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在心上 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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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你臟死了,還不回去洗洗,等著陛下出來秋后算賬?”蕭恕拎著她, 幾步快走。 江燕如覺得蕭恕的話有幾分道理。 無論皇帝和韓皇后結(jié)果是怎樣的,被如此多人看在眼里,皇帝心中肯定也大為惱火,所以蕭恕的擔(dān)心是對的。 此刻他們都不適合再逗留在皇后的院子里。 細(xì)雨霏微,沾濕了兩人的發(fā)絲和眼睫,就連衣服上都覆著一層晶瑩的水珠。 水汽滲進(jìn)衣服里,還帶著幾分寒涼。 江燕如就這樣被蕭恕一路扯回院子,推進(jìn)了自己房中。 屋子里已經(jīng)氤氳著熱氣,溫暖地黏上她裸露在外的皮膚。 被冷雨涼透的身體開始發(fā)熱,江燕如回頭看了一眼還站在門外的人。 他立在陰暗的廊下,頎長的身軀被微弱的天光照出挺拔的輪廓。 江燕如還以為蕭恕又會像上次一樣借著沐浴做些奇怪的事。 可這一次,蕭恕只是隔著門扇站在屋外,他慢條斯理地拂去衣袖上的水珠,一副隨時就要轉(zhuǎn)身離開的模樣。 江燕如心想他肯定還有話要說。 果然沒過一會,蕭恕抬起頭對她囑咐:“即便你與皇后再好,以后也不要去見她了?!?/br> “為什么?” “無論如何,我還是陛下的臣子,倘若以后陛下會做出些過分的事,我希望你不會蠢到把自己也搭進(jìn)去?!笔捤÷柫寺柤绨颉?/br> 對于帝后的事,他顯然了解得更多。 江燕如嚇了一跳,蕭恕口里‘過分的事’讓江燕如浮想聯(lián)翩。 她擔(dān)憂道:“我聽說王老太師很厲害,陛下應(yīng)當(dāng)也不敢亂來吧?!?/br> 蕭恕冷哼了一聲,毫不客氣道:“他厲害,可他還能活個幾年?” 被蕭恕無情點破,江燕如的心一下猛墜而落。 蕭恕意味深長看她:“陛下對皇后娘娘就像是看著水中月。” 拼命靠近卻發(fā)現(xiàn)永遠(yuǎn)得不到。 得不到,卻不舍得反手。 江燕如聽著蕭恕冷漠的評論,為韓皇后的未來感到擔(dān)憂。 若韓皇后都這么努力了,到頭來還是難以擺脫泥潭,這豈不是讓人絕望。 “如果韓皇后不與陛下正面沖突,是不是會更好一些……倘若是用藥,我聽說過有藥可以讓人假死……又或者被廢棄……” 與皇帝如此大動干戈,似乎是一個不妙的決定。 江燕如懊惱地作出假設(shè)。 “不一樣。” 蕭恕忽然開口,打斷江燕如喋喋不休的猜想。 他眸光晦暗深沉,聲音也低了下來:“她只是想光明正大地站在陽光之下?!?/br> 蕭恕雖然對韓皇后做出的這件事一直都是冷嘲熱諷,可是他卻似乎比任何人都要明白韓皇后的所思所想。 她斬斷過往的一切,不是為了從此生活在不可見人的黑暗中。 王老太師也正是為了讓心愛的外孫女能光明正大地重新站在人群之中,才為她如此抗?fàn)帯?/br> 江燕如怔怔看著他。 蕭恕回過神,自己的話已經(jīng)說了出來,而江燕如正以一種復(fù)雜的視線看著他。 “你在看什么?!彼櫰鹈迹凰囊暰€纏著渾身都感到不舒服。 江燕如朝著他傾身,眼睫如小扇,露出一雙澄澈的杏眼。 “哥哥,你是在羨慕皇后jiejie嗎?” 蕭恕渾身僵冷,倏然瞇起眼,瞬也不瞬地盯著她。 江燕如卻還在感慨:“我也好羨慕皇后jiejie,有家人為她撐腰,她就不會再害怕什么,就是陛下再怎么厲害,王老太師也定然會為她謀劃……” 剛說完這句話,江燕如就有些后悔了。 蕭恕已經(jīng)沒有家人了,她還對他說出家人、羨慕之類的話。 “所以?……”蕭恕低聲。 冷雨在他身后像是一根根銀線,源源不斷地墜落。 凄風(fēng)冷雨,萬籟無聲。 蕭恕臉上看不出情緒,分不清是悲是喜,也看不出是氣還是怨。 只有那雙幽黑的眼半睜半閉,審視一般等候著她的回答。 江燕如懊惱地想要收回剛剛的話。 可覆水難收,她只能在蕭恕的目光之下硬著頭皮道: “……我只是想說,如今我們也算是家人,雖然我能做的事很少,可是需要的時候,還是可以稍微依賴一下我呀?!?/br> 她剛剛說錯了話,戳到了蕭恕的痛楚,此刻她有幾分安慰,又有幾分是想將功補過。 希望蕭恕不會因為她先前的話而難過才是。 他難過,八成就要她不好過。 江燕如笑得一臉奉承:“是吧,哥哥?” “依賴……你?”蕭恕微微挑起了一邊眉,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上下打量的目光讓江燕如羞澀地漲紅了臉,好像自己說出了什么做不到的大話。 “我、我肯定也有值得依靠的地方?。 苯嗳绻V弊?,非要堅定這個說法。 沒有人會愿意承認(rèn)自己一無用處吧? 江燕如決定把鍋甩到蕭恕身上:“你若是認(rèn)真發(fā)現(xiàn),一定能找到的?!?/br> 蕭恕若有所思地偏頭看她,許久后他微微一笑說:“你說的對……你的確有值得我依賴的地方?!?/br> 江燕如咦了一聲,有些疑惑蕭恕的回答,但就在這個時候她注意到蕭恕忽然動了。 他抬腳往房間跨近一步,江燕如就后退了一步。 直到看見蕭恕跨進(jìn)了房,她捂住脖子上的傷口,急切道:“哥哥,我還受著傷呢!” 把江燕如逼進(jìn)屋里,蕭恕就把門關(guān)上了。 其實即便不關(guān)門,這個院子里也沒什么人敢在蕭恕還在的時候不經(jīng)通傳擅自進(jìn)來。 但是他關(guān)上門,仿佛只是為了讓江燕如更加害怕。 江燕如也的確有點慌,雖說兩人有過許多次非同尋常的接觸,可并不代表江燕如就已經(jīng)能很好的接受這種男歡女愛。 “就是因為你受傷了,應(yīng)該不方便洗頭發(fā)?!笔捤]起袖子,露出一截手臂。 江燕如摸著自己的頭發(fā),愣愣道:“哥哥要幫我洗頭發(fā)?” “你小時候就幫你洗過幾次了。”蕭恕垂下眼,看著她慢慢道:“你怕什么?” “只是洗頭發(fā)?”江燕如不敢置信,又有些費解。 蕭恕為什么要專門留下來,就為了幫她洗頭發(fā)。 不等她再發(fā)問,蕭恕已經(jīng)率先往支起的屏風(fēng)后繞去,江燕如思忖了片刻也只得跟了上前。 宮人們準(zhǔn)備好的熱水、澡豆一應(yīng)都陳列在屋中屏風(fēng)后。 江燕如再次偷看蕭恕一眼,她不太記得自己小時候蕭恕有沒有幫她洗過頭發(fā),只是現(xiàn)在這個情況,她有點懷疑蕭恕會不會伺候人洗頭發(fā)。 因為沒有合適高度的矮凳,蕭恕用腳勾來一個矮春藤幾案,“坐這?!?/br> 江燕如抱著懷疑的態(tài)度忐忑不安地坐下來。 蕭恕抬手一一拆下她發(fā)間的珠釵,沉甸甸的發(fā)髻散開,像瀑布一樣傾瀉而落。 頭發(fā)垂下,原本壓在脖子上的重量一下就分散了,變得輕盈的同時讓人感覺失去了束縛。 江燕如不由臉上發(fā)熱。 這種感覺奇異地如同脫去了衣裳,變得赤.裸一般。 身體發(fā)膚都是一樣私.密的東西,可她偏偏都讓蕭恕輕易沾碰。 就好像不知不覺習(xí)慣了他的觸碰、他的呼吸、他的溫度。 他們成了最親密之人,可偏偏卻并沒有親密的關(guān)系。 她有些扭捏坐不住,蕭恕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聲音低?。骸皠e動?!?/br> 江燕如在他的控制下微微后仰著腦袋,溫?zé)岬乃畯乃陌l(fā)頂澆落,指腹按在她頭頂,像梳子一樣穿插在發(fā)絲中。 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動作卻讓人提心吊膽。 又興許是她不正常了。 總會把蕭恕的動作看作別有用心。 江燕如把手握成拳,輕輕擱在自己的腹前,只有后仰的腦袋靠在桶沿,有幾分像是任人宰割一般無助。 她的眼睫緊緊閉著,那張平時無論是害怕還是快樂,總是說個不停的嘴也像貝殼一樣緊緊合住。 只要她安安靜靜地,應(yīng)該很快就能過去了。 江燕如安慰自己。 熱水一遍遍沖洗著她的發(fā)絲,蕭恕的手指在她頭發(fā)里穿梭,像是在梳洗又好似在把玩。 江燕如實在不明白,蕭恕為什么會愿意做這樣的事。 蕭恕的動作比以往都要溫柔,溫?zé)岬乃菢O大地緩解了她緊繃的神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