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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父點頭道,“可我找遍了這里,都沒有找到過一絲那個孩子存在過的痕跡,因而至今為止,我也不知道究竟我的猜測對不對,究竟當(dāng)時發(fā)生了什么事,才會讓美智子變成這樣?!?/br> 林優(yōu)聽到這里,心中逐漸有了頭緒,道,“如果按照伯父您描述的情形看來,那個孩子就是小莊的母親患病的主因,您剛才說她出身于名門,如果這是一個不被允許出生的孩子,那么很可能他出生之前或是一出生就被處理掉了,因此您找不到任何痕跡,但卻埋下了患病的種子?!?/br> “可當(dāng)時又為何留下莊棲云在這里,讓您帶走莊棲風(fēng)?”商郅郁問道。 “因為我工作很忙,經(jīng)常很晚回家,那時的她就有些神經(jīng)質(zhì),一直跟我吵架,一點小事都要發(fā)脾氣,我實在忍耐不了,最終提出離婚,美智子不同意,但她的父親卻完全沒有阻止,那時的我壓根不知道她的病情,但兩個孩子我誰都不想放棄,可惜最后法院只判給了我一個?!鼻f父露出萬分遺憾的表情來,又自責(zé)又后悔地說,“如果我能再忍耐一下就好了,或者早一點發(fā)現(xiàn)美智子的病情,將小云也接過來就好了,如果是這樣的話,也許就不會發(fā)生十年前那件事了……” 商郅郁和林優(yōu)都知道他指的是哪件事,林優(yōu)聽了剛剛那些話之后,不由地道,“既然現(xiàn)在小莊的母親和祖父都已去世,那么是否可以調(diào)出他母親的資料給我看一下呢?畢竟現(xiàn)在要治療小云的病,最好就是知道他當(dāng)時經(jīng)歷過什么,否則很難有效?!?/br> “嗯,之前你提到小云要過來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在著手尋找了,這是治療過美智子的醫(yī)生的聯(lián)系方式?!鼻f父從西裝的口袋里摸出一張名片,遞給林優(yōu)道。 “這真是太好了。”林優(yōu)收下名片,由衷地道。 “我也希望他能盡快恢復(fù),這一切,現(xiàn)在回想起來,我覺得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原本那兩個孩子……”莊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時說不下去,他舉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掩飾,便起身道,“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br> “好的,謝謝伯父。”商郅郁和林優(yōu)一同對莊父道。 兩人一起送莊父到門口,莊父離去之后,林優(yōu)轉(zhuǎn)身對商郅郁道,“我也先走了,我會跟那個醫(yī)生聯(lián)系看看,小莊就交給你了?!?/br> “放心吧?!鄙疼び舸饝?yīng)著,又道,“我現(xiàn)在覺得,莊棲云一定把所有的事都告訴過莊棲風(fēng),如果有一天我能完全得到他的信任,說不定他也會把一切都告訴我,但在這之前,恐怕就得靠你了。” “嗯,我們分頭行事,有什么消息我立刻通知你?!绷謨?yōu)最后道。 “好?!?/br> ☆、Chapter 53 “莊棲云!莊棲云!你醒醒?!?/br> 莊棲云猛地睜開眼睛的時候,看清楚了眼前的人。 是商郅郁。 “你又做噩夢了?!鄙疼び綦x開榻榻米去盥洗室取了毛巾過來,莊棲云渾身是汗,連被褥也被濡濕了。 商郅郁在第一天來時就知道莊棲云的夢魘有多嚴(yán)重,一開始幾乎叫不醒他,好不容易醒后,雖然才大半夜,但他再也不肯入睡了。 “起來一下,今晚就先跟我睡,明天再把被套換掉?!鄙疼び魧⒆约旱谋蝗鞌傞_一點,讓莊棲云睡過來,自己則把莊棲云的被褥放到一旁。 莊棲云默不作聲躺下,黑漆漆的眸一直看著商郅郁。 “怎么了?”商郅郁回過頭對上他一眨不眨的眼睛,一面問,一面見他拿著毛巾愣怔的模樣,便將毛巾自他手中抽出來自己幫他擦,“不管夢到什么,現(xiàn)在都只是夢,不要再去想了,知道嗎?” 半晌,莊棲云才“嗯”了一聲,說,“阿郁,我不想睡了,我怕又要做夢?!?/br> “不想睡的話就不要睡,想做什么?”商郅郁問他。 現(xiàn)在正是夜半,莊棲云看見時鐘的指針對著“3”的位置,不由地道,“你睡你的,不要管我。” “沒關(guān)系,白天如果你睡的話,我也可以跟你一起睡一會兒?!鄙疼び粽f著,將毛巾放下,一本正經(jīng)地問他,“想做什么?” 莊棲云想了想說,“記得小時候我也常做噩夢,小風(fēng)就會帶我去探險,以前看,覺得這幢房子好大,有好多房間,里面一定藏有很多好玩的東西,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這么覺得了?!?/br> “那,要去嗎?”商郅郁卻問他。 莊棲云看著商郅郁,像是仔細(xì)想了想,才說,“我?guī)闳⒂^我跟小風(fēng)的秘密基地吧?” 商郅郁不由也感到好奇,點頭道,“好啊?!?/br> 莊棲云像是獻(xiàn)寶一樣迫不及待就要起來,大手一揮掀開被子就要架起雙拐,商郅郁卻把輪椅推過來說,“你這樣肋骨的傷養(yǎng)不好了,林醫(yī)生說等你的腿完全好了,才能扔掉輪椅,否則會影響肋骨的傷?!?/br> “我知道啦,拐杖每天不能用超過半小時?!鼻f棲云早就記熟了,卻又反駁說,“可我胸口已經(jīng)不痛了。” “那也不行。”商郅郁一口否決,然后從衣架上拿了件外套給他披上,說,“穿上它,剛剛出了一身汗,容易著涼?!?/br> 作為病人,莊棲云倒也聽話,就像林優(yōu)說的找商郅郁來是對的,因為自從商郅郁接手照顧莊棲云開始,莊棲云幾乎沒有鬧過脾氣,非常聽話,不知是潛意識里他仍然認(rèn)定了商郅郁,還是因為商郅郁本身就溫和可靠,值得人相信的緣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