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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被迫貢獻了背包中僅剩的一件替換衣物,還被好一番嫌棄的宗川,氣的恨不得沖上去跟這一人一貓拼命。 果然是什么樣的主人養(yǎng)什么樣的寵物。 這兩家伙,太他媽欺負人了?。?! 爪爪被仔仔細細擦了又擦,確保不會在左天朗肩膀上留下什么特別紀念。 姜邈才重獲自由,三下五除二爬上左天朗肩膀,乖乖蹲好。 安下心,甩甩長尾巴,姜邈控制不住好奇心,仗著左天朗個子高,來個登高望遠,打量基地環(huán)境。 隨著幾人深入,基地的生存現(xiàn)狀逐一印入姜邈的眼睛。 這真是它見過,最混亂、最骯臟的人類居住環(huán)境。 比還在地球時,看到過的各種報道中,描述的任何一個底層生活區(qū)域都更為混亂、骯臟。 地球上那些受人唏噓、嘲諷的地方,與姜邈眼前的景象相比,都稱得上安穩(wěn)有序了。 他們此時所處的地下區(qū)域,高度不過三米。 過分密集的居住數(shù)量加上高度不足和昏暗,給人一種沉沉的壓抑感。 目所能及的地方,每隔一段距離,會有一根粗壯的合金柱作為結(jié)構(gòu)支撐,除此以外,整個區(qū)域沒有任何規(guī)劃。 帳篷、土屋、紙板箱…… 各種各樣簡陋蝸居,密密麻麻擠在一起,劃分出一塊塊勉強獨立的私有空間。 缺乏合理的排污系統(tǒng)以及管理,生活垃圾、排泄物隨處可見。 如此可怕的生活環(huán)境,又處于地下百米的相對封閉區(qū)域。 即使有維持人類生存基本需求的換氣系統(tǒng)持續(xù)工作,也無法消除空氣中的惡臭。 姜邈靈敏的鼻子,幾乎要被熏的失去知覺。 混亂的建筑物群間,穿插著一些狹窄的道路,可能是有安排人定期清理的關(guān)系,這些道路,到是比其他地方干凈不少,勉強可以落腳。 從一行人身邊路過的居民,個個面色蠟黃,佝僂著肩背,絕大部分眼神空洞、表情麻木。 看的姜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它覺得,比起地球影視作品中腐敗惡心,受原始欲望支配的喪尸,這些人甚至更像行尸走rou。 他們的身體還活著,靈魂卻已經(jīng)腐朽。 姜邈的耳朵,不知不覺間耷拉下來,身體也軟趴趴的掛在左天朗肩膀上,而不是像之前那樣,精神奕奕的蹲坐著。 總覺得這樣的環(huán)境、這樣的人看多了,自己也會變得麻木。 這樣的感覺很不好。 至少姜邈覺得非常不好。 姜邈想,以前的自己,真是太幸福了。 幸福到甚至不知道什么是苦難。 不只是它,所有生活在和平年代、有序社會中的人,都很難想象文明崩塌后,人命如草薦的生存環(huán)境下,底層的人,日子會有多難熬。 他們幸福的可以期待戰(zhàn)爭,可以鄙視仁慈。 可以肆無忌憚的咒罵、毫無負擔的歡笑、放縱的哭嚎。 而這里的人卻不可以。 只是活著就抽干了他們所有精氣神,任何情緒都顯得多余而沒有意義。 有笑的力氣,不如多找點食物。 有哭的功夫,不如多攢點清水。 情緒這樣?xùn)|西,實在太奢侈了,奢侈到他們連回憶都不愿意。 姜邈的變化很明顯,左天朗摸了摸它的小腦袋,輕聲問。 “怎么了?不舒服?” “咪……” 有氣無力的叫喚聲,讓左天朗下意識擰了下眉頭。 輕輕的將姜邈抱到懷里,難得溫柔的給它順著毛。 帶著寵溺與安撫的情緒,從契約的聯(lián)系中傳遞過來。 很模糊,卻令姜邈非常舒服。 尤其在此時壓抑到極致的環(huán)境中,本能想要更多。 姜邈用小腦袋蹭了蹭左天朗的手掌。 左天朗順毛的動作一頓,心中生出些莫名情緒。 有意外,也有愉悅,或許還有其他什么左天朗自己也說不清楚的情緒摻雜其中。 要知道,從第一次見到這只小東西開始,小家伙就沒給過他好臉色。 一有機會,不是咬就是撓,十足十的壞脾氣。 即使后來礙于雙方實力差距,不得不低頭。 也一直是一副傲嬌小王子模樣,如此溫順,甚至帶著些依戀的行為,還真是大姑娘坐花轎,頭一遭。 左天朗堅如磐石的心,在這個特別的瞬間,有剎那柔軟。 不是表面的柔軟,而是穿過層層疊疊結(jié)痂的外殼,深入到內(nèi)里,最真實的柔軟。 但很快,不經(jīng)意間被姜邈破開的口子,重新合攏。 即使不再化膿,痂也依舊是痂,無法輕易剝落。 他的心,依舊被層層疊疊的血痂包裹住,與外界徹底隔絕,叫人無法碰觸。 左天朗加快腳步,穿過一個個奇形怪狀的蝸居,無視角落處來不及處理的尸體,很快到了一扇雙開合金門前。 合金門頂天立地,幾乎縱貫整堵墻。 大門大部分時間緊閉,只在右半扇門的角落里,開著一扇僅容一人通過的小門。 門旁擺著桌椅,一個臉色奇臭的寸頭青年,坐在椅子上,滿臉不耐的看著面前圓臉堆笑,不停套近乎的家伙。 他的面前,是個身高175左右,體重至少九十公斤的胖子。 放在末世前,這樣的體型很常見,比他更胖的人也多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