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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言葆庭吐露得好自然,是在說一件很稀疏平常的事情。 “哦哦?!蔽也恢雷鍪裁捶磻?yīng)才比較正確,只訥訥道,“你聊你的?!?/br> 言葆庭沒有抬起眼,還在打字,隨口說:“你也是吧?” 我很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一下子震驚又有點(diǎn)害怕。他怎么看出來的,很明顯嗎? “你怎么知道的?”我小聲問。 言葆庭抬起頭看我,笑得很舒展,有絲狡黠,拍了拍他旁邊的位置,示意我坐過去。 我乖乖坐下,喝了口自己的冰飲料佯裝鎮(zhèn)定,聽見他在我旁邊說:“猜的?!?/br> 我正準(zhǔn)備說什么,宿舍門被推開。這個(gè)位置確實(shí)很隱蔽,我只知道有人回來了,卻看不到是誰。但下一秒傳來了魏丞禹的聲音:“岑筱呢?” 我應(yīng)了一聲:“在這里?!?/br> 魏丞禹長(zhǎng)長(zhǎng)地“哦”了聲,就又安靜了。 言葆庭把手機(jī)屏幕遞給我看,我看到了他和一個(gè)男生的合照。那個(gè)男生戴了副眼鏡,沒有笑,看上去冷冰冰的,但又好像很聰明的樣子。 “他是不是成績(jī)很好?”我愣愣地問。 言葆庭就笑了,這一次笑得發(fā)出“咕咕”的聲音:“嗯,算是吧。” 照片里,兩個(gè)人臉貼著臉看著鏡頭,言葆庭的男朋友宣示主權(quán)一般雙手摟著他的肩膀。 “哇?!蔽衣曇魤旱煤艿?,防止引起王棟和魏丞禹的注意,但心里十足羨慕。 我看著屏幕,放任自己肖想了一下,要是魏丞禹能這樣和我拍照就好了,這輩子不行的話,下輩子也可以。 言葆庭的手機(jī)屏幕暗了下來,他看向我:“你有男朋友嗎?” 我撓了撓鼻尖掩飾心虛和遺憾:“啊?當(dāng)然沒有,才要高二啊。” 言葆庭白了我一眼:“年齡有什么關(guān)系,我男朋友也比我大五歲?!?/br> 我轉(zhuǎn)念一想,言葆庭連那個(gè)都有過了,確實(shí)是閱盡千帆,和我等凡夫俗子不好比,便附和:“也有道理。” 我們又聊了幾句,言葆庭還要說什么,我聽見外面又傳來魏丞禹的聲音:“岑筱筱,過來一下?!?/br> 我跑過去,看到魏丞禹坐在小板凳上,旁邊放著他的雙肩包,上面吊了一只小企鵝。他從包里拿出作業(yè)來,看我來和我說:“你的作業(yè),給我借鑒借鑒。” 我從我的吊著小企鵝的書包里拿出分門別類整理好的作業(yè),遞給他:“給你。” 說完我就又往里面跑了。也許是“同類”的身份認(rèn)同在作祟,我對(duì)言葆庭的一切都很好奇,比如怎么找到男朋友的。但問出口就未免有些八卦,我只能先再跑回他身邊,坐下來表示我很感興趣。 言葆庭問我是不是根本不知道我們學(xué)校還有很多同性戀。我說是,心跳很快,像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他儼然知曉很多,和我說比我們大兩屆的學(xué)長(zhǎng)之間的風(fēng)情趣事,還把手機(jī)拿了出來,給我看他下載的社交軟件,叫我也去注冊(cè),這樣比較好脫單。 他的聲音輕而緩慢,但我還是很緊張,怕被魏丞禹他們聽到。 “岑筱——過來——”就在這時(shí),魏丞禹又喊我。 作者有話說: 姓魏的開始警覺了 第24章 過來吹頭發(fā)! 宿舍門被推開,大部隊(duì)回來了。屋子瞬間像水里丟進(jìn)了一塊泡騰片,吵吵嚷嚷到沸騰。 魏丞禹喊我,我只得又站起身,拿著我的飲料與言葆庭作別:“晚上再聊哦,拜拜?!?/br> 我磕磕絆絆從里面走出來,看到魏丞禹在安生抄作業(yè),就問:“怎么啦?” 他上下掃視我一眼,說:“你寫的字我看不懂,幫我看看?!?/br> 怎么可能,我明明寫的挺工整的。我搬了張小板凳坐過去看:“‘背’啊,背包的背。” 你是不是文盲?不過這句話沒敢說。 魏丞禹懶洋洋地說:“是是,你一說我就看出來了?!?/br> 我懷疑他在捉弄我,但沒有證據(jù)。魏丞禹問完又開始寫了,我不想打擾,就干脆坐在旁邊不動(dòng)了。 午后的困意泛上來,那些出國班的男生回來以后說了沒幾句,就爬上床睡午覺了。我有一些潔癖,所以只矜持坐在小板凳上,等下午集合。 王棟也睡上了午覺,躺在旁邊的下鋪,雙眼緊闔,宛若生死不明。 李旭洋則坐在旁邊看漫畫。為了給魏丞禹帶作業(yè),我就沒有再帶閑書了,現(xiàn)在很心癢。 我覺得李旭洋會(huì)因?yàn)閯⒎菜X打呼嚕,就請(qǐng)他吃大嘴巴子,挺好笑的,就把小板凳往他那移了移。 “咋了?”他眨巴兩下眼抬起頭。 這是我人際交往中比較主動(dòng)的一瞬間,我問:“在看漫畫嗎?” “是啊?!彼蛄藗€(gè)哈欠,“一起么?”雖然是問句,但直接把漫畫書往我這送了送。 我認(rèn)真地看了會(huì),沒怎么看懂,但李旭洋越看越入迷,開始忍不住笑起來。我跟著笑一下,非常捧場(chǎng)。 說時(shí)遲那時(shí)快,我的小板凳突然被人從后扯了扯。小板凳化身小火車,把我運(yùn)向魏丞禹。 我轉(zhuǎn)過身問他:“干什么啊?!?/br> “怎么總是這么警惕呢?”魏丞禹問,“隨便拉拉你不行?” 也不是不行。我便又坐回了魏丞禹身邊。 一靠近他,我的思想便開始滑坡,想到言葆庭和他男朋友的照片,想到魏丞禹和王雪濱聊天的樣子,聊得好投機(jī),直接把我忘記了。虧我買了全小賣部最貴的雪糕給他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