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在心上 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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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謙看了一眼蕭恕,得到他首肯后才積極下去著人準(zhǔn)備。 江燕如輕輕推著蕭恕進(jìn)了屋子,還沒合上門,一伸手就要去解他的腰帶。 蕭恕緊忙把她蠢蠢欲動的手按住,問道:“你做什么?” “待會給你擦干凈傷口才好上藥啊?!苯嗳缋硭鶓?yīng)當(dāng)?shù)馈?/br> 他身上帶著夾板,當(dāng)然沒法靈活地自行脫衣,江燕如理之當(dāng)然地攬下這個活計。 太醫(yī)只給他處理了最嚴(yán)重的骨折,身上肯定還有很多挫傷的小傷口沒有時間一一幫他清理。 像蕭恕這樣的人一年之中三百天都要帶點(diǎn)小傷,破皮流血已經(jīng)不是什么大問題,不說太醫(yī)不留意,就是蕭恕自己也不在意。 可是江燕如卻不打算放過,大傷小傷都是傷,每一道傷口都值得精心照料。 蕭恕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江燕如白皙如玉筍一樣的手指放在自己腰上。 “你這是要我的命。” “我這是在治你啊?!苯嗳绫犞劬?,和他雞同鴨講。 蕭恕過了半響才慢悠悠松出一口氣,像是有些無奈地松開手。 江燕如把他一個勁推到梅花式填漆圓凳上坐下,手指靈活地解開并抽掉了他的腰帶,這不比她第一回 笨手笨腳扯他腰帶甚至差點(diǎn)想動用牙齒時輕松了許多。 蕭恕這樣想的時候,江燕如也鬼使神差想到了這茬事,解個腰帶把她臉給解紅了,好在她很快就穩(wěn)住了心跳,佯裝無事地把他的衣服一層層像是剝筍一樣剝開。 太醫(yī)給他做了夾板,打了繃帶,一直纏繞著他的腹部延伸到胸腔下面一點(diǎn)的位置。 江燕如還是頭一回看見有人斷了肋骨,輕輕碰了一下就收回了手,“疼嗎?” “不怎么疼?!?/br> 他說得是實(shí)話,太醫(yī)為他正骨的時候用上了一種草藥,草藥帶著麻性,雖然已經(jīng)過了大半的藥性,可依然有用。 江燕如‘哦’了一聲,決定不去動他斷了的肋骨。 她繞到他背后一看,眼睫就是一顫。 在賽場上見到他半個身子摔下馬,后背在地上拖行了那么長的距離,她就知道肯定會有擦痕,只是沒想到會傷得這般嚴(yán)重。 因?yàn)轵T服布料結(jié)實(shí),傷口處雖然翻起了血rou,但是并沒有混入沙粒等雜物,要不然只會更加難以清理。 聽見江燕如在背后抽氣的聲音,蕭恕動了動肩膀,“又不是在你身上,哭什么哭?” 江燕如用力擦了擦眼淚,懨懨回了一句:“才沒有哭?!?/br> 換作以前,她決計不敢看這血rou模糊的地方,但是現(xiàn)在不知道為什么,只有揪心沒有害怕。 成謙帶著幾人端了好幾盆水和藥進(jìn)來,輕手輕腳放下就走,連帶歇?dú)馔nD都沒有,飛快出去還體貼地帶上了門。 江燕如一點(diǎn)也沒有注意到他們逃命一般地舉動,只是有點(diǎn)不滿意這水溫有點(diǎn)涼。 “無事?!笔捤〔⒉辉谝馑疁?,“這個天氣已經(jīng)可以用涼水洗了?!?/br> 江燕如用帕子浸了水?dāng)Q干,給他清理背后的傷口,輕輕沾了沾,沒多久,一盆水就染紅了,她就換了下一盆。 等把傷口清理得差不多,她拿出成謙準(zhǔn)備的藥粉,慢慢撒在他的傷口處。 才撒了一層,就看見蕭恕的肩膀繃得僵硬,她止住傾斜的瓶口,緊張道:“很疼嗎?” “不……”蕭恕皺了下眉頭,話還沒說完感覺江燕如的手輕輕搭在他肩頭,俯身對著他的后背吹氣。 呼呼—— “吹吹就好了?!苯嗳巛p輕呼出幾口氣,又撒了一層藥,然后又輕輕吹了吹。 蕭恕放在膝蓋上的手用力握緊,然后又松開,又握緊,如此反復(fù)幾次后,他輕咬住后牙槽,忍不住低聲制止,“可以了?!?/br> 江燕如直立起身,打量了一下藥粉的覆蓋厚度,搖了搖手里的瓷瓶,不確信地問:“這瓶藥還剩下好多呢,這樣就可以了嗎?” “我本來不上藥也不打緊?!笔捤∈疽馑梢酝J?。 江燕如只好悻悻然放下手上的藥瓶,用紗覆在傷處,繞過他臂膀打了一個結(jié)固定好。 蕭恕身上出了一身薄汗,仿佛是被她折騰得受不了。 江燕如在他抬手揉眉時候,眼尖發(fā)現(xiàn)他右手的手掌和手心也有小傷口,她拉住他手,“怎么這里還有傷?!?/br> 他打了一個馬球賽,怎么傷得比之前他殺那十幾個黑衣人還重。 不過也是,殺黑衣人的時候他多果斷,幾乎一刀砍一個,那是往死里殺,在賽場上他手上只有鞠杖,那東西其實(shí)沒多少用處。 更何況那圖勒王子仗著自己使臣的身份,肆意妄為。 江燕如抽了抽鼻子。 “要不是那個圖勒王子,你也不必親自上場,受這么多傷?!?/br> 江燕如思來想去,都是因?yàn)樽蛞顾喙芰四菢妒拢捤〔艜患づ?,從而去參加了那場馬球賽,受了這些傷。 “與你無關(guān)?!?/br> 蕭恕想抽回手,江燕如卻忽然低頭,輕輕吻在他手心上的傷口上,舌尖伸出一點(diǎn),溫?zé)?濕.潤的觸感從他傷口處觸電般飛濺。 他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下,低下頭看著跪坐在他腿邊的少女,巴掌大的臉埋入他的掌心,為了躲開垂墜下來的髻發(fā)而微側(cè)著頭,讓他這樣的視角能看見她粉.嫩的香舌,像是花開后吐出的花蕊。 他寬大手掌心、骨節(jié)分明的長指,都被仔細(xì)地照顧了,細(xì)微的傷口在她的撫.慰之下只剩下酥.麻。 “不疼了吧?”她弄完這些,就像是一只亟待表揚(yáng)的小狗,仰著黑亮如葡萄的眼睛瞅著他。 蕭恕伸手在她的后腦上緩緩摸了摸,他舔了舔尖牙,慢吞吞吐出兩個字: “還疼。” 江燕如不曾想,蕭恕會喊疼,還以為自己的牙齒剛剛碰到了他的傷口,明明她已經(jīng)很小心,只伸了舌頭…… “……不是手疼?!?/br> 見江燕如捧著他的手,一副做錯了事的樣子,蕭恕不由抽了口氣。 “不是手疼,是哪里?”江燕如恓惶睜目,在他身上上下下審視。 蕭恕按住她的腦袋,啞聲道:“臍下三寸?!?/br> 成謙端著晚膳來到門口,遲遲不敢抬手敲門。 里面太安靜了,安靜地讓他覺得自己敲門的這只手可能隔日就會被蕭恕給剁掉。 他思量過三,輕輕把晚膳放在了門口。 剛放下的時候忽然聽見里面?zhèn)鞒隽艘恍┞曧憽?/br> 似是男人吃痛的悶哼。 這就更奇怪了,在成謙的認(rèn)知里蕭恕才不是一個輕易會因?yàn)樘弁窗l(fā)出聲音的人。 若有蹊蹺,便有大事。 成謙躡手躡腳溜了。 幾重垂幔落下,遮住了絕大部分光景,窗縫里吹來的幾縷風(fēng),夾帶著幾片花瓣飄落在氍毹之上。 “……別咬。” 一名冰肌瑩澈,粉腮染春的少女嬌喘吁吁地伏在男人腿邊,眼睛里星淚點(diǎn)點(diǎn),掛在眼睫上好不可憐,唇瓣上新染的口脂也暈開了大半。 “可是好累?!彼尢涞乇г?,手掌搓揉著腮幫,像是一只在洗臉的兔子。 蕭恕的手一下下摸著她的后腦,像是安撫,又像是不懷好意地把她往一個方向引導(dǎo)。 “很快了……” 江燕如是信了他的邪。 蕭恕的不可信在她的心里又默默加上了兩條。 第一是:不疼。 第二是:很快。 因?yàn)槭捤∩砩蠞M是大大小小的傷,他是有心無力。 但就是這樣,江燕如還是覺得仿佛摔下馬的人是她自己一樣,身上酸疼難受。 又過了許久,蕭恕把她扶起來坐好,大概是因?yàn)閯倓偱吭谒壬戏昧?,她忽然起身就有點(diǎn)感覺頭暈,靠在他懷里喘了半天才氣才平穩(wěn)下來。 雖然已經(jīng)克制,但好像還是把人‘摧殘’慘了,蕭恕摸著她的腦袋就開始下逐客令:“你該回去了?!?/br> 江燕如沒想到蕭恕如此翻臉無情,頓時不樂意,把屁.股牢牢坐實(shí)在他腿上。 “我要待在這里。” 她一副好了傷疤忘了痛的模樣,“我要照顧你?!?/br> 就因?yàn)檫@個問題,兩人又拖拖拉拉好一陣,直到吃完飯、沐浴清洗后,蕭恕再要趕她,江燕直接扒著他哭哭啼啼,喊困。 蕭恕終于松口,允她霸占了自己的床。 不過,他指了指百歲問:“你要抱著貓?” 雖然打定主意要照顧蕭恕,可是江燕如也不忍心扔下百歲一貓丟在西廂房。 “百歲還小,它害怕老鼠,我不放心它獨(dú)自待在西廂房?!?/br> 江燕如抱著貓已經(jīng)躺在床榻上,在燭光下一雙眼睛亮晶晶,她撅起水潤的紅唇,用小小的聲音問:“可以嗎,夫君?” 蕭恕揉了揉眉心,他仿佛還記得當(dāng)初自己是因?yàn)槭裁窗堰@只沒用的小東西帶了回來。 整了半天,他給自己請了兩個小祖宗回來。 “睡吧?!睂?shí)在也沒力氣和江燕如去爭論這只貓的去處,他端起燭臺正準(zhǔn)備吹熄蠟燭時,微一側(cè)眼。 江燕如已經(jīng)嘴角帶笑,乖乖閉上了眼睛。 黃色的小奶貓在她胸口扭蹭了幾下,喵嗚一聲打著哈欠。 蕭恕忽感溫瀾潮生。 她們在他的屋子中,在他的床榻上。 是這樣突兀卻又莫名得和諧,仿佛有什么不一樣的東西照進(jìn)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