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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進(jìn)京了 第11節(jié)

    “添箱?你們又不曾有過來往?!备吖佑行殡y,一面也有些疑惑為何meimei忽然想起去給沈二小姐添箱,“怎么?難不成你還想去感謝她不是?你莫要忘記了,如今你叫人笑話,而已有她的一份功勞?!?/br>
    若是她不逼那王玉臣的話,王玉臣也不會(huì)說出那番敗壞meimei名聲的話。

    所以在高公子看來,那沈二小姐也不是省油的燈。

    高水汀卻不是這樣看的,要說她怎么和鐘玉嬛是手帕交呢。又或許都是女子,所以看法和男人是不一樣的。

    此刻聽到自家兄長這話,連忙道:“哥哥怎么能這樣怪罪沈二小姐,你不想想,若不是她今日揭穿了那王玉臣的嘴臉,往后我糊里糊涂地嫁了過去?!闭f到這里,微微頓了一下,“如果,哪一日父親也不是當(dāng)朝相爺了,他是不是也要棄我而去?”

    “他敢!”高公子連忙道。

    “哥哥,這不是他敢不敢的問題,定安侯府和沈家退婚,就是最好的證據(jù)?!彼裉煜挛缦肓艘幌挛?,想起來還覺得后怕,若真到了那地步,自己是不是只有死路一條?

    高公子見此,沒在言語,片刻才道:“我們?nèi)コ燥?,添箱的事情,我?huì)替你安排?!敝皇沁@話他不過是哄一哄meimei罷了。

    怎么可能讓meimei去沈府給沈羨之添箱?這不是打天子的臉么?

    作者有話說:

    第17章

    那沈相爺才撒手走,天子就立即讓人撤掉了相府的牌匾,由此可見對(duì)于功高蓋主的沈相爺是何等的不喜。

    難不成那沈二小姐真以為,天子將她這個(gè)才被退了婚的山野村姑賜給瑾王爺,是恩典么?

    因此,他怎么可能為了meimei的婦人之見,讓她去往沈相府呢?

    只是高水汀不知曉兄長心中的算計(jì),吃過晚飯還滿懷歡喜地去挑選自己的首飾,準(zhǔn)備送一兩樣最有意義和價(jià)值的給沈羨之。

    隔日與鐘玉嬛約見,自是少不得提起此事。

    不過想起鐘玉嬛心中掛念著瑾王爺,便連忙將話題給止住。

    哪料想鐘玉嬛卻不以為然地笑道:“你不必在意我,我如今也想通了。更何況沈二小姐對(duì)你,其實(shí)也能算是救命恩人?!?/br>
    這話倒是不嚴(yán)重,這姑娘家嫁人,便如同第二次投胎。

    昨日因沈羨之,叫大家看穿了這王玉臣非良配,好讓高家及時(shí)止損,不然高小姐嫁過去,能有什么好日子過呢?

    不過鐘玉嬛聽到她要去添妝一事,不禁笑道:“你不必忙活了,你大哥的話,只怕是哄哄你而已?!?/br>
    高水汀自然是不相信,“我大哥自來疼我,是他親口答應(yīng)我的?!?/br>
    鐘玉嬛搖著頭,“有些事情你不知曉,你大哥卻是心中有數(shù)的?!碧熳訉⑸蛄w之許給阿瑾,不過是因?yàn)樯蛄w之是前相爺?shù)呐畠?,名聲上聽著像是那么一回事?/br>
    可事實(shí)上現(xiàn)在的沈家,和尋常人家又有什么區(qū)別呢?無權(quán)無勢。

    給不了阿瑾任何幫助。

    天子是不給阿瑾任何站起來的機(jī)會(huì)的,倘若高相爺家如今主動(dòng)與沈家交好,那天子又當(dāng)如何看待高家?

    那高公子即便是再怎么寵愛meimei,也不會(huì)這么沒譜。

    只是這些事情,鐘玉嬛卻是沒有辦法和高水汀說的,暗自在一旁嘆著氣。

    阿瑾的這一生,只怕就止步于此,從此留在西南。

    鐘玉嬛替夏侯瑾惋惜,明明他和夏侯瑜的父親,才是正統(tǒng)的嫡太子,可是哪料想這命運(yùn)捉弄人呢?

    如今陛下對(duì)他們兄弟倆如此防備,變著發(fā)的打壓,將沈羨之賜婚給阿瑾,就是斷了阿瑾往后利用婚事的心思。

    天子是一點(diǎn)舊情面沒有給阿瑾留。

    然而被鐘玉嬛一直掛記在心上的夏侯瑾,此刻正在試穿著喜袍。

    琢玉替他將外袍套上,看了看眼前王爺,又看看鏡中的王爺,做了一番對(duì)比,十分滿意,“這大紅大紫就是不錯(cuò),王爺看著精神了幾分。”

    “是精神?!毕暮铊戳艘谎?,談不上多喜歡,如今他只想早些回到西南去。

    不知道二弟傷勢如何了,奈何這婚期還沒到。

    對(duì)于沈羨之這個(gè)未來王妃,有些擔(dān)心起來。

    他此前本來就覺得沈羨之不像是傳言中那樣愚笨,昨日當(dāng)街訓(xùn)斥王玉臣那番話,更是有理有據(jù)。

    按理他該高興,自己這未來的王妃也是個(gè)冰雪聰明之人,但是現(xiàn)在心中更多的是擔(dān)憂。

    于是忽然朝琢玉吩咐道:“你去沈家一趟,替我給二小姐帶一句話。”

    琢玉應(yīng)了聲,“爺您要帶什么話?”難道也是‘我想你’?

    然而卻聽夏侯瑾說道:“告訴二小姐,過慧易折?!?/br>
    “……”琢玉愣了一下,這是什么話?不過還是在下午去沈家的時(shí)候,將此話帶到了。

    沈羨之聽了,心說他這是不滿昨日自己在街上的事情,覺得自己鋒芒太過。

    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告訴你們家王爺,多吃飯少管事,保他能活到九十九。”這還沒成親呢,居然就想管自己?就他?想什么美事?

    好叫琢玉一陣尷尬,但也只能將原話帶回去給自家主子。

    沈靈之自打見著二jiejie教訓(xùn)王玉臣之后,那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可謂是寸步不離地跟著,眼下聽到二jiejie這樣給瑾王爺回話,琢玉一走,便有些擔(dān)心道:“二jiejie,這樣會(huì)不會(huì)惹瑾王爺生氣了?”

    畢竟以后和二jiejie是要做夫妻的,和睦最是要緊。

    “你確定是我惹他生氣?”不是他惹自己生氣么?多管閑事,難怪一直病懨懨的。

    這話將沈靈之是懟得一句話都說不上來,半晌才忍不住好奇地問道:“二jiejie,你就沒有什么害怕的人么?”

    沈羨之想了想,暫時(shí)沒有吧?她眼下就怕沒錢。

    沒錢怎么搞事業(yè)?又覺得四meimei這心態(tài)有些問題,居然會(huì)覺得是自己惹夏侯瑾生氣,當(dāng)即便要給她扭轉(zhuǎn)過來,“靈之,你這個(gè)想法很危險(xiǎn)的知不知道?為什么覺得會(huì)是我惹他生氣呢?明明是他先來惹我生氣的,難道你就覺得男人的話,女人就必聽不可么?”

    沈靈之雖然覺得不是男人所有的話女人都該聽,但是……

    只是沒容她多想,沈羨之又繼續(xù)說道:“別聽那什么在家從父再嫁從夫的鬼話,女人也是一個(gè)獨(dú)立體,咱們又不是誰的附庸品,難道就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么?”

    沈靈之半知半解地點(diǎn)著頭,“可是jiejie,自古……”

    “自古以來這男人還是從女人肚子里爬出來的呢,反正往后你一定要清楚,做女人千萬不要想著做小伏低顧全大局,這樣吃虧的只能是自己。”當(dāng)然也不是說剛愎自用,獨(dú)斷專行,但是女人一定不能失去自我。

    這是她活了兩輩子得出來的總結(jié)。

    作者有話說:

    第18章

    而她讓琢玉去回那讓夏侯瑾?jiǎng)e多管閑事的話后,那邊就再?zèng)]有消息了。

    此前有什么點(diǎn)心水果的,還偶爾送來,現(xiàn)在徹底是斷了音訊。

    沈靈之不免是擔(dān)心,只怕是瑾王爺生氣了吧?

    原本還想要試著勸說沈羨之不要太剛硬,不管怎么說,那都是未來的夫君,須得顧全他的面子才是。

    不過還沒找著機(jī)會(huì)說,這大婚之日就逼近了。

    瑾王爺身份尷尬,沈家這邊沒了什么親戚,所以可想而知,這婚事到底是有多清冷。

    最要緊的是,那結(jié)親的新郎官昨日還感染了風(fēng)寒,今日起不來了。

    沈羨之這邊,連個(gè)送親的兄弟也沒有,也沒父母長輩,拜別了父母的靈牌,是她那個(gè)病懨懨,出行也需要兩個(gè)丫鬟架著的jiejie帶著兩個(gè)小妹送到門口。

    她也是自己上了轎子。

    同樣被全城議論的除了她的婚禮清冷,無兄弟送嫁,新郎官也不曾來接新娘子之外。

    還有她那一眼望不到頭的嫁妝。

    可把姑娘們羨慕壞了。

    只能暗地里想,她就算是陪嫁了整個(gè)沈家又如何?那瑾王爺分明就不待見她,不然的話這病來得好巧。

    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大魂這日病著了。

    直至拜堂的時(shí)候,夏侯瑾被人扶著出來,沈羨之透過那紅蓋頭,瞧見了夏侯瑾的手,大紅色的袖子襯托下,那手白得不像話,怎都不像是一個(gè)正常人的白,心里才相信大抵是真的病了。

    她就想這夏侯瑾不該那樣小肚雞腸,還在為那日自己說的話生氣,故意羞辱自己呢。

    主婚的人是當(dāng)今圣上的親meimei,同樣也是夏侯瑾的親姑姑,玉華長公主。

    她是真的心疼這個(gè)侄兒,但奈何又幫不到夏侯瑾什么,拜堂那會(huì)兒,沈羨之聽著她的聲音,似乎還帶著些哭腔。

    不過沈羨之也沒多管,主要也管不上,拜完了堂就被送到新房中了。

    原本今日是大喜之日,可是偌大的府里,卻是冷冷清清的,沈羨之一路被扶到了正房,這一路上就沒聽著什么熱鬧的聲音。

    不過想來也是,哪個(gè)不要命的敢來給夏侯瑾賀喜?

    最多也就是打發(fā)人將禮送到罷了。

    所以沈羨之被扶進(jìn)新房沒多久,就聽見喜婆管夏侯瑾討喜錢的聲音。

    她有些驚訝,這還沒天黑就來了?一面偷偷嫌棄紅蓋頭,朝著丁香示意,叫她去探一探。

    哪里知曉,丁香這一去不復(fù)返,等著再度聽到腳步聲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是夏侯瑾了。

    他進(jìn)來好像坐在椅子上自顧咳了好一會(huì)兒,才勉強(qiáng)站起身來,拿了撐桿將沈羨之頭上的蓋頭掀起。

    沈羨之早就等得不耐煩了,所以夏侯瑾一挑起撐桿,她就抬起頭來,本是要抱怨的,但正好對(duì)上一雙干凈明亮且又好看的眸子,不由得愣了一下。

    夏侯瑾雖然知道自己這個(gè)王妃不可能像是外界傳言的那樣夸張,但最起碼是五官端正的,只是怎么也沒有想到,這端正得有些過分了。

    因此也是有些意外。

    又叫沈羨之這樣直白地盯著,有些不自在,連忙抬起手,“這鳳冠太重,我……”

    不過話未成說完,就被沈羨之笑著打斷,“你別動(dòng),我自己來,你身體不好,這種重活怎么能讓你親自動(dòng)手?”說著,已經(jīng)將那沉重的鳳冠摘下來了。

    美人呀,還是個(gè)病美人。

    咋一眼看去,這夏侯瑾的外貌滿足了她對(duì)未來夫君的所有幻想,就是不知道這性格怎么樣?

    不過不好也不要緊,有的是時(shí)間,總能將他打磨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夏侯瑾其實(shí)還是頭一次和女人離得如此之近,即便曉得她現(xiàn)在是自己的王妃,兩人是夫妻,是不用避嫌的。

    但仍舊覺得不自在,要坐也不是,要走開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