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湛下意識瞥了眼，是個沒有備注的陌生號碼，而且還不是手機。

    估計是sao擾電話，林書雁隨手掛了，緊接著，對方又打了一遍。

    這次他接起來：“喂？”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么，常湛看見林書雁的表情變了變，隨即皺起眉：“好，我馬上過去?！?/br>
    第21章 這事就交給我吧

    街上人來來往往，從窗邊還能看見他們剛買掛飾的小攤，熱情的攤主正向一對情侶推銷。常湛心不在焉望了兩眼，等林書雁一掛電話，就問他：“出什么事了？”

    林書雁站起來說：“我這邊有點事，你先回去吧。”

    聽剛才他打電話的語氣，不像是小事。常湛沒再追問，只是跟著起身：“去哪兒？我送你過去。”

    林書雁低頭打開地圖，規(guī)劃好的路線立刻跳出來，先坐地鐵再轉(zhuǎn)公交，最快也要一個半小時。

    他收起手機：“我打個車過去?！?/br>
    “這個點加價都打不著車，再說出租車司機哪有我開得好?！背Ｕ坎桓吲d，他總覺得林書雁在防備著自己，“走吧，送你過去?！?/br>
    兩人沿著小吃街往回走，幾百米的路程因為人多，顯得格外長。林書雁跟著常湛穿過人潮，車門隔絕了一切喧囂。

    常湛系著安全帶：“去哪兒？”

    車里安全警告系統(tǒng)仍在運作，滴滴發(fā)響。林書雁也系好，說：“開發(fā)區(qū)派出所?！?/br>
    “派出所？”常湛開啟導航，“就是大學城那片吧？”

    林書雁點頭，說是。

    林宇在學校外邊惹了事，電話里沒具體說是什么事，民警只讓家屬來一趟，估計是林宇不敢告訴父母，才給了民警他的電話。

    夏日天長，夕陽還未落下，他們朝著日落的方向往西開。高架橋上堵著長隊，夕陽隱在晚霞的云影中，描著層鎏金的光。

    連同人影也被描了金，林書雁的側(cè)臉輪廓與那天一樣，想讓人去吻。

    常湛想起那天他累得在車上睡著：“按照這路況至少得四十分鐘，林醫(yī)生你要是累，就把座椅調(diào)低睡會?！?/br>
    林書雁確實累，身累心也累，從跟手術(shù)到查房自早到晚沒有歇腳，忙里還要抽出時間應(yīng)付常湛。不過他現(xiàn)在坐在人家車里，不好說人家壞話。

    他有一坐車就犯困的毛病，沒有強撐：“那我瞇會兒?！?/br>
    常湛轉(zhuǎn)頭看了他眼：“嗯，到了叫你?！?/br>
    車隊蝸牛般緩緩前行，沒多久林書雁便枕著手臂靠在車窗上睡著。醫(yī)生這行雖聽起來光鮮亮麗，但背后辛苦只能自己強吞。

    常湛打開車載音響，切了首舒緩的鋼琴曲。

    趁著堵車間隙，他把口袋里那只粘土小梅花鹿拿出來，又仔細觀摩了一番，掛在了原有的平安扣旁。

    不到七點，車按照計劃時間停在開發(fā)區(qū)派出所前。

    林書雁身體里裝了雷達，車剛停穩(wěn)便醒了，只是他還沒睜眼，就感覺到常湛靠近的呼吸。警報器本能地瞬時拉響，他睜開眼：“你做什么？”

    常湛湊得他很近，說起慌面不改色：“到了，正想叫你?！?/br>
    林書雁將座椅調(diào)整回原本位置，偶爾抬頭一瞥，剛好瞥見他們剛在夜市上買的那只小鹿。小梅花鹿憨態(tài)可掬，就是掛在內(nèi)飾高雅的車里，略顯滑稽幼稚。

    他甩甩壓麻的手臂，問：“你怎么掛到這了？”

    “你已經(jīng)送給我了，我想掛哪兒就掛哪兒。”常湛用手彈了下小鹿，旁邊的平安扣也跟著晃動起來，他扯道，“這叫一鹿平安。”

    林書雁剛睡醒，腦袋還有幾分不清醒，半天才明白是怎么個一鹿平安。

    “誰說我送你的？”

    他明明一點都不想要，又不想再欠常湛人情，才搶著付了錢。

    常湛辯解道：“你付的錢，之后又給了我，不就是送給我了嘛。這種行為叫贈予，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權(quán)利收回去了?！?/br>
    懶得跟他爭，林書雁解開安全帶直接下了車。

    常湛也跟著下車，聽見林書雁對他說：“麻煩你了?！?/br>
    “林醫(yī)生下句是不是要說，先回去吧？”常湛搶了他的話，“來都來了，一起進去唄，沒準有能幫上忙的地方?！?/br>
    想想也是，現(xiàn)在還沒弄清楚情況，林書雁沒再拒絕。

    走進去，找到剛才給他打電話的民警，才把事情原委了解了個大概。

    “事情我們都已經(jīng)問清楚了，林宇和朋友吃飯的時候跟鄰桌發(fā)生了點矛盾，年輕氣盛，就打起來了。”老民警語重心長，“有兩個已經(jīng)讓家里人領(lǐng)回去了，還有幾個在里面蹲著，正面壁思過呢?！?/br>
    林書雁問：“嚴重嗎？”

    “看起來倒也不嚴重，但是對方有個當事人堅持要去醫(yī)院驗傷，要是真驗出來傷殘，又不愿意和解，就得走法律程序了?！?/br>
    常湛站在一旁抱手聽著，插嘴問了句：“誰先動的手？”

    “林宇這邊。”民警瞥了眼他，“我了解過，他們都是大學生，鬧到學校，這幾個學生都得留案底。”

    意思很明白，最好是私了。

    林書雁問：“現(xiàn)在能見人嗎？”

    “可以領(lǐng)走了，不過等對方驗傷結(jié)果出來，不愿意私了的話，這邊還會聯(lián)系他?！?/br>
    常湛搶著幫林書雁道了聲謝：“麻煩了。”

    能私了，這事倒簡單了，麻煩的是嚴重到?jīng)]有回旋余地的那種。他找民警要了個對方的聯(lián)系方式：“這事我們私下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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