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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嫵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平時極少掉眼淚的她,如今竟在這種場合下掉起眼淚來。 墨卿羽愣了一下,這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委屈,還是因為疼? 少女咬唇委屈道:“方才他變作你的模樣打我……” 司夜竟然變作他的模樣打她? 于是心中自責,眸光更是柔軟,一面為她療傷,一面伸出手去輕拍她的背,“乖,不哭不哭,怪我怪我,都怪我,嚇到你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她的眼淚掉得更兇了。 他一時間手足無措起來,明知道這個場合不該是這樣,可這尷尬的一幕卻還是上演了。 方才還鎮(zhèn)定自若的少女見了他立刻哭成小白兔,方才還如殺神一般的少年哄著懷中的少女溫柔的一塌糊涂。 沈星河一時間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傷心,墨卿羽進入天界結界時他就發(fā)現(xiàn)了,還悄悄派了靈鳥給他帶路。 他與謝嫵眉相處近一個月,她的目光從來都是清明的,無論與他打攻心計也好,迎戰(zhàn)司夜也好,從來不會露出如此姿態(tài),這讓他誤以為她本就是那樣的人。 而此時,她像變了一個人,看著墨卿羽的時候,眼中滿滿的信賴,依賴與眷戀。 褚嬰和封祭看著也是服氣,二位你們還在我們的地盤呢,這樣真的好嗎?沒看到我家主人的臉都黑了嗎? 司夜的臉的確很黑。 他忍住胸口的氣血翻涌,他惱怒的是這個少年,被他稱為孽種的孩子,竟然強大到這種地步。 難道這就是神魔結合的力量? 他垂眸看了看手中的焚寂,笑了。 他冷冷吐字,“焚寂,誅!” 司夜手腕一轉,焚寂凌空斬下,劍氣張狂無比,帶著焚盡一切的氣勢。 謝嫵眉聞言,立刻回神。 “土盾,護?!?/br> 土系結界展開,焚寂劈下的劍氣,立刻被吸收了七分,余下三分被赤霄盡數(shù)擋住。 墨卿羽感受到焚寂的劍氣,隱隱蹙眉。謝嫵眉知道他對焚寂的戾氣不適,便問他,“卿羽,避塵珠,可帶在身上了?” 他點頭,“我沒事……” 他站起來,仙劍赤霄回到他手中。 白衣少年通身魔氣,黑瞳血光隱現(xiàn)。 “天尊,你口口聲聲唾棄魔族,可你真應該看看你如今這副模樣?!?/br> 司夜看他,眉間朱砂不知何時竟黑如點漆。 遠處夜幕中的雷電頻現(xiàn)。 白衣少年立在蒼穹中,即便身染魔氣,氣質(zhì)卻仍舊干凈。 他比他更像神,而非魔。 他松開赤霄,赤霄在空中飛旋,霎時間變作百道利刃。 “無知狂妄!”司夜勾起唇,“孽種,你只配隕落在本尊劍下!” 墨卿羽也是一笑,“勝負未分,天尊未免過分自負。” 百把仙劍氣勢吞天,帶著滂沱劍氣直朝司夜而去。 司夜冷哼,“不自量力!” 手腕一翻,纏繞著黑暗之力的焚寂迎上九霄,金玉之光再次迸射。 漆黑蒼穹如一面鏡子,被瞬間擊碎。 百把九霄被黑暗之力吞噬,消失殆盡。 司夜一躍而起,身入長空,靈識散開,“侍魂傀儡,聽我號令!” 無數(shù)傀儡現(xiàn)身,眼中黑瞳散大,神情麻木。 謝嫵眉看過去,都是先前被屠的上神,已被司夜制成棋子。 制成棋子的上神,形如鬼魅,仙力猶存。 沈星河心口震顫,劇痛襲來,他也被控制了。只不過,司夜未曾奪了他的意識。 謝嫵眉暗道不好,今晚不是決戰(zhàn)時刻,以二人之力,難以打敗如此多的傀儡上神,何況還有司夜及其心腹。 她摸了摸鐲子,看了看籠罩在天界上的結界。 她立刻傳音給墨卿羽:“卿卿,我已拿到魔神印,先想辦法離開?!?/br> 懸在空中的白衣少年環(huán)視一周,黑沉沉的雙眸魔意森冷。 “蒼穹獵神,逢魔俱滅!” 他張開雙臂,長發(fā)在風中飛舞,白色衣袍被吹得獵獵作響。 他嘴角勾著邪肆的笑,絲絲縷縷的黑霧爬上他的身體,魔紋延伸至脖頸。 魔氣凝成實質(zhì),蓄勢待發(fā)。 傀儡上神已漸漸逼近,司夜眸中映出白衣少年的身影,不帶絲毫感情,下了絕殺令。 “侍魂,誅!” 萬箭齊發(fā),魔氣與仙力碰撞,穿過了傀儡棋子的靈體,浸染了靈體,將其仙力盡數(shù)吸收。 司夜面色一變,眼中浮現(xiàn)出一抹驚詫。 “竟然可以吸收仙力?” 源源不斷的仙力被轉換成魔氣,尖嘯聲四起,將四周眾人重重彈開。 沈星河難以控制自己的行動,化出一柄利刃,反手插入自己的胸口。 褚嬰回眸看他,若有所思。 虛空之鏡化出,掩在濃重魔氣間。 “虛空之鏡?”封祭高呼,“不好!他要逃!” 褚嬰回神,立刻結出誅魔光刃,反手朝虛空之鏡劈下。 墨卿羽冷笑,抱起謝嫵眉躍進了鏡中消失不見。 虛空之鏡瞬間收回,光刃落下劈了個空。 沈星河見狀,暗暗松了口氣。 褚嬰怒道:“魔族狡詐,竟然讓他們二人逃了!” 眼見二人在眼皮子底下消失,司夜面色更是黑沉,冷冷地掃了沈星河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