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進京了 第2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元尊、升邪、暴發(fā)戶的原配重生了、穿成喵后爺成了金手指[末世]
可是,殘兵們哪里抵得過外面的蠻人么? 也難怪這城里一陣烏煙瘴氣。 這時候,她只聽夏侯瑾難過地說道:“我這些年,以為他是個合格的天子。”所以,他從來都沒有想過什么將屬于他們父王的一切奪回來。 他知道興亡皆是百姓苦,所以起過興兵的念頭。 他這些年來,所做的一切,也僅僅在為了自保。 他的那些努力,自保是足以,可是要改變西南現(xiàn)狀,卻是遠遠不夠。 夏侯瑾除了上一次聽聞弟弟傷了腿后這樣難過沮喪之外,現(xiàn)在是第二次。 這車窗外于他來說,滿目瘡痍。 夏侯家,愧對于老百姓們。 沈羨之其實跟夏侯瑾沒有怎樣相處,只是覺得他這個人還是講道理的,平日里也比較安靜,這一路上也就看看書什么的。 從來沒有見過他此刻這個樣子,一時間也是手足無措。 大概能理解他心中的憤恨難過,但也只是一點點而已。 所以有些著急,“你別難過了,我反正又不會安慰人。不過你放心,我方才在城門口說的話是真的,不單單是哄騙老百姓們?!辈粸閯e的,為了以后日月神教的教徒們能吃飽穿暖,不用跑去江南富庶之地買糧食,她就得努力。 幸好現(xiàn)在還年輕,如果穿過來已經是三十歲,可能自己就沒這干勁了。 夏侯瑾聽到她的話,轉過頭來,正好對上沈羨之滿目的認真,只覺得心在這一瞬間,被什么溫軟的東西包裹著,不由自主揚起嘴角,露出一個微笑,“你已經安慰到我了?!?/br> 沈羨之一臉錯愕,片刻才道:“你這樣好哄的么?” “嗯?!毕暮铊c頭,正欲說什么,外面?zhèn)鱽碜劣竦脑挘巴鯛?,王妃,咱們到了?!?/br> 這琢玉的聲音有點不對勁。 沈羨之率先拔開車簾,便看到眼前有著上百道臺階,不過臺階上已經鋪了不少綠痕,縫隙里更是鉆出了不少野花野草。 順著這看似宏偉的臺階往上望去,就看到一座巨大的府邸。 挺大的,反正這整體上看去,和這上百道臺階十分相互呼應,就是和城門口所見一樣,圍墻已經是殘垣斷壁了,大門也沒有,兩個穿著甲衣的瘦弱護衛(wèi)站在那里。 中間,則有一張椅子,一個與夏侯瑾有著幾分相似的青年坐在那里等他們。 那大抵就是夏侯瑜了。 想是看到了多年不見的兄長,眼光里露出了幾抹欣喜。 真是一對難兄難弟,現(xiàn)在兄弟倆又病又殘。 不過還是很好區(qū)分的,夏侯瑾即便是常年纏綿病榻,但仍舊是溫潤如玉絕佳公子。 那夏侯瑜雖也傷了腿,但常年奔馳沙場,一身的殺伐決絕,卻是夏侯瑾沒有的。 反正,兩人都不差,但是沈羨之總結了一下,這兄弟倆命都不大好。 希望夏侯瑾遇到自己后,能稍微轉運一點。 夏侯瑾也看到夏侯瑜,雖多年未見,但這血脈親情仍舊是滾熱的,當即便率先跳下馬車,想要飛奔上去。 不過想到了什么,頓住腳步,回頭朝還在馬車上的沈羨之伸出手。 沈羨之將手搭了上去,與他一起踩著這上百臺階緩緩朝上面大門走去。 夏侯瑾這個舉動,所有人都看到了。 包括此刻大門口的夏侯瑜,眼底不由得閃過一抹寒光,對沈羨之的防備之心,又添了一層。 大哥不是那重色之人,卻為沈羨之做到這一步。 當然,最重要的是,沈羨之是宮中那位賜婚,他可從未在他們兄弟倆身上安過什么好心。 所以,夏侯瑜不得不去防備沈羨之。 作者有話說: 第34章 王爺王妃下車了,后面的人也都紛紛跟著下車來。 那魯嬤嬤心里還惦記著夏侯瑾的訓斥,生怕真被責罰,所以這會兒看到了王府門口的夏侯瑜,連忙壓低聲音朝白蓮心說道:“姑娘,你這些日子,照顧瑜王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而且你看他?!?/br> 一面示意白蓮心看夏侯瑜對沈羨之的戒備。 白蓮心聞言,隨著魯嬤嬤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了瑜王爺對沈羨之的戒備,心中會意,當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撒開魯嬤嬤的手,提起裙角連忙朝著臺階上跑去。 穿得絢爛多彩的身影就好似一只花蝴蝶一般,從夏侯瑾和沈羨之的身前閃過,先一步跑到瑜王爺面前去,“瑜王爺,您的腿傷大夫說不能吹風?!贝颂幍貏萆醺?,兩旁的樹木又擋不住什么。 說著,就要推著夏侯瑜進去。 夏侯瑜抬起手,只覺得今日的白蓮心實在反常,往常不見她往自己身前湊的,但也沒有多想。 他和兄長多年未見,還有不少話要同兄長說呢,“不妨事?!备螞r,他必須盯緊這位新嫂子,不能給她半點謀害兄長的機會。 自己可就只有這樣一個親人了。 所以看都沒看白蓮心一眼,那眼睛就鎖在夏侯瑾的身上沒有離開過。 任由白蓮心那表情有怎樣的楚楚動人,在他眼里都是擋住了他視線的障礙物,所以有些不耐煩了,“你沒有事情做了么?趕緊走開!不要在我眼前晃悠。” 白蓮心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錯了?她模樣生得雖不如沈羨之明麗,但也是小家碧玉。魯嬤嬤也說了,她這樣正好,微微蹙一下眉頭,是個男人都忍不住要憐香惜玉的。 從前她不敢在瑜王爺面前露出這樣的表情,是怕瑜王爺誤會什么,為了避嫌,所以很少到瑜王爺跟前。 可現(xiàn)在,瑜王爺怎么一點都不動容?他難道就不是男人么? 如今再叫夏侯瑜這么一罵,連退了三無步,一臉驚恐之色,猶如那受到驚嚇的小雀一般,倒是叫守在門框兩旁的護衛(wèi)看得有些可憐。 只是可惜,夏侯瑜的眼里只有他闊別多年的兄長!如今見著夏侯瑾就在眼前,忍不住激動地叫了一聲:“王兄!” 當年父王被害,他們兄弟倆還不過是七八歲的頑童。 此一分別,便是十七八年的時間。 “阿瑜!”夏侯瑾看到從小那個最活潑好動的弟弟,如今變成了這副樣子,心里到底是心痛難過,伸手搭在他的肩上,輕輕地拍了拍,掌間含著無數(shù)的痛苦和不甘。 他最驕傲的弟弟,從小小年紀便入軍中,沙場奔走多年,終于成了這赫赫有名的大夏戰(zhàn)神,可是現(xiàn)在卻…… 夏侯瑾此刻滿含怒意的目光最后落到夏侯瑜的腿上,“阿瑜,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重新站起來的?!?/br> 他的另外一只手,仍舊緊緊抓著沈羨之沒有放。 這種難兄難弟久別重逢,又悲又喜的場面,沈羨之是很陌生的,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所以便默默地站在一旁。 好在夏侯瑾沒有忘記他手掌的另一端,還牽著一個人。 于是朝夏侯瑜引薦,“阿瑜,這便是你王嫂,以后府中之事,你不用再管,好生養(yǎng)傷,府外的事情,也還有我?!?/br> 內外皆有他們夫妻,可以讓阿瑜專心養(yǎng)腿傷。 但是,夏侯瑾不知道他這話對于夏侯瑜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那一瞬間夏侯瑜只覺得自己聰明絕佳的王兄,在京城這十幾年,果然被那狗皇帝給養(yǎng)廢了,居然要將王府的大權交給這個女人? 他難道不知道,這是狗皇帝安排的女人么? 夏侯瑜很慌,但是面對兄長對未來規(guī)劃時露出希望,他沒有忍心打斷,最終還是不甘不愿地朝沈羨之叫了一聲:“王嫂,往后府里的事務就勞煩您了?!?/br> 白蓮心一直站在夏侯瑜的身后,心中祈禱著夏侯瑜能保留管理王府的權力。 所以眼下聽到夏侯瑜這一聲王嫂叫出口,她就曉得完了。 這沈羨之不會放過自己的。 一時也是心如死灰。 但是眼下誰能注意得了她?琢玉領著管事們正在搬送行李,看到這破敗至此的王府,心中五味雜陳,“王爺,這些東西放在哪里才好?”還有那么多人要安置,這府里雖瞧著是住得下,但是像樣的房子沒幾座??! 夏侯瑾這也才朝著空蕩蕩大門里看去,影壁已經斷裂了,只剩下一半,所以他站在這門口,能一眼望到盡頭的大廳。 里面空蕩蕩的,除了正位上還有兩把椅子像些樣子以外,兩旁都是些粗糙的長條板凳。 大廳尚且都是如此,可想而知那后院廂房是什么樣子了。 他不免想起自己當時大言不慚跟沈羨之說,讓她的姐妹們先住在王府…… 可眼下這? “王爺與二弟多年不見,不如王爺先送二弟回院子,余下的事情交給妾身?”雖然沈羨之也很發(fā)愁,一面偷偷瞟向上空,希望今晚不要下雨。 但是夏侯瑾說白了,在京城也是個質子,狗皇帝好吃好喝養(yǎng)著,他哪里曉得什么人間疾苦?這會兒是斷然不能指望他能幫忙的。 不過剛才他直接就讓夏侯瑜把王府大權放給自己,就沖這份識時務,自己必須把諸事安排妥妥當當?shù)摹?/br> 可夏侯瑾有些不忍心,倘若府里的環(huán)境好一些,尚且還好,可眼下這樣,他覺得對不住沈羨之。 沈羨之也看出了他的猶豫,正要勸,沒料想那夏侯瑜卻一臉痛苦道:“王兄,不如你先送我回去吧,我這腿的確吹不得冷風?!?/br> 這西南多山地,陰雨天又連綿不斷,使得這夏日當空里,那風都帶著幾分潮氣。 不過夏侯瑾當然沒這樣好騙,更何況弟弟在戰(zhàn)場上什么傷沒受過?如今變得這樣‘弱不禁風’只怕是別有用意。 于是便點頭答應了,只是看朝沈羨之的時候,有些歉意,“我讓玄月和琢玉都在這里,有什么盡管使喚他們,不知道的便讓人來喚我?!?/br> “好。”沈羨之這會兒只巴不得他趕緊把夏侯瑜這個心機弟弟推走,莫要在這里給自己礙事。 她現(xiàn)在就很懷疑,這白蓮心meimei莫不是跟著夏侯瑜學的? 見他兄弟二人先進去了,沈羨之這才招呼著眾人各司其職。 丁香跑來問,“小姐們怎么安置?”她剛才看到外面有客棧,雖然不算好,但是不至于像是王府這樣破敗。 所以想要征求沈羨之的意見,要不要讓小姐們先去住客棧? 不過這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沈羨之察覺出來,“瑜王爺受傷之后,蠻人們沒少進來打家劫舍,這里就算再怎么破敗,但勝在安全。你讓她們先下車來,在院子里隨便找個地方休息,我四處去看看?!?/br> 若有合適的小院子,立即打發(fā)人來通知她們。 丁香聽罷,想著還是小命要緊,連點頭答應了,不敢再想住客棧的事情。 而沈羨之只朝旁邊還傻愣著的白蓮心喚道:“蓮心meimei既然來了一陣子,想來這府里上下是最為熟悉的,不如給我做引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