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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來的懲戒終于降臨,我偷雞摸狗藏住這個秘密的時候就該做好被揭發(fā)的準(zhǔn)備,只是它未免來臨的太早又太突然。 我又沒有到處害人,為什么一定會有現(xiàn)世報敲門找我。 教室里剩下的幾個人聽完了八卦走得很快,畢竟不能找話筒找探照燈,讓我插袋接受采訪,也不能真的放火燒我或浸我豬籠。好遺憾。 最后只剩下值日生和我倆。 要不現(xiàn)在就跑吧,我想,裝作要上廁所。八樓爬上去應(yīng)該只要兩三分鐘,從八樓掉下去應(yīng)該只需要幾秒,我的人生就可以在最尷尬的時刻戛然而止。唯一對不起爸爸mama,我沒有什么出息,性格內(nèi)向又懦弱,成績也很一般……活得一無是處的。你們愛我嗎?唉,其實(shí)可能也不是很愛吧。 我把魏丞禹的語文書小心闔上,連同其他的書本整理了一下放進(jìn)了他的桌肚。幸好只寫了這一本的名字,他更換起來不會太麻煩。 天崩地裂,可其實(shí)風(fēng)平浪靜。如夢似幻,可卻又無比真實(shí)。 我背著包緩緩站起來,走出班級的前門,后面?zhèn)鱽砟_步聲,魏丞禹跟了上來。不是要去主持嗎,為什么要跟著我。我非常忐忑地走在前面,他緊緊跟在我后面,我便放棄了逃跑計劃。 今天天氣真好,現(xiàn)在是日頭最盛的時候,cao場上還有人在打籃球。我們倆一前一后出了校門,又在西川中路同行,我因此有了充分的時間盤算。 我被秋風(fēng)一吹冷靜了些,想實(shí)在不行就轉(zhuǎn)學(xué)吧,爸爸肯定會幫我解決的,干脆轉(zhuǎn)學(xué)到深圳去讀書也可以。唉,人為什么一定要讀書啊。 我停下來向后轉(zhuǎn)。我又需要撒謊,雖然這并不是我的本意。 “你放心……雖然我是同性戀,但我對你沒有那個意思,”喉嚨很干澀,眼睛卻又很潮濕,像雨水去了它不該去的地方,“我沒……喜歡過你。但如果你介意的話,我保證三天內(nèi)……消失在你眼前?!?/br> 我朝他笑了一下,但聲音出賣我,它不受控制地抖動。我說:“對不起,不是故意隱瞞的?!?/br> 其實(shí)是故意的,只是我偶爾也鬼迷心竅想要很多朋友,最重要是很喜歡你,想賴在你身邊,對不起。 魏丞禹抓住了我的胳膊:“沒有,不是?!?/br> 我看向他,他也像被人喂了比比怪味豆,神情是欲言又止:“你……我……” 我感到尷尬又為難,像雨水終于泛濫。 “誒……誒……”他開口,然后拿白襯衫的袖子管給我胡亂地抹眼淚,“我真的……我草,我該怎么說。你道什么歉啊?你喜歡男生就喜歡唄。我真不知道……” “不會覺得惡心嗎?”我問。俞勉會手指著我說很惡心,我也還記得所有人看到言葆庭照片的神情舉止,甚至魏丞禹說的每個字我都記得一清二楚。 但是現(xiàn)在他不假思索地反駁:“惡心什么?你什么都沒干,有什么好惡心的?” “不對,你干了什么我也不會惡心……你放心……”他神色罕有地焦灼,在極為嚴(yán)肅地說不太高明的話,拆東墻補(bǔ)西墻,只可惜我現(xiàn)在也笑不出來。 “我真的沒干什么?!蔽彝蝗缓芟霝樽约恨q解兩句,“真的……” 我的話被吹散在風(fēng)里,其實(shí)我干了,我寫情書了。我想從頭到尾說,起因經(jīng)過結(jié)果交代清楚,要讓魏丞禹信服我不算一個很惡心的人,這種心情很迫切。 但話到嘴邊又不知道怎么說,欲言又止想抓耳撓腮。我不想說這些,不想說那封情書。因?yàn)槲蚁矚g他,不想告訴他。 我啞口無言,又口干舌燥。怎么樣才會愿意相信我啊。 為什么要惡心我,為什么邊良受到情書以后避我如蛇蝎,為什么勉哥在臺上念它如一場盛宴,為什么所有同學(xué)都愿意做他的幫兇。 是我做錯了什么,還是只因?yàn)槲沂悄猩?。我心里也有答案?/br> 魏丞禹勾住我的肩膀,把我往近在咫尺的小區(qū)帶,一邊不停要抹我的眼淚。我想躲開,他偏要擦,袖子管的質(zhì)地磨到我臉頰都疼。 我說:“別擦了,好疼啊?!彼K于反應(yīng)過來:“對不起對不起?!比缓蟾挠弥父梗?。U。X。I。我的下眼眶被擦出一片火熱的痕。 魏丞禹帶我去平日只有遛狗的人會去的花園,讓我坐煜呬在秋千上。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能坐下來低頭看地上的鵝卵石。而他站在我面前,我可以用余光看到他的白色球鞋。 我的臉頰突然被捧住,被迫要抬起頭。但我覺得哭的樣子很蠢,不想被看到,使勁把下巴往下壓,困窘地不斷想躲避:“你干什么???” “唉,那個……別哭了好不好……”他像在搓一團(tuán)濕漉漉的絨線球,又急又慌亂,“我能搓出個笑臉嗎?” 我被搓得暈頭轉(zhuǎn)向,按照他的心愿笑了一下。于是魏丞禹得償所愿,很自然地收回了手。我垂下頭,覺得空落落的。早知道不笑了。 他問我怎么認(rèn)識俞勉的,我說,俞勉是我初中的同班同學(xué)。 他忍不住:“你在初中……” 要來了。我知道他想問什么。我岑筱在初中到底做了什么惡,為什么俞勉義正言辭地指著我說很惡心。 我不得不坦白我的罪行:“我給當(dāng)時的同桌寫了封情書……結(jié)果那封情書不知道為什么落到了俞勉的手里,他……” 明明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此刻我又像被帶回現(xiàn)場情景演繹。我需親自指認(rèn)案發(fā)地點(diǎn),還要指認(rèn)屠夫,實(shí)際當(dāng)場每個人于我都是劊子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