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馬桶上。

    一個星期的假還不把他折騰死，不行，不能坐以待斃，他咬著手指點開手機聯(lián)系人。

    “伍哥，最近有什么活動嗎？”裴煥摸摸鼻子，“最近沒我的戲份。”

    “你不早些和我說？”伍哥道：“我剛把來找你的邀約都給拒了，說你要專心拍戲?！?/br>
    裴煥：“……”

    “我想起來了，還有一個直播缺人?！蔽楦绲溃骸笆枪景才沤o新人們的，只用負(fù)責(zé)坐在椅子說說話賣貨就行?！?/br>
    直播帶貨？

    裴煥對這塊不熟悉，有些猶豫，“賣不出怎么辦？”

    “沒有任務(wù)要求，賣出的貨你個人抽成40%”

    那不就是對半分？

    敲定好直播時間后，裴煥從廁所出來，坐在餐桌前。

    看著樸素、沒有幾粒米的粥。

    “我們家已經(jīng)窮到揭不開鍋了嗎？”裴煥敷衍地抹不存在的眼淚，“沒關(guān)系，我會扛起維持這個家的重?fù)?dān)?！?/br>
    “……”祝煬道：“我只是水放多了而已?！?/br>
    “不用解釋了?！迸釤ê喼睉蚓仙恚兆∽碾p手，“我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br>
    祝煬：“……”倒也不必。

    裴煥端起碗，“來，干了這碗酒！”

    又變成酒了？

    祝煬滿頭黑線，但為滿足裴煥的戲癮，手指扣住熱粥的碗沿，“干?！?/br>
    瓷碗碰撞清脆的聲音，裴煥仰頭咕嚕咕嚕喝完粥，一抹嘴，“好了，我要出去工作了?！?/br>
    祝煬拉住他，“去哪？”

    “我剛不都說了嗎？”裴煥拍拍他的手，“我去賺錢養(yǎng)你啊?！?/br>
    “……”祝煬道：“什么公司？”

    裴煥爽快報出名字，換完衣服走人，祝煬則在他走后撥打電話，對方恭敬道：“?？?。”

    “上次那家直播公司可以并購，但我需要親自去考察?！?/br>
    —

    裴煥進(jìn)組后就沒出過其他活動，帶著口罩來到公司還有些緊張。

    “裴老師?！苯?jīng)理笑容滿面地迎上來，“您能來真是我們公司最大的榮幸?！?/br>
    “太客氣了?！?/br>
    經(jīng)理禮貌道：“我派人接您上去，您有什么需要盡管提?！?/br>
    經(jīng)理剛送走裴煥，就看到老板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沖逃生梯沖下來，喊道：“快點各部門主管經(jīng)理都下來，來大人物了。”

    一輛奔馳SUV停在門口。

    老板趕忙摩挲著雙手，滿臉堆笑地走到門前，“祝先生能來真是我們公司最大的榮幸，里面請?！?/br>
    祝煬把車鑰匙給老板，“我是來參觀的。”邁腿往公司里走。

    老板把車鑰匙甩給經(jīng)理，連忙跟在后面，“您隨意，我們主要業(yè)務(wù)是直播，對接不同平臺。目前公司有選品部……”

    祝煬停下腳步，“裴煥在哪？”

    老板愣了兩秒，眉毛往上抬，“啊？我沒聽錯的話，您剛剛是說裴煥？”

    祝煬走進(jìn)電梯。

    “他、他在八樓，您要去嗎？”老板的手在按鈕上懸著。

    “嗯?！彪娞菥従徤仙?，祝煬問：“你們主播的分成比例是怎樣的？”

    “25%到40%不等?！?/br>
    祝煬頷首，“等下那場直播，裴煥個人的分成比例我需要調(diào)整下?！?/br>
    老板掂量道：“那您打算怎么調(diào)整？”

    “他賣多少錢就算多少錢，直播結(jié)束后我會讓人立刻打款?！?/br>
    老板瞪直眼睛，這祝煬是做百分百虧本的生意啊，讓這樣的人收購公司真的不會破產(chǎn)嗎？

    裴煥在直播區(qū)逛了一圈，年輕的俊男美女對著屏幕喊“寶寶們”，他好奇道：“非要這么喊嗎？”

    “這是拉近距離的手段，他們是素人需要吸引觀眾的眼球?！眴T工道：“您是明星，當(dāng)然不需要這樣做。”

    逛完后，走進(jìn)今天的直播間，所有明星轉(zhuǎn)過頭站起來，表情驚訝，“裴哥您怎么來了？”

    裴煥道：“看不出來嗎？我也是來走通告的。”

    原本不滿意資源的18線們都在心里默默感謝公司，能跟頂流出同樣的活動與有榮焉。

    公司造型師給裴煥做造型，緩解氣氛道：“您穿著高領(lǐng)不會熱嗎？”

    裴煥昧著良心，“不熱。”

    上妝時，直播間外圍了一圈人，帶著工牌的害羞女孩跑進(jìn)來送飲料，送零食，價格都不便宜，滿滿擺滿整桌。

    裴煥上完妝連忙起身制止，“我是來工作的，大家想支持我可以去電影院?！?/br>
    女孩們一陣尖叫，“煥崽好帥！”“黑發(fā)好軟??！”

    裴煥：“……”放棄溝通.jpg

    2：30直播正式開始，由主播帶著裴煥在內(nèi)的五位明星，直播間還在引流階段人氣不夠，主播沒有立即賣貨，而是聊起天。

    火力都集中在裴煥身上。

    主播道：“針對粉絲說想嫁給你，你有什么想回應(yīng)的？”

    滾屏里飛快刷起來，晃得太快看不清。

    裴煥道：“想想就行了，現(xiàn)在結(jié)婚犯法?！?/br>
    “差點忘了我們小煥還不到法定結(jié)婚年齡，所以想嫁的只能等三年后再來了?！敝鞑タ粗粞?，“大家都說等得起，別說是三年了，你肯十三年都沒問題?！?/br>
    裴煥豎起拇指，“強。但我不會找粉絲，你們死心吧?！?/br>
    滾屏里一片哀戚。

    [現(xiàn)在脫粉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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