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進京了 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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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三人回到城里,那展元帶著鹿修瀾在外廳里等著,沈羨之則去取信。 不過她索性將整個箱子都帶了過來,“信是在里面發(fā)現(xiàn)的,其他的箱子我檢查了,沒什么玄機,他們既然都選擇將信藏在這箱子里,那顯然這箱子對你也是十分重要的,你且拿走。” 鹿修瀾先打開信確認過的確是父親和叔叔的遺筆后,然后鄭重其事地朝沈羨之道謝,“這是我欠你的第二份恩情了,等我去梧州回來,就來找我報恩?!?/br> 沈羨之忽然想起他那句要以身相許的話,連連擺手,“不用,不用客氣?!闭娌挥盟麍蠖?,這孩子臉雖然挺俊俏的,但是她發(fā)現(xiàn)雖然臉很重要,但是腦子更重要。 鹿修瀾見她拒絕,似乎有些生氣了,口氣堅定地回道:“不行,一定要報的!”然后管沈羨之借了馬,連夜去了梧州。 沈羨之這才翻著白眼,“到頭來還虧了一匹馬?!?/br> 其實沈羨之說的那些,鹿修瀾早就考慮過,鹿家的造船術,朝廷一直沒有放棄,他記得小時候他和阿娘還沒離開越州的時候,就有宮里的閹人到家里去。 每去一次,父親就唉聲嘆氣一次。 后來那閹人去的次數(shù)多了,阿娘也不得不帶這他離開越州。 只是他不愿意承認,大夏也是當今大國,則如此沒有半點氣量?對小小的一個鹿家動手呢?可是如今想來,除了朝廷,鹿家哪里還有什么仇人?至于朝廷為什么找上這遠在越州的六合門,他想到梧州后,自己應該就清楚了。 一面想著,這沈羨之真是自己的貴人,當時自己身受重傷,險些死在了無人問津的陰溝之中。 偏偏早不早晚不晚,她就從那里路過發(fā)現(xiàn)了自己,救了自己一命。這不就是天定的緣分么? 而自己好不容易去了越州,查到當初將鹿家滅門的是六合門,趕到這梧州后,又得知六合門遷移到了潯州城。 到潯州城后,得知六合門的門主已死,其余的弟子則在鹿兒溝的石礦里挖煤。 他便追過去。 方有了現(xiàn)在遇到沈羨之的事情,可惜她怎么就成親了呢?不過鹿修瀾想起那夏侯瑾,聽說自小就是個藥罐子,一直纏綿病榻。 身體不好還四處跑,聽說去了山里和蠻人打交道,那肯定死得就更快了。 如此想來也活不了多久,自己還比那夏侯瑾小這么幾歲,完全是等得起的。 這樣一想,心情美滋滋,所以便打定主意,等梧州的事情解決后,就馬上回潯州城等著,斷然不能讓別人搶了先機。 只要夏侯瑾一死,自己就立馬上門求娶! 報仇的事情嘛,也不能急在這一時,斷然不能為了報仇把自己的性命搭上,不然這么多年吃的苦全都白瞎了。 更何況常言說,先成家后立業(yè),為鹿家報仇就是自己的大業(yè)!他得先成家。 作者有話說: 夏侯瑾:???聽說又有一個人在等我死? 第59章 而回府正準備打算休息的沈羨之才洗漱完,房門被咚咚地敲響,她忙起身去開門,只見丁香披著外衫,一手提著羊角燈,“桑葚夫人好似要臨盆了,瑜王這會兒已經急瘋了,請王妃您快些過去?!?/br> 因瑜王后來考慮到不能因為孩子委屈了孩子娘,所以打算等桑葚生產完了再辦婚事,又為了將桑葚和沈羨之區(qū)分開,所以大家都管桑葚叫作桑葚夫人。 沈羨之聽罷,見著外面這會兒下起了細雨,推開門示意丁香先進來,自己坐在桌前穿鞋,“找我干嘛,我一個大姑娘我也不會接生?。克曳€(wěn)婆大夫了沒?” 丁香搖頭,“還不知曉……” “先過去看看。”沈羨之穿了鞋子,瞧著有些冷,撿了件披風搭在肩膀上,將頭發(fā)簡單束起,便帶著丁香過去。 院子在重建,大部份建筑都已經拆掉了,所以顯得很是空曠,以至于她們才踏入瑜王的院子里,就聽到桑葚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下人們急色匆匆在院子里來來回回地跑,看著忙得不行。 沈羨之隨手抓了一個:“現(xiàn)在什么情況?請了穩(wěn)婆和大夫沒?” 那下人搖頭,“奴才也才被喊起來燒水?!?/br> 沈羨之一看這光景,估摸著有些懸,快步朝著正房走過去,只見夏侯瑜坐在門口的廊下,一臉焦急,見著了她猶如見到救苦救難的活菩薩一樣,“王嫂,桑葚她不會有事吧?” “穩(wěn)婆和大夫在里面?”這生孩子就算是自己上一世那樣的優(yōu)良環(huán)境里,每年因為生孩子而死亡的女人仍舊不少,更不要說就眼下這樣的惡劣環(huán)境里了。 卻只聽夏侯瑜回道:“找人去請了,還沒來。”眼下就方嬤嬤一個人在里面。 沈羨之一聽,有些想要捶夏侯瑜一頓,“我早便和你說了,這些事情宜早不宜晚,誰能料到什么時候生產?早該做準備才是?!彼R完了,才問:“可早前跟人打了招呼?” 夏侯瑜搖頭,“桑葚說沒事,村里都是在家里自己生,剪了臍帶就是?!彼圆辉S他去請人。 沈羨之懶得理會他,只朝丁香一連串吩咐,讓玄月他們就是去背也要把人背來,自己把頭發(fā)包起來,這才推門進去。 要說這桑葚,一直過的都是那窮苦日子,可偏偏肚子里的孩子應該吸收特別好,當時來的時候肚子就很大了,現(xiàn)在足月了,更是大得有些夸張。 沈羨之不懂,現(xiàn)在也不曉得她那肚子里究竟是羊水多,還是這孩子體型大。不過現(xiàn)在看桑葚這痛苦樣子,該是孩子的體型大,有她受的了。 方嬤嬤見她進來,驚得連忙揮手示意她出去,“這產房里臟,王妃快些出去?!?/br> 當然,她怎么可能趕走沈羨之?熱水一盆一盆送進來,也不曉得是不是羊水已經破了,床褥上的棉絮濕了大片,桑葚在那邊既是一臉痛苦地叫著,又一臉自責,“我就該下床來,你們給我墊著些干草就好了?!?/br> 可惜了這上好的棉花,都給自己糟蹋完了,一想到要七八兩銀子,桑葚心疼得要死。 鄉(xiāng)下的女人家生孩子,大部份的確都是在床下鋪著些干草,生完了躺個一兩天,體內的惡露流得差不多了,才會回到床上去。 可特么這王府再破,這一兩條棉絮也是給她鋪得起的。 沈羨之在一旁看得焦急,只聽說羊水破了,孩子要是久生不出來,多半會窒息,所以聽到她還在可惜那棉絮,沒好氣道:“你別說話,使勁把孩子趕緊生出來,莫說這一條棉絮,就是十條百條也給你鋪。” 方嬤嬤蹲在桑葚跟前,頭探進去看了看,“得個六指寬了,能生了,夫人用力些?!?/br> 沈羨之也就只知道用力,至于是要怎么用力,她一個未婚大姑娘哪里知道?說她命不好,連活三世這記憶都在,可要說好,她這前兩世都是年紀輕輕就沒了,男人的手都沒摸過,哪里知道怎么生孩子? 現(xiàn)在倒是嫁人了,可是夫君跟個室友一樣。 方嬤嬤也是外行,幸好在這個關頭,玄月他們真把穩(wěn)婆和大夫都背來了。 沈羨之這才從產房里功成身退,只見著錢袋子和言巽都來了,因下著雨,大家這會兒都擠在屋檐下,但終究是有些涼颼颼的。 沈羨之便讓人開了隔壁的小屋,搬了火盆子來,又拿了幾碟瓜子花生,他們幾人圍著這火盆子嗑瓜子。 至于外面,就讓夏侯瑜自己守去,反正是他的媳婦他的娃。 只是耳邊總是傳來桑葚那撕心裂肺的叫聲,聽得錢袋子他們一驚一乍的,感慨原來生孩子這樣痛苦。 沈羨之嗑著瓜子,“那可不是嘛,所以說叫你們要多孝順自己的母親。” 言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開始反省自己當時在京城的時候,是不是太不聽母妃的話了? 這時候卻只聽錢袋子說道:“能健康出生的孩子也不容易,所以咱們也要愛惜自己的生命?!?/br> 這話題也就越說越遠,說到一個孩子長大得花多少銀子,一年到單是糧食就要吃三百多斤,于是便說道開墾種地的事情上。 那錢袋子便給沈羨之算起她在雁環(huán)山的地,“這樣說來,王妃你雁環(huán)山一年的收成,能出上千個人的口糧?!?/br> 沈羨之反駁,“哪里有這么多年?你不要亂算,到時候讓多繳稅你給我繳啊?” 錢袋子也是實誠,“我也沒只是算地里啊,只是地里肯定是沒這么多的,不過我把山上的果樹和散養(yǎng)的雞都算在里面了,還有湖里的魚蝦鴨子白鵝,你還種了蓮藕,這折下來不就差不多么?” 言巽愣住了,“不過養(yǎng)雞好像不上稅,湖也不是田,更不用上稅,二小姐不用擔心?!?/br> “那也不能這樣算,山上果樹才種下去,就算有收成,也得是明年以后的事情,雞鴨鵝也都還小,而且樣樣都要投入,正經算起來,我今年算是虧本的?!辈荒茏尨蠹矣X得她有私房錢。 可是卻忘記了錢袋子也是搞過種植培訓的,所以聽到沈羨之的這話,不由得嘀咕起來:“可是您就是花了點人工錢,那山上的果樹有雞,既不用施肥,也不用擔心蟲害;湖里的鵝跟鴨子肥了荷塘,你還打算把魚養(yǎng)在稻田里,到時候魚還吃掉下來稻花……” 他越說就越是發(fā)現(xiàn)沈羨之的臉色難看,于是不得已只能將嘴巴閉上。 言巽卻是聽得津津有味,“咦,錢袋子里怎么懂得這么多?” “不是我懂得多,是王妃教的,你想學也可以去前院那培訓棚里聽兩天,現(xiàn)在也還有再培訓別的?!卞X袋子小聲說道,納悶自己哪里得罪了王妃,怎么一下對自己橫眉豎目的? 言巽恍然大悟,感情那前院角落里的棚子是這么用的,他就納悶了,怎么每天都擠滿了老百姓們…… 幾人正激烈地說著,忽然聽得一陣嬰兒啼哭將桑葚的叫聲給取代了。 沈羨之有些后悔懊惱,“忘記設個賭盤了?!毖阂谎菏悄惺桥?,不管怎樣莊家肯定都有賺頭。 這個言巽喜歡,所以聽到沈羨之的話,也跟著覺得可惜。 一行人出來,只見夏侯瑜還苦哈哈地守著門口,焦急無比,“桑葚怎樣了?” 沈羨之聽罷,心說算他還有些良心,記著媳婦的生死。一面走過去敲門,“大人孩子都好?” 里面?zhèn)鱽矸綃邒呦矏偟穆曇?,“都好著,是個大胖小子,桑葚夫人也還好,這會兒馬上喂她吃東西。” 桑葚也是精神狀態(tài)好,生完了孩子,肚子里的血衣才取出來,惡露流著,就開始吃雞蛋喝雞湯,一點不耽擱。 方嬤嬤夸贊她,她還笑著回了一句:“我這有什么,我看我家隔壁的嬸子,生完了孩子就馬上下地干活?!北绕疬@嬸子,她算是嬌貴的了。 方嬤嬤聽罷,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說是富有富貴命,窮有奴才命。 富貴人家的夫人,生了孩子最少也要坐三四十天的月子,還有那講究的,整整要坐滿三個月呢! 喂她喝了兩碗雞湯,吃了七個雞蛋,方嬤嬤安心了不少,“這能吃就是福,沒準明天小公子就能有奶水喝了。” 桑葚也正是這樣想,所以多喝湯,不然到時候孩子沒得奶水,只怕王嫂和王爺要去給請奶娘,不曉得要白花多少銀子呢。所以哪怕心疼雞蛋,還是給忍著心痛吃了。 不管怎么說,這雞蛋都是比請奶娘要怕便宜些的。 又氣惱自己不爭氣,害得他們請了穩(wěn)婆又請了大夫,又是一大筆銀子,不禁暗自嘆起氣來,這時候方嬤嬤將包好的胖兒子給她抱過來,“夫人快些瞧一瞧,等一會兒這外間收拾好了,便抱去給瑜王瞧。” 桑葚見著兒子烏黑的頭發(fā),臉上也全是rou,剛才心疼銀子的煩惱一掃而光,滿意道:“不枉我每日吃了那么多,如今全都長在他的身上,那吃下去的東西也不算是浪費?!辈蝗挥掷速M銀子了。 方嬤嬤壓根沒仔細想,只以為是桑葚夸孩子長得胖,可心可愛?!笆悄?,胖乎乎的,將來一看就是有福氣的?!?/br> 作者有話說: 第60章 做了母親的桑葚,此刻目光里多出了幾縷母親特有的慈祥,“我也不指望他往后能有多出息,只要聽話孝順便是好的?!?/br> 方嬤嬤卻覺得這桑葚簡直就是在炫耀,作為西南王府的第一個哥兒,即便是還沒成親,但是瑾王和瑾王妃都是認這孩子的,那么往后身份低位肯定差不了什么的。 至于瑜王那邊,看瑾王和瑾王妃的意思,往后是不許他再娶側妃的,那么這孩子以后即便再有兄弟,那也是一個娘肚子里的爬出來的,但無論如何都沒辦法超越他這長子的身份。 就這樣的出生,早就抵過了那寒門子弟一輩子辛苦奮斗才得來一切,偏桑葚還說不要他出息。 果然啊,這人還得會投胎。 桑葚這邊抱著孩子舍不得撒手,她自己的精神也足,只是聽到外面瑜王的聲音,這才不舍地松開,“也叫夫君看看孩子?!?/br> 方嬤嬤連忙興高采烈地接過孩子,這是樁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