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事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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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日后,當(dāng)時宋阮郎正在藥鋪,派出的人手天羅地網(wǎng)般找喬燃子,沒料到,他卻自己回來了。 宋阮郎命令道:“把他給綁了?!?/br> 喬燃子嚇得不知所措,自亂陣腳地左顧右盼,“東...東家為何..為何綁我?” 宋阮郎小抿清茶,眼睛也不太抬一下,只聽“噗通”,喬燃子被踢倒在地,身上的一沓銀票掉了出來。 宋阮郎撿起銀票狐疑,不是她小看喬燃子,而是他當(dāng)初如果有錢就不會淪落到此當(dāng)掌柜了。 宋阮郎擺手示意人松開他,問:“你哪里來的錢?” 喬燃子掙扎的臉紅脖子粗,說:“我..我賣了...家中田地?!?/br> “為何突然賣地?” “娶親” 彼時喬燃子身上已經(jīng)被捆瓷實,手腳全被束縛,踉踉蹌蹌地跪倒在宋阮郎面前:“求...求東家做主...讓我..讓我娶了紅袖姑娘。我...我自知..” 宋阮郎伸手制止,將銀票丟在他膝蓋前:“這話,你自己去跟紅袖說?!?/br> 宋阮郎帶喬燃子回去見紅袖,馬車?yán)锼龑⑦@叁日所發(fā)生的事情與他一一詳說,剛進(jìn)東院見到紅袖,喬燃子雙腿一彎,“噗通”跪下了。 梅娘看向宋阮郎,有些不明白,后者走過來奪下她手中針線,握著她的手進(jìn)房,留下鏈兩個當(dāng)事人當(dāng)面對質(zhì)。 一進(jìn)房,宋阮郎就說:“事發(fā)當(dāng)日,喬燃子知道自己酒后失德,就趕緊回去將幾畝荒田給賣了,今早拿著銀票來藥鋪求親紅袖?!?/br> 梅娘緊張的心可算安寧,拿起針線嘟囔說:“這人怎么也不說一聲,萬一紅袖這兩日尋短見可怎么辦?” 宋阮郎摸鼻笑笑:“估計是沒想到這一層?!?/br> 梅娘心里仍是氣不過,悶下頭針線活做的極為潦草,“女子貞潔比命還重要,他又豈能吃醉了酒,就...” 這一句給了宋阮郎警鐘,女子貞潔確實比黃金要重,“那梅娘當(dāng)初為何要跟宋官竹珠胎暗結(jié)呢?” 那時候父親剛走沒多久,她倍感打擊,而另一個噩耗便是梅娘要嫁給宋官竹,她第一反應(yīng)是難受,是不答應(yīng),覺得宋官竹配不上梅娘。 戴孝之人未過喪期,不能擅自去別人家,母親交代過她數(shù)次,可當(dāng)時她已經(jīng)顧不得了,橫中直撞地跑到梅娘臥房里。 房里有股藥味,梅娘看到她一身白孝,眼底閃過心疼,逞強地抹去淚水,微笑說:“阮郎怎么過來了?” 宋阮郎打落她伸來的手:“我不許你跟宋官竹成親,我不同意。” 梅娘悲慟落淚:“來不及了,從今后,我便是你表嫂?!?/br> 宋阮郎火氣“騰”一下上腦,嗓子撕裂地嚎啕哭喊:“誰稀罕你當(dāng)我表嫂,孟梅娘,你要是真嫁給宋官竹,咱們從此就一刀兩斷,從此你也不許來我宋家東院,我也不來孟家了?!?/br> 對于宋阮郎而言,喪父的苦痛讓她需要溫暖,可這個溫暖轉(zhuǎn)眼也沒有了,氣得什么狠話都敢說,可令她沒想到的是,梅娘的心腸這會也硬起來。 梅娘紅淚低垂,嘴硬地說:“不見就不見,日后不來往就是?!?/br> 這是壓死宋阮郎的最后一根稻草,感覺連狗都嫌她,又逢家中喪事,她直接孩子氣的怒吵:“好,日后我死了,喪禮也不許你來。” 正是這句話,讓梅娘繃斷了所有心弦,委屈爆發(fā),抬手給了她一巴掌。 她撕心裂肺地哭訴:“宋阮郎,都是你弄壞了我,你知不知道?” 知道梅娘這里吵了架,下人都來勸說,最后連孟伯父都驚動了。 宋阮郎倔強地抹去眼淚,推開眾人,跑出屋子。 梅娘成親的那日,正是父親的頭七,怕沖撞了喜事,東院一直閉門不開,宋阮郎跪在祠堂,聽著南院吹吹打打,眼睛都讓粗糙的麻衣袖給擦腫了。 過罷年,聽聞梅娘生了孩子,下人議論說時間不對,應(yīng)該是早就懷上了。她有心去低頭認(rèn)錯,可是梅娘卻有意疏離,與她頗有老死不相往來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