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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寂道:“怎么?你看見她出手了?” 謝嫵眉點頭,“我本想嚇唬琉嘉的,那個女人阻止了我,她身形快如閃電,瞬間就將我制服了。” 岑寂撲哧一笑,“阿嫵,你沒半點法術,也不曾習武,打不過她也正常?!?/br> 謝嫵眉瞪了他一眼,“你嘲笑我是不是?” 岑寂連忙擺手:“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 “行了吧你,你也來了一段時間了,都學會了啥?” 說到這個,岑寂挺了挺胸脯道:“阿嫵,真不是我吹牛,別看哥哥以前沒個正行,可在這修道一事上還真有天分,師尊說了,再有個三年五載,后山的小妖基本上都不是我的對手了?!?/br> “三年五載?你真要在這待個三年五載,你爹不扒了你的皮才怪!” 岑寂呵呵笑了半天,問她:“你呢?” 她翻了個白眼,憤恨道:“我什么都沒學會,我懷疑墨卿羽是故意的,他怕我把他的本事都學了去好對付他,所以他什么都沒教我?!?/br> 岑寂仔細看著她的神色,她說著這話時白嫩的臉上爬上了一抹粉紅,連平日里清冷的眸子也變得水蒙蒙起來。 之前他聽說阿嫵在這里最討厭的人便是墨卿羽,可他怎么在她臉上看出了一絲嬌羞? 今日他聽說了百丈堂的事之后,便帶著人準備去找琉嘉的麻煩,走到門口時卻聽見琉嘉罵阿嫵,他本是怒極,想好好教訓她,卻聽見她說阿嫵和墨師兄孤男寡女,勾引墨師兄之類的話。 這話他自是不信的,阿嫵這么討厭墨卿羽,又怎么和他有什么。 不知為何,他又莫名其妙地想起前些日子在阿嫵唇上看見的一處小傷口,和她遮遮掩掩的神色。 而第二日,阿嫵生病那日,他好像在墨師兄唇上也發(fā)現(xiàn)了一道小小的傷口。 他仿佛后知后覺,直到今日才發(fā)覺心中那陣不是滋味兒的滋味兒是什么,這種曖昧的認知讓他覺得崩潰又無力。 見岑寂突然變得寡言,謝嫵眉不疑有他,兩人并肩前行,朝紫微宮外走去。 岑寂在她身邊有些心不在焉,一雙眼睛不受控制般一個勁兒地往她身上飄去。 她在同齡的女子里算是身量高挑的了,又兼花容月貌,身段苗條。 所以即便當初在太微宗作威作福,此刻走在紫微宮,還是會接收到周圍弟子們投來的熾熱的目光。 岑寂也是,他與她挨得近,能看見她微勾的嘴角,似乎心情還不錯。她的長袖不時拍打在他的手上,兩人若挨得近了,就仿佛牽著手一般。 晚風拂過,少女身上的幽香浮蕩在他的鼻端,他忽地覺得有些燥熱難耐。 他不是情竇未開的少年,他去過花樓,見識過形形色色的女人,雖未開過葷,但是他知道不少春藥的香味都與少女的體香差不多。 而此刻,他愛慕的女子就在眼前,他卻不敢表明心意。 他的手在袖中緊緊地握著,心跳得飛快。 到底是什么,讓他與阿嫵的距離越來越遠?本來阿嫵不再追著慕元白跑他以為他還有機會。 可是今日聽到那樣一番話,再想起她與墨師兄,不知為何,他竟覺得自己若不努力,阿嫵就真的要去了別人的懷抱里一般。 兩人一路上都沒有再交談,謝嫵眉想著心事出神,也沒有注意到岑寂的情緒。 待路過一大片桃林,觸目皆是香粉雪海,岑寂一個沒忍住,脫口道:“阿嫵……” 謝嫵眉轉過頭,一張小臉微紅,一雙眸子清亮亮地看著他。 他深吸一口氣,道:“我……” “阿嫵!”是慕元白的聲音。 岑寂的話被打斷,自是沒辦法說下去了。兩人朝前方看去,只見慕元白與裴瑯嬛并排走來,落紅如雨下,如一對璧人。 兩人走到謝嫵眉和岑寂面前,幾人互相見了禮。 慕元白這才道:“阿嫵,怎么來紫微宮了?這兩日身體可還好?” 謝嫵眉點點頭,“好多了,今日我來上課了。” 他垂眸,見她不停地揉著手腕,又道:“手腕怎么了?” 謝嫵眉撅了撅嘴,賭氣道:“還不是因為那個小肚雞腸的家伙,他罰我抄玉簡,小山一樣高的玉簡,我整整抄了五遍呢!” 裴瑯嬛聞聲看來,慕元白眉頭一皺:“小肚雞腸?卿羽不是那種人??墒悄阕鲥e了什么事?” 裴瑯嬛抿了抿唇,正要說什么,被慕元白一把抓住了手。 謝嫵眉看了兩人一眼,燦然笑道:“夫子懲罰學生不是很正常嘛,多抄幾遍,我就能背的滾瓜爛熟了?!?/br> 慕元白輕吁一口氣,點點頭道:“你能這么想便是極好了?!?/br> 謝嫵眉歪著頭看著他倆,“哥哥與嫂子這是要往哪里去?” 兩人一愣,裴瑯嬛輕聲道:“郡主,你喚我什么?” “嫂子啊!怎么了?”她又看向慕元白,“哥哥,我難道喚錯了么?” 慕元白輕咳一聲,看了一眼害羞的裴瑯嬛,眼中含著笑意道:“當然沒有。只是你嫂子面皮薄,以后私底下喚就行了,平日里還是喚師姐就好?!?/br> “好?!敝x嫵眉痛快應下,拉著裴瑯嬛的手甜甜地喊道:“師姐好!嫂子好!” 裴瑯嬛又羞又喜,貝齒輕咬下唇,臉紅的不像話,嗔怒道:“我去摘桃花了,不理你們了?!闭f罷轉身就閃入了桃林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