，三個人都不由得看向門口。

    那兩位刑警見是王局陪著進來的，倒是很淡定。

    可高文彬就無法淡定了。

    尼瑪，這可是白大褂。

    而且看前面那位頭發(fā)花白的老者，明顯一副老學(xué)究姿態(tài)，這群人進來能有什么好事？

    “警官，你們要干嘛？”高文彬內(nèi)心惴惴，聲音都帶了幾分顫抖。

    沒辦法，怕被切片呢。

    王局一瞪眼，懶得給他什么好臉色，道：“鬧什么鬧？我們按照規(guī)定流程做血樣采集，有什么問題嗎？”

    高文彬有些傻眼？

    辦案部門的流程他雖沒有親自經(jīng)歷過，但至少也是聽說過的。

    如果只是單純地做個血樣采集，不應(yīng)該是刺破指頭隨便擠點血出來就行了嗎？用得著出動這樣的陣容？

    看那老頭子的氣質(zhì)，至少是教授級別的吧？

    “你們這是偷換概念，這根本……”

    “什么叫偷換概念？我們這是本著對你負責的態(tài)度，才專門請了專家親自為你服務(wù)的?！蓖蹙忠槐菊?jīng)地說道，“你也不想想，你都能在菜市場買到人rou人骨頭，我們請醫(yī)學(xué)專家來專程為你做血樣采集，不也很正常嗎？”

    “我……”高文彬差點沒崩潰。

    他知道自己剛才那說法有些不要臉，但命都快要沒了，還要臉干嘛？

    但你可是濃眉大眼的警察，好好的正面形象，怎么可以跟著不要臉呢？

    沒人理會他的想法，鄭教授招呼了兩個學(xué)生上去抽血。

    高文彬有些急了，不斷地擺動著自己的身體，想要掙扎脫困。

    怎奈合金椅子異常堅固，就算高文彬力大如牛，除了制造出一些噪音之外，那椅子卻是紋絲未動。

    呂方目光灼灼地看著那位年輕醫(yī)生手里的拿著的針管。

    只見那醫(yī)生按住高文彬的胳膊，快速一插……

    也不知道是否刺進了血管里，反正血液汩汩地順著軟管進入到了試管中。

    他越是掙扎，血流速度越快。

    呂方暗自嘀咕：“這皮膚到底進化沒呢？要不問問手感如何？……哎，估計lv1進化程度的皮膚也扛不住針刺吧？”

    就這樣抽了三管，那兩位年輕醫(yī)生這才罷手。

    “我瞅瞅?！编嵔淌谘劾飵е?，看得那高文彬直發(fā)毛。

    可惜鄭教授明顯沒將他當回事，湊近了仔細觀察著高文彬的體態(tài)和一些身體表征。

    看了一陣后，也不知道鄭教授有沒有收獲，他站起身來，便要向王局告辭。

    王局猶豫了一下問道；“鄭教授，什么時候有結(jié)果？”

    “我們今晚連夜做培養(yǎng)測試，應(yīng)該明天早上就會有結(jié)果?！?/br>
    “那就太麻煩鄭教授了?！?/br>
    “哪兒的話！還多虧你們能想到我呢。如果這次的研究出了成果，你們天陽區(qū)警察局當居首功??！”

    說完，鄭教授一刻也不想停留，急匆匆地走了。

    可留在審訊室內(nèi)的高文彬就坐蠟了。

    自己成了小白鼠，被研究了？

    他現(xiàn)在反倒是不糾結(jié)自己成為小白鼠，而是擔心那老頭兒所說的“成果”。

    一旦自己真被研究透了，就算警方?jīng)]有再掌握其他證據(jù)，那也足以給自己定罪了。

    高文彬聽人說過，雖然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法院判刑也得講究證據(jù)確實充分，但那主要是針對普通人而言。

    如果是進化者，對證據(jù)“確實充分”就要求就不是那么高了。

    原因很簡單，不是國家更仇視進化者，而是因為進化是近二十年左右才出現(xiàn)的事情，走上進化之路的也只有一小撮人，人類對進化者所擁有的手段了解的很膚淺。

    如果一些犯罪事實還按照以前的邏輯去要求證據(jù)，很多案子都辦不了，甚至一些進化者完全可以肆意殺戮，而根本不可能被判任何刑責。

    “高文彬，你覺得你現(xiàn)在硬撐著還有什么意義嗎？”老趙一臉冷峻地看著高文彬。

    此刻沒人提什么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那顯得太傻。

    這種案子，怎么從寬？

    就算有“寬”，估計也是類似于一槍打死和亂槍掃射而死的區(qū)別。

    高文彬明顯也悟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一直這么嘴硬。

    但這種嘴硬也是有限度的，當有足夠的證據(jù)的時候，這種嘴硬的人交代的比誰多快，因為已經(jīng)徹底絕望。

    反正都難逃一死，何必勞心費神去狡辯呢？

    高文彬現(xiàn)在就處在這兩種狀態(tài)的臨界點上，就差一點證據(jù)將他與殺人這個事情關(guān)聯(lián)上，比如說動機。

    他表情陰晴不定不斷變換，最終什么都沒說。

    很明顯他是不打算開口了，等證據(jù)唄。

    突然，呂方心頭一動，看向高文彬的神色變得有些怪異，問道：“高文彬，你這腸胃功能還是弱了一些嘛，對骨頭的消化慢了些。”

    高文彬原本靠在合金大椅上的身子一下子繃直了，一雙眼睛不自然地瞪著呂方，眼神中帶著nongnong的震驚、恐懼。

    呂方朝他神秘地笑了笑，仿佛看穿了一切。

    莫名地，高文彬更心慌了。

    趙明目光在呂方和高文彬之間來回跳轉(zhuǎn)，神情逐漸嚴肅。

    其他人則還是有些迷糊，不解呂方為何突然問這樣的問題，而那高文彬又為何如此震驚。

    “走！”趙明很干脆地說了一句。

    等走回到指揮室，趙明站在會議桌前，雙手無意識地輕敲著桌面，道：“王局，恐怕情況比我們之前預(yù)想的還要嚴重?！?/br>
    “怎么了？”王局剛問出口，忽然明白了什么，道：“骨頭？”

    “對！骨頭。”趙明說道：“我們之前根據(jù)冰柜里的骨頭，判斷死者數(shù)量應(yīng)該是十三個左右，這個數(shù)字已經(jīng)很大了。可……”

    后面的話趙明沒說，只是將目光移向了呂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