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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老爸們的浪漫史在線閱讀 - 第54頁

第54頁

    老李鐵青著臉把盒子拆開后,那里面裝的,連他這個(gè)當(dāng)過特種兵的都有點(diǎn)膽寒。

    是一只潑了雞血的模具手,跟剛砍下來的毫無差別。

    老李的禿頭直接綠了,倒了半天氣才從驚悚中回過神來。

    小鄭總玩太大了。

    林予賢跟保鏢想到了一起——

    海市的大毒瘤可是這位。

    年深日久的切膚之痛,能不瘋嗎。

    縮在隔間偷偷探頭的工作人員,看見一個(gè)毫無恐懼之心年輕美男,正歪頭抱臂堵在小鄭總的門口,找事兒一樣清著大分貝的嗓子,都在等著看一場好戲,并且打賭這個(gè)不知天高地厚的,會變成小鄭總假手下又一只被劈爛的ipad。

    小鄭總竟然放下重錘,抽出消毒濕巾擦干凈手后,拂去額前的濕發(fā),笑盈盈地把他摟在懷里!

    不帶這么區(qū)別對待的。

    林予賢被抱得有點(diǎn)喘不過氣,重心全部移到向后彎的后背,干笑一聲,“我還沒原諒你胡亂炒作的事情?!?/br>
    鄭南山:“我也沒原諒你,把我的私事透露給警察?!?/br>
    林予賢退后兩步說:“打、打平行不行?”他指著已經(jīng)被鑿進(jìn)地板的兩顆長長的粗釘,問道:“老鄭,你該不會對你的地有什么非分之想吧?!?/br>
    “等你的大作揭曉后,釘子的秘密也就自然而然地解開了?!彼闷鹨粋€(gè)還沒來得及砸壞的ipad,遞給林予賢說:“我要你畫這個(gè),整面墻。主角一個(gè)禿頂,一個(gè)黑發(fā),都是老頭,行嗎。”

    林予賢接過ipad,只看了一眼就絕望道:“停車場和賽車場的大爺,配做這么圣潔的動作嗎。然后,真要畫裸體嗎?”

    那張圖正是米開朗基羅的《創(chuàng)造亞當(dāng)》,亞當(dāng)通身赤/裸地側(cè)躺在左側(cè),伸直長臂跟右側(cè)的上帝點(diǎn)著手指。

    鄭南山:“沒有亞當(dāng)?shù)纳聿?,要大肚腩,小雞腿?!?/br>
    林予賢有點(diǎn)口吃:“這、這不、不好吧,你們之間到底多大仇,還、還把我拉進(jìn)來,小孩子都不屑于玩這么無聊的?!?/br>
    鄭南山整肅心情,萬念俱灰地說:“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要吞掉太陽嗎?”

    “嗯?!?/br>
    “我真的是放任他們太長時(shí)間了,最近我派幾個(gè)私家偵探,到之前‘月蝕’投資過的公司去調(diào)查,你猜怎么著。”

    “猜不到?!?/br>
    鄭南山微微抽搐一下,好像吞了只蒼蠅,眼里只有孱弱的光亮,“大部分都只是皮包公司,或者廢舊工廠、倉庫,更有甚者,連地址都是假的?!彼蟾艣]料到會這么早在林予賢面前丟人現(xiàn)世,目光躲閃道:“我該不該回?fù)???/br>
    他沒有把“血海深仇”幾個(gè)字說出口,也不想告訴林予賢,這件事還與他有關(guān)。

    至于他已經(jīng)開始懷疑的“洗錢”二字,更不敢宣之于口,只會暴露他看似精明強(qiáng)悍下的蠢。

    讓他那句“吞掉太陽”,愧悔無地。

    林予賢嘆了口氣,基于老鄭買過自己很多色圖,對這種冤大頭的行徑應(yīng)謝之、跪之,對老鄭那顆因?yàn)椤霸挛g”而被淬毒的心,應(yīng)護(hù)之,不能踹之,他只能點(diǎn)點(diǎn)頭。

    鄭南山掛上跟平時(shí)人設(shè)不大相符的大笑:“太好了,林很閑,底色是什么?我讓秘書先去準(zhǔn)備?!?/br>
    林予賢愣了一下,答:“底色就用寂寥吧?!?/br>
    “……寂寥是什么顏色?!?/br>
    林予賢掄起胳膊向鄭南山的腦袋砸去,邊砸邊說:“螃蟹!螃蟹色!蠢!蠢貨!金絲眼鏡換成銀色!還在裝大佬!裝個(gè)屁!”

    一旁端著咖啡杯經(jīng)過的蔣維,差點(diǎn)自戳雙目。

    *

    午后,河?xùn)|區(qū)一筒子樓。

    后頸有蛇形紋身的黑發(fā)男子坐在搖椅,腳搭在窗臺,正瞧著不那么明亮的窗子,背后圍了七八個(gè)小弟。

    武緯平叼著棒棒糖,穿著一襲深色衣服,踩著破舊的白色板鞋,耷拉著頭,蹲在黑發(fā)男子的背后,不時(shí)投去試探的目光。

    黑發(fā)男子用粗重的煙嗓說:“小武,最近不太平啊?!?/br>
    武緯平撇嘴笑了笑:“確實(shí)?!?/br>
    “自從你來了我這破廟之后,我身邊的這些兄弟,死的死,殘的殘。今天你又告訴我,在‘迷蹤’,彭起都被殺了?!彼D(zhuǎn)過頭來,幾道長長的傷疤爬在黝黑到太過港風(fēng)的臉,烈日的光暈沿著他瘦弱的輪廓,射出一道汪洋。

    他說:“據(jù)說彭起是被槍殺,你敢讓我看看,你的子彈少了嗎?!?/br>
    武緯平笑得燦爛:“哥,我的子彈天天都在少,山頭上的野雞太多,我喜歡打野雞?!?/br>
    幾個(gè)小弟忍俊不禁地笑出聲來。

    黑發(fā)男子起身站立,左臂袖管空空如也,他用右手撫摸武緯平的黃色圓寸,說:“曾經(jīng)有個(gè)手腳不大干凈的兄弟,去送‘小海鮮’,可不知道他被哪的豬油蒙了心,非要把‘小海鮮’吞在自己肚子里,結(jié)果怎么樣呢?!?/br>
    武緯平把頭撇開,笑著說:“癢,別動我?!?/br>
    “還不是只有陳尸山野,跟那群野雞一個(gè)下場?!?/br>
    武緯平:“不,哥,野雞我都拿回來吃了。這人我還沒吃過,好吃嗎。”

    黑發(fā)男子暢然一笑,在布滿灰塵的大平層里,笑聲說不上的可怖,他的嘴唇輕輕挪動,磨著牙說:“小武啊小武,兄弟之間,最忌諱什么知道嗎?!?/br>
    “睡兄弟老婆,睡兄弟男人?!?/br>
    “……男人?”黑發(fā)哂笑一聲,聲音黯然:“人死之前啊,都想看看是誰在捅刀子,可是在別人背后捅刀子,是不是有點(diǎn)不夠仗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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