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湛嘴硬：“我是不甘心被人耍?！?/br>
    “行了，非要我放你發(fā)給我的語音么？”鐘聞說，“走，開車去溜一圈，今天舍命陪你?！?/br>
    常湛沒動。

    “去不去？”鐘聞踢他。

    “怎么去啊？”常湛抬眼看他，“開著大奔么？”

    鐘聞一愣：“你超跑呢？”

    常湛說：“賣了?！?/br>
    “cao，不是吧？”鐘聞人都傻了，他知道常湛看車比命都重要，“那不是你小老婆嗎？”

    “都有大老婆了，還要小老婆干嘛？”常湛雙手交叉枕在頭后，往沙發(fā)上一靠。

    鐘聞真有點震驚，開始覺得他對林書雁是認真的，還是特別認真的那種，認真到看林書雁比自己還重要。

    “你缺錢？”他問。

    常湛沒否認。

    咖啡店是筆不少的錢，他一時半會拿不出來，名下就一套房兩輛車，林書雁總嫌他“小老婆”高調(diào)，他只好留下那輛稍微低調(diào)點的。

    鐘聞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了。

    他猜想常湛可能不想再找家里要錢，畢竟他跟常山關(guān)系糟糕，這兩年常山也有意要限制他的消費，平時常湛大手大腳慣了，收不住也正常。

    “賣了就賣了，以后還能買回來。”反倒常湛無所謂地說，“走，陪我去MQ喝酒。”

    第54章 以后也別再安排

    接下來幾天兩人沒有再聯(lián)系。

    常湛是天之驕子，讓他主動追求人已經(jīng)是放下身段，主動道歉求和好是決不可能做出來的。林書雁也是一身傲骨，繃著不肯服軟。

    如果只是普通吵架，各自互相給臺階下還有可能，偏偏兩人心里都有芥蒂。

    沒有電話，沒有微信，林書雁不知道第多少次拿起手機又放下，他甚至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算不算得上分手。

    感情的事最怕糾纏，他們之間最終逃不過分手的結(jié)局，不如快刀斬亂麻。

    只是林書雁以為自己冷靜果斷，可他那顆心怎么始終像浮在空中，提不起落不下，不分晝與夜地折磨他。

    以前上學見同組的學妹失戀后食欲不振暴瘦十斤還以為是夸張，誰知道今天也輪到了他？

    從病房回來，手機響，林書雁心跳都滯了半拍，穩(wěn)穩(wěn)手指從口袋拿出，看見來電那刻才猛然呼了口氣。

    不是他期待的號碼，是他母親耿芮芝。

    林書雁手指在屏幕前停了好一會兒，直到宋醫(yī)生端著茶杯從外面回來，問誰的手機在響，他才走出辦公室接通。

    耿芮芝說：“最近醫(yī)院忙嗎？你有段時間沒回家了?！?/br>
    外科每天都那樣，不至于忙得像急診，可也絕不至于清閑，林書雁“嗯”了聲，算作承認。

    “這個周末，回家看看吧。”耿芮芝的態(tài)度不算強硬，“周末小宇也回來。”

    林書雁回道：“我周末值班?！?/br>
    “下了班不能過來？”

    “下班太晚了，回來不好坐車?！绷謺阏f，“我有空就回去。”

    耿芮芝語氣有些急，聲音也變得尖銳許多：“小宇都知道每周回來看看，你怎么……就算工作再忙，你單位離得又不遠，抽出來一晚上回家看看都沒時間嗎？”

    林書雁任由她數(shù)落，又重復了一遍：“我有空就回去?！?/br>
    “算了。”耿芮芝失望，見他不肯回去才引出新話題，“你跟小祝那姑娘聊得怎么樣？”

    林書雁已經(jīng)猜到是耿芮芝給他安排的相親，沉默著沒有說話。

    耿芮芝在電話里道：“我在公園相親角看見的，小祝外貌和學歷各方面條件都不錯，現(xiàn)在在外企上班，她父母對你也很滿意，小?？赐曩Y料就約了跟你見面，多好……”

    “媽?！绷謺愦驍?，將她從自我幻想中拉回現(xiàn)實，“我們沒見面，以后不要再給我安排相親了?！?/br>
    “沒見？為什么呀。”耿芮芝完全忽略了他后半句，“不著急見面先聊聊也行，我看小祝的態(tài)度，還是很愿意發(fā)展的……”

    林書雁的注意力已經(jīng)全被樓下療養(yǎng)中心的人工湖吸引。

    湖邊的小路上有老人拉著孫女散步，有醫(yī)生正跟病人聊天，有妻子推著丈夫路過，兩旁銀杏樹變黃了幾片，零零落落在草地上，

    這條路，他跟常湛也曾一起走過。

    那時候他們還是普通的病患關(guān)系，明明常湛的心思已然明顯到寫明在臉上，他還是遲鈍得未察覺。

    老師和學生，上司和下屬，醫(yī)生和病人……有些關(guān)系就必須單純且干凈，不應該延伸出再多，否則只有引火自焚的悲慘下場。

    是他太貪婪，太想要得到一束光，一絲熱，明知往前是死路，也甘愿去撲一撲火。

    “書雁？”耿芮芝的話音已經(jīng)落下許久，也不見他接話，“你有沒有在聽？”

    “我已經(jīng)跟她說清楚了，我不會去相親?！绷謺懵曇衾湎聛?，“以后也別再安排，我該去查房了?！?/br>
    電話里耿芮芝的下句話還沒出口，他便掛斷電話。

    從小他的人生仿佛就畫好了既定的軌跡，小學時每一張滿分的試卷，中學排在前幾名的成績，盡管家長會的位置永遠缺席著，他也從未想過叛逆絲毫。

    高考志愿填報、專業(yè)選擇、讀研、進入和西實習……這些都跟他父母理想中的軌道不言而合，林書雁走了二十六年，無風無浪，穩(wěn)當安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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