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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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兩個字,楊麟摔門跑了出去。 腳步聲漸漸消失,陳錯緩緩蹲下來,看著仍在地上淌著淚的燭火,忽明忽滅,仿佛一陣風(fēng)就會徹底熄滅。 他伸出手,慢慢靠近燭火,就在碰到燭芯的一剎那,一股鉆心的痛沿著神經(jīng)直達(dá)心臟,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蓋過那里原本的劇痛。 ☆、戲陳錯雪夜泯仇 整整一個月,他兩人都沒再說過一句話。 楊麟徹底過起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爺生活,安然享受著陳錯的付出,白天上課,晚上睡覺,周末去網(wǎng)吧打通宵。 凜冬漸至,今冬的第一場雪終于在十一月十五這天悄然而至。 這一天正是周五,楊麟正在上語文課。窗外忽然飛起鵝毛般的雪花,不到一個小時,cao場便被一片銀白覆蓋。 學(xué)生們頻頻向外望,一個個顯然沒了上課的心思,楊麟管得住人管不住心,干脆放他們出去玩雪撒歡去了。 楊麟倚在門框上,不由自主地往高年級那邊看。 過了整整一個月,楊麟的氣早就消了,但又拉不下臉找陳錯說話,一天到晚沒事可做,沒活可干,只剩下不痛快。反觀陳錯,倒是跟個沒事人一樣,不說不笑照樣過得好好的,弄得他有氣沒處撒,就快要瘋了。 忽然,臉上一涼,一個小雪球擦著臉頰飛過,楊麟轉(zhuǎn)過頭一看,程吉思正顛著個雪球看著他。 一股無名邪火躥上來,楊麟彎腰抓起一把雪,捏成球,朝著程吉思就砸了過去。 有了老師參戰(zhàn),這場雪仗打得更是熱火朝天,沒一會兒,楊麟的腰上、胳膊上、屁股上被砸得生疼,心里的火也消了不少。 他朝高年級看過去,教室里的學(xué)生一個個伸著脖子朝外張望,陳錯不時地呵斥兩聲,偏頭往楊麟的方向看了一眼。 楊麟等的就是這一眼,手中的雪球早就準(zhǔn)備好,抬手一個拋物線,雪球朝著陳錯的方向飛了過去。 然后,啪的一聲,砸在玻璃上,雪渣散落一地。 這一下,就像是一個信號,教室里的學(xué)生再也坐不住,也不知是誰,一把拽開門,接著,一大波學(xué)生烏央烏央地涌了出來。 陳錯來不及制止,只能透過窗戶,看著外面一臉得意的楊麟。 然后,就看到他隨手抓過一個學(xué)生,在他耳邊說了句什么。那學(xué)生一臉興奮地點(diǎn)點(diǎn)頭,朝著教室跑了過來。 接著,陳錯就被拉出教室,莫名其妙參與到了混戰(zhàn)中。 在這樣敵我不明、是非不分的混戰(zhàn)中,陳錯攥著雪球,朝四周看了看,怎么也無法說服自己,把雪球砸到學(xué)生身上。 就在這時,一個超大個雪球在空中劃過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朝著陳錯的屁股精準(zhǔn)地砸了過去。 嘭! 接著就是一陣哄笑。 陳錯轉(zhuǎn)頭一看,始作俑者正一臉挑釁地看著他。 在這冰天雪地的銀白世界里,楊麟白皙的臉頰幾乎和周遭的冰雪融為一體,宛如空中的天使,雪中的精靈。 然后,手中的雪球就有了去處。 你不是喜歡裝么,接著裝??!楊麟避過陳錯扔過來的雪球,抓起地上的積雪不斷地朝他身上砸。 陳錯沒說話,直接跑到他身邊,抓起一把雪,揪開他的衣領(lǐng)就往里灌。 靠,你丫真他媽陰險!楊麟反手抓起后脖領(lǐng)抖了抖,想照葫蘆畫瓢,奈何身高是硬傷,靈機(jī)一動,抓起雪往他衣服下擺里塞。 兩人滾倒在地上廝鬧成一團(tuán)。此時低年級的學(xué)生也加入戰(zhàn)局,cao場上雪渣亂飛,一片混亂,誰都沒注意到,楊麟的一個小動作,讓萬年冰山冷面陳瞬間紅了臉。 下課鈴打響,戰(zhàn)斗結(jié)束。 由于雪天路滑,老林讓陳錯和楊麟把學(xué)生護(hù)送回家。 玉河小學(xué)的學(xué)生分散在公路旁的各個村莊里,兩人帶著學(xué)生一路走過去,人數(shù)漸漸變少,最后只剩下程吉思、方程、田雨萌和王俊寧。 你們送他倆上山吧,我和方程自己回去。走到岔路口時,程吉思說。 陳錯想了想,然后點(diǎn)點(diǎn)頭,拍拍他的肩膀,小心點(diǎn)。 看著他們走遠(yuǎn),陳錯才蹲下身,把王俊寧背起來,朝著山上走去。 楊麟看著他的背影,低嘆一聲,背起田雨萌跟了上去。 完成護(hù)送任務(wù)后,天已經(jīng)黑透了。 楊麟見陳錯在往他家的方向走,心里有些隱秘的激動和期待。 期待什么呢? 佛曰:不可說。 十分鐘后,兩人到了陳錯家門口。 陳錯掏出鑰匙打開院門。小小的院落一派銀裝素裹,楊麟踏著無暇的白雪往堂屋走。推開門,屋里還是上回臨走時的樣子,床單上還留著被他坐過的褶皺。 啪的一聲,燈被打開,陳錯把他讓進(jìn)屋,你進(jìn)去坐,我去生火。 楊麟進(jìn)屋,這才感覺到颼颼的的陰冷,幾乎和外面一個溫度。 沒一會兒,陳錯端著一簸箕煤塊和幾塊柴進(jìn)來,打開門邊的火爐蓋子,掏出打火機(jī)點(diǎn)著柴禾,扔到火爐里,然后往里面放了幾塊小煤塊,等煤塊燃著,又添了幾塊柴。 幾秒鐘后,火苗蹭蹭地往上躥,陳錯把剩下的煤塊填到爐子里,蓋上爐蓋,拍了拍手上的灰,打開電視機(jī),一會兒就暖和了,你看會兒電視,我去做飯。 哎,等等。楊麟走過去,把電視關(guān)掉,我?guī)湍惆桑?/br> 見陳錯抿嘴看著他,楊麟想起那天自己做的大餐,有些不好意思,那個,飯你做,我?guī)湍愦虼蛳率帧?/br> 陳錯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開門往廚房去了。 廚房不大,地和墻都是灰突突水泥,正中間放著一條長方桌子,左側(cè)靠墻是舊得掉漆的櫥柜和一個盆架,右側(cè)則放了三個大水缸,旁邊是四個鐵皮水桶和一個鐵水壺,火爐子在最里側(cè)。 陳錯按照剛才的步驟生了火,打開櫥柜拿出個小鋁盆,從中間的缸里盛出兩碗米,然后倒水淘米。 楊麟四處轉(zhuǎn)了轉(zhuǎn),菜在哪,我來洗。 櫥柜最下面那層。陳錯抬手指了一下,忽然想起什么,拿過水壺倒?jié)M水,放到火爐上燒。 楊麟打開櫥柜,蹲下來看了看,有土豆、白菜、胡蘿卜和一捆菠菜。 拿哪樣?楊麟問。 你想吃什么拿什么。陳錯答,不過,冬天好多菜都怕凍,只有這幾樣,先湊合一下吧! 楊麟撇撇嘴,從里面拿出兩個土豆、一顆白菜和一捆菠菜來。 把菜放進(jìn)一個大塑料盆里,又從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倒進(jìn)去,剛要伸手洗菜,就被陳錯攔了一下。 干嘛? 陳錯沒說話,提著水壺往盆里兌了些開水,用手?jǐn)嚵藬?,可以了?/br> 楊麟把手浸到熱水里,暖暖的溫度透過指尖直傳到心里。 洗好了,你切吧!楊麟把菜方到案板上,走到一邊。 陳錯拿起菜刀,頓了一下,想怎么吃? 還能怎么吃!楊麟輕笑,酸辣土豆絲,醋溜白菜唄! 陳錯點(diǎn)頭,拿過一個土豆,握著刀把熟練地切了起來。 楊麟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切菜的手,手指修長,指節(jié)分明,左手輕撫蔬菜,右手食指抵住刀身,動作明快利落,從容不迫,隨著他的動作,響起一陣好聽的嚓嚓聲。 視線上移,陳錯站在那里,身形如松竹般修長筆挺,頭微微低著,側(cè)臉輪廓分明。楊麟看得出神,直到炒鍋里傳來刺啦一聲,才如夢初醒。 陳錯動作極快,不到二十分鐘,兩道菜外加一道菠菜蛋花湯便上了桌。 楊麟拉開椅子坐下,看著陳錯從柜子里取出個玻璃瓶和兩只玻璃杯,放到桌子上。 這是什么?楊麟拿過玻璃瓶,擰開蓋子聞了聞,紅酒? 嗯。陳錯接過來,往兩只杯子里各倒了半杯,用山上的野葡萄釀的。 你還會釀酒?楊麟端起杯子晃了晃,紫紅的液體,晶瑩剔透,聞起來也比市面上賣的葡萄酒香多了。 陳錯沒答話,端起杯子往他杯沿上碰了一下,這酒度數(shù)不低,你少喝點(diǎn)。 嘿,看不起人了還?楊麟一臉不忿地瞪著他,端起杯子仰頭灌了下去。 哎哎,紅酒不是這么喝的。陳錯放下酒杯,夾了筷子菜放到他碗里,吃點(diǎn)菜,省得胃里難受。 一杯下去,楊麟頓時有點(diǎn)上頭,仿佛有一把火,從胃里直燒到臉上。他酒量本來就不怎么樣,加上胃里沒食,瞬間有些吃不消。 你這是紅酒么,怎么感覺度數(shù)比白酒還高? 是你喝的太急了。陳錯瞧了瞧他的臉色,站起來,從柜子里翻出罐茶葉來,我沏點(diǎn)茶給你。 不用不用,沒那么多事!楊麟站起來,頭暈乎乎的,又倒回椅子上,拄著太陽xue等酒勁過去。 怎么樣?陳錯把茶水放到他跟前,喝點(diǎn)茶緩緩。 楊麟端起茶杯喝了幾口,頭還是暈,那股反胃的不適感倒是下去不少。 沒事了!楊麟抬起頭,笑瞇瞇地盯著陳錯,直到眼前的重影合二為一。 吃點(diǎn)菜吧。陳錯端起盤子,把半盤土豆絲撥到他碗里,看著他紅撲撲的臉,迷離的眼神,腹中那團(tuán)火又燒了起來。 陳錯!楊麟盯著對面的人,你上次說,想上我,是認(rèn)真的么? 陳錯一口酒嗆在嘴里,沒忍住咳嗽起來。 就聽楊麟繼續(xù)說,我想了想,上次是我太偏激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有沖動很正常,我不該沖你發(fā)火的。 楊麟抬頭,對上他冷峻的目光,忽然笑了,如果你有那方面的意思,我可以答應(yīng),而且我要是有需求,也會去找你的。 什么意思?陳錯皺著眉,猜不透他的想法,但也猜到絕不是什么正經(jīng)主意。 你看,我得在這待兩年,這深山寂寞,長夜漫漫的,好在遇到你這么個志同道合的帥哥,正好你對我也有意思,咱們,當(dāng)兩年炮友怎么樣? 陳錯又差點(diǎn)嗆住,上回,本想讓他打消對自己的心思,才說那樣的話,沒想到他居然不按套路出牌,還生出了這種想法,一時間愣在那里,不知道說什么好。 楊麟見他不說話,忽然意識到什么,哦,對了,你應(yīng)該不知道什么是炮友吧,炮友就是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么?陳錯冷著臉打斷他。 我當(dāng)然知道!我不僅知道我在說什么,還知道,我喜歡你!楊麟瞟了他一眼,哼笑,你呢,你敢承認(rèn)么? 猝不及防的表白,讓陳錯瞬間怔住,過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如果我不同意呢? 為什么不同意?楊麟嘲弄地看著他,說想上我的是你,說不同意的也是你,大家都是男人,也沒吃虧那一說!忽然想到什么,往他下面掃了一眼,露出恍然的表情,你該不會是,慫了吧? 話音剛落,椅子腿擦過水泥地的聲音突兀地響起,陳錯蹭地站起來,把楊麟提起來,按在墻上,你以為我不敢么? 楊麟看著他,沒說話,但那嘲諷的眼神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好,我同意。陳錯松開他,回到座位上,不過,就兩年,兩年以后,咱們分道揚(yáng)鑣,互不糾纏! 話一出口,壓在心頭的千鈞大石瞬間落地,陳錯嘆了口氣,兩年就兩年吧,就當(dāng)是最后一次聽從自己的心,最后任性一回。兩年以后,就是永久的黑暗。 好! 楊麟自動忽略他后半句話,心想:炮友就炮友吧,總比當(dāng)那見鬼的同事強(qiáng)一百倍,我楊麟怎么也算個國民校草,大眾男神,兩年時間,要是搞不定你個老陳醋,我楊字倒過來寫! ☆、睡陳錯天使思凡 吃完飯,楊麟往被窩里一鉆,靠在床頭漫無目的地播著電視。 剛剛趁著酒勁表了白,楊麟到現(xiàn)在還有些興奮,一想到今晚要和陳錯睡在這張大床上,就忍不住臉紅心跳。 門吱扭打開,陳錯收拾完碗筷進(jìn)屋,胡嚕了幾下頭上的雪片,看向床上,我關(guān)燈了? 嗯。楊麟呲溜一下鉆進(jìn)被窩,從頭到腳捂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腳步聲響起又停下,接著,被子的一角被掀開,右邊床鋪往下陷了陷,陳錯貼著床沿躺下來。 兩人之間仿佛隔了個天平洋,楊麟紅著臉慢慢往右平移,貼上陳錯的胳膊,然后轉(zhuǎn)過身,得寸進(jìn)尺地?fù)ё×岁愬e的腰。 燈再次亮起,楊麟憤憤地瞪著衣服好好穿在身上的陳錯,似乎在等他給個交代。 陳錯抿著嘴下床,拿起窗臺上的卷紙撕了塊,擦了擦手,然后把卷紙遞給他,怎么了,不舒服么? 楊麟一把奪過卷紙,泄憤似地往下身擦著,你還真能忍! 陳錯別開眼,套上外套,開門走了出去。 半小時后,陳錯回來,躺上床往身側(cè)看了眼,小楊同志已經(jīng)睡著了,嘴巴微微張開,睡得正沉。 興奮后的疲憊感襲來,陳錯呆呆地望著屋頂,苦笑著,已經(jīng)記不清有多久沒體會到這種感覺了。 出了事之后,少年初長成的懵懂,還沒結(jié)出青澀的果實(shí),就被扼殺在萌芽中。這些年,他疲于應(yīng)付學(xué)校大大小小的事務(wù),無暇他顧,幾乎沒怎么想過這方面的事,直到楊麟的到來,這種生理上的沖動開始頻繁光顧,給他帶來困擾的同時,又令他無比沉迷。 雖然答應(yīng)了楊麟當(dāng)炮友,可陳錯還是不想在這種情況下,與他發(fā)生關(guān)系。他可以用手給楊麟帶來快樂,卻不想讓他這樣做,臟了他的手。 第二天,楊麟醒來時已經(jīng)日上三竿,往旁邊一摸,果然沒了人。 楊麟伸個懶腰,下床推開門,一陣清新的涼風(fēng)撲面而來,正值雪后初晴,陽光灑在房前屋頂,反射著耀眼的光芒。 陳錯端著個大托盤,從廚房走出來,楊麟側(cè)身把他讓進(jìn)來。 你去洗漱吧,水已經(jīng)倒好了。陳錯邊進(jìn)屋邊說。 楊麟洗完漱回來,早飯已經(jīng)擺好,兩碗小米粥,一碟泡菜和兩個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